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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1:24 作者: 南亓鹿
    鄭淮鷺將蛋糕擺在桌上,一邊插一個寫有「三十」的蠟燭,一邊說道:「不愛吃就不吃,但是一定要許願跟吹蠟燭,這樣來年才能平安順遂。」

    他說話總是很溫和,帶著股朝氣跟嬌氣,使勁兒往人心窩裡戳。

    鄭淮鷺點上蠟燭,將蛋糕往前推了推,「舒哥,閉上眼睛許願。」

    這樣小孩子氣的行為舒行至少五年沒做過了,從前也就是請朋友吃頓飯喝個酒,他原本想拒絕,但是對上鄭淮鷺充滿期待的眸子,在心底嘆了口氣,閉上眼睛,許願,吹蠟燭。

    「舒哥。」鄭淮鷺眉眼溫柔又漂亮:「生日快樂。」

    舒行笑了:「謝謝。」

    心中泛起暖意,舒行其實是個只要不牽扯工作,就很容易被感動的人,但他壓得穩,不怎麼表現出來,一般獨自回味。

    而這邊剛回味出點兒甜,一道驚詫的嗓音自身側響起:「舒……舒總?」

    舒行看清來人,微微蹙眉,又很快展開,頷首問好:「周先生。」

    周建寧看看舒行再看看鄭淮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周建寧有個好兄弟叫沈承,而沈承不是別人,正是舒行的前男友。

    說起這事挺尷尬的,這兩人分手,導致周圍的朋友玩起來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他們碰上,當時舒行跟沈承鬧掰挺大動靜,是沈承不仁義,把舒行給綠了,他心裡揣著一個白月光,還釣著舒行。

    舒行開始沒發現,可沈承像是腦子抽風,生怕大家不知道,那白月光一回國,生病發燒他直接沖一線,渾身寫著「舊情難捨」,這事傳開後大家都覺得一盆狗血兜頭澆下。

    最後在一次酒會上,沈承那白月光也來了,看著他們依偎站立的身影,不用多說一個字,是個長眼睛的都明白怎麼回事。

    舒行當時點了點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嗓音平和:「諸位見證,從此我跟沈承橋歸橋路歸路,是他先對不起我,所以這朋友沒得做。」

    說完轉頭就走,可謂瀟灑。

    第三章 舒哥是我的

    但是讓舒行說,沒那麼瀟灑,他是個極為慢熱的人,看沈承順眼,慢慢地在這段感情中投入了精力跟真心,好不容易結出個果,讓沈承一錘子給敲碎了。

    感情不是放在桌上的錢,說收回就收回。

    但舒行也不會犯賤地再去倒貼,他就只希望沈承跟那個白月光走得遠遠的,別再來礙他的眼。

    曾經有那麼幾個瞬間,舒行是真的想過跟沈承共度餘生,他也老大不小了,就想著安定下來,所以沈承的背叛愈加不可原諒。

    分手後舒行難受了一段時間,跟朋友出去喝酒買醉,畢竟人都需要一個消化方式不是?誰知傳到了沈承那邊,成了他「難以割捨」。

    周建寧聽到的也是這個版本,所以此刻見舒行跟一個長相妖孽的男人坐在一起吃飯,自然震驚。

    周建寧雖然是沈承的好友,但這件事上他向著舒行,當然也為了那麼一點兒不能明說的心思,想著等時間再長點兒,看看有沒有機會,誰知撞上這麼一幕。

    這張臉……鄭淮鷺在腦海中搜尋一圈,很快對上號。

    鄭淮鷺掩下眼眸陰沉一笑,等再抬頭,又是明艷張揚的樣子,他叉起一塊蛋糕,沒說炫耀,但處處透著炫耀:「舒哥,張嘴,啊——」

    舒行不習慣被人喂,原本想避開,但旁邊站著周建寧,雜七雜八的想法堆積在一起,他身體前傾,吃了蛋糕。

    舒行是什麼人?出了名的潔身自好,時間久了不乏一些難聽的傳聞,說他跟沈承分手後一直端著,其實是等著跟沈承複合呢!

    周建寧再也按耐不住了,「舒總,這位是?」

    舒行嚼著蛋糕,倒是鄭淮鷺自己站起身,「本人姓鄭,是舒總的男朋友。」

    鄭淮鷺身量修長挺拔,高出周建寧一個頭,男人之間,尤其是一些好面子的,很煩這種身高上的壓迫感,偏鄭淮鷺不僅在身高上壓人一頭,他瞧著毫無殺傷力,但總有一股若有似無的睥睨,讓人從頭到腳都不敢小看。

    周建寧被一頓隱形的降維打擊,心裡不舒坦,又沒立場多說什麼,瞥見了桌上的蛋糕,一驚:「舒總生日?」

    「嗯。」舒行禮貌發出邀請:「要坐下來吃點兒嗎?」

    禮物都沒一個,哪兒有臉坐,周建寧心亂,沒想到一個等,舒行就有了其他人,他打心眼裡不相信舒行這麼快就忘了沈承,兩人分手都還沒半年呢,但鄭淮鷺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周建寧想用「替代品」「療傷藥」這樣的藉口搪塞自己都搪塞不過去。

    鄭淮鷺長這麼大,好看得驚心動魄,就沒說給誰替過,別人替他還差不多。

    見周建寧灰溜溜地走了,鄭淮鷺才坐回去。

    舒行打量著他:「認識?」

    「不認識。」鄭淮鷺老實回答:「但他看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歡。」

    鄭淮鷺又叉了一小塊蛋糕遞給舒行:「舒哥是我的。」

    這話說的不講理,舒行從來都不會是任何人的所屬物,但剛才從某種程度來說鄭淮鷺給他掙夠了面子,偶爾縱容一下自己的小情兒也無妨。

    舒行胃口淡,外面的飯不喜歡,沒吃幾口,最後結帳真是鄭淮鷺結的,今天小鄭很會照顧人,回去也是他開車,舒行靠在副駕駛座上睡了一會兒,車子一停就醒了,精神好了些,趁著鄭淮鷺拔掉車鑰匙的功夫,伸出手:「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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