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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4:34 作者: 不早夭
    宋元可是管家小能手,他辦事,他放心!

    謝母深深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不願做不做便是了,只是平日裡少進宮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何意點頭,那裡關著妖魔鬼怪,會吃人。

    這些時日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自是不願再出門的,何況,兒子還小,他到底是放心不下的。

    天色突然暗沉,連帶著颳起風,院內的綠植被吹的樹葉作響,謝母當即命令府上下人去收拾宅院,何意比他還著急,他之前晾曬的草藥還沒收完。

    急匆匆地跑出去,幸好只是吹了風,他收好全都放進了自己的藥室。

    不一會,院內開始掉雨滴,起初雨下的並不急,但慢慢便變成了瓢潑大雨,何意不免有些擔心,也不知這雨何時會停,謝瀟瀾與瀟瀟都未回來呢。

    何意這一等,便多等了兩個時辰,先前兩人對賭,謝瀟瀾雖然未輸,卻也照舊每日都按時回家,若說今日是因為雨水的緣故,他是不信的。

    「正君,出大事了!」

    屋外傳來宋元急促的聲音和慌亂的腳步聲,連帶著何意的心都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53章

    雨急似箭, 沉重的雨幕將京城遮的漆黑,何意慶幸他之前跟著謝瀟瀾學會了騎馬,否則他今日怕是連趕都趕不及。

    宋元急匆匆來報, 說聖上喬裝打扮在宮外的一處酒樓內和謝瀟瀾共用晚食,可兩人剛走出酒樓不久, 就受到了伏擊, 為了保護聖上, 謝瀟瀾身中數刀, 聖上雖然也受了傷, 卻遠不如謝瀟瀾重。

    何意不懂這倆人好端端的在外面吃什麼飯, 但眼下顯然也不是該在意這些的事, 所幸受傷不遠處就是酒樓,京兆尹趕去時, 管事已經將他們帶進酒樓照看著了。

    金四江與他同行,看到前面的亮光時立刻抽了馬一鞭,快速騎馬過去:「就是這裡!你小心點!」

    何意利索翻身下馬,將斗笠扔到旁邊,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跟著他沖了進去。

    酒樓內氣氛有些凝重, 何意進去時一群大夫圍著手臂受傷的夜辛,謝瀟瀾床榻便卻只有幾個人,他聽夜辛呵斥:「都圍著朕做什麼!還不快去看他!」

    謝瀟瀾倒在血泊里的時候, 他著實慌了,如果連他也出事,他就真的沒辦法交代了。

    何意急沖沖快步走到床榻邊, 盯著對方因失血過多而變蒼白的臉,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胸口, 心跳如雷。

    謝瀟瀾的傷有很多處,最要緊的一處在大腿上,鮮血汩汩流著,那些御醫卻頗有點束手無策的樣子。

    「何大夫來了!你快來看!」

    發現他的身影,有幾位太醫瞬間鬆了口氣,趕緊湊到他身邊,想讓他親自處理謝瀟瀾的傷口。

    何意忍著怒火,他扭頭看向金四江:「把藥箱打開,裡面有我做的羊腸線,把針拿去處理一下。」

    他曾經和孔作和金四江探討過很多醫術方面的知識,金四江瞬間就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立刻將裡面的針放到蠟燭上炙烤,做簡單的消毒。

    何意將已經破爛的布料剪掉,露出裡面格外猙獰的傷口,他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這些庸醫庸醫庸醫!

    金四江很快將東西都遞到他面前,何意用自製提純的酒精在傷口周圍消毒,連帶著針也擦拭一番。

    謝瀟瀾雖重傷昏迷,但何意還是為他撒了些麻粉,血液立刻將藥粉浸成紅色,他拿著針線準備開始縫合傷口。

    「這、這可是聞所未聞的……」

    「滾出去!」何意咬緊牙關呵斥,他扭頭瞪著那些太醫,眼底一片通紅,「一群沒用的東西!」

    諸位太醫被呵斥了個沒臉,連聖上都沒有這樣斥責,何意又算什麼?

    幾位太醫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礙於聖上在不敢發怒,只好拂袖離去。

    何意看著昏迷的男人,輕聲道:「你別怕,我給你撒了止疼藥粉,你相信我的醫術,羊腸線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他說著將周圍的污血全都清理乾淨,而後開始縫合。

    說來好笑,他為傷口的縫合技術若是能分一點到縫製新衣上,都不至於連件肚兜都沒辦法給卿卿做。

    他縫合的十分精細,針腳細密,如果被府上繡娘看到,怕是還會誇他一番。

    金四江立刻拿出一方帕子給他擦汗,何意接過道謝:「辛苦了,其他傷口我自己來就好。」

    金四江聞言便退了出去。

    外面大雨滂沱,他身穿黑色衣裳站在門前的陰影里,絲毫不起眼,卻存在感十足。

    夜辛看了他一眼,沉聲問道:「你是何人,朕先前從未見過。」

    「草民只是一介游醫,曾受謝大人恩惠,此次特意進京照顧謝正君。」金四江故作惶恐地跪在地上,低著頭連動都不敢動。

    夜辛看見這種怯懦之人便心煩,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了,金四江便再次退到了陰影中。

    何意包紮的仔細,不再流血後謝瀟瀾的臉有了些血色,呼吸也平穩了許多,他小心翼翼將對方的一切都規整好,這才出門去見夜辛。

    講道理,他現在真的沒有耐心和對方心平靜氣地說話。

    「他如何了?」夜辛見他出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焦急,「都怪朕,待他無事朕自會好好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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