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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4:34 作者: 不早夭
吳妃在宮女的攙扶下踩著花盆底下了台階走到他面前,帶著護甲的手毫不避忌的抬起何意的下巴,她語氣有些涼:「還真是張漂亮臉蛋,怪不得聖上會讓你陪他。」
聞言,何意還有什麼不明白,吳妃分明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還刻意來找麻煩罷了!
但他此刻不能和對方硬碰硬,就算不顧及自己的皮肉,肚子也是不能傷到分毫的,當然,吳妃也沒有敢繼續動他的膽子,否則也不會折騰這一通,就是為了讓他跪下了。
「娘娘,我們正君身子不適不宜久跪,煩請娘娘高抬貴手放了我們正君,奴婢願意在此處跪到娘娘滿意為止!」紅葉邊說邊磕頭。
吳妃本就是要找何意的麻煩,婢女下跪對她來說可沒有看頭。
聽紅葉哭喊的心煩,她示意旁邊的宮女將她拖遠點,然後好以整暇地看著默不作聲地何意,心情好了許多。
「何大夫眼下估計有功夫陪本宮說說話了,本宮也不為難你,你只需告訴本宮,到底是誰害的柔妃,便好。」
吳妃平日裡和柔妃走得近,對方參與的事,她就沒有一件是沒參與的。
如今柔妃驟然遭此禍端,她可不信什麼王錦妧索命,一定是有人暗害,那人既然能不動聲色害了段柔,那也就能不動聲色害了她!
這叫她怎能不害怕?
何意垂下眼瞼:「微臣不知。」
「你會不知?」吳妃冷笑,「何大夫,需要本宮提醒你,你的醫術有多高明嗎?」
「既然娘娘知道微臣醫術高明,無孔不入,又為何還敢□□至此?」何意反唇相譏,他突然抬手幫吳妃理了理裙擺,「娘娘千金貴體,天寒地凍別傷了身。」
吳妃像是被驚著似的突然後退兩步,等反應過來自己被這樣的人嚇到,她有些惱羞成怒地抬手甩了何意一耳光,尖銳的護甲劃破臉頰,整張臉瞬間像是燒起來一般灼熱。
何意下意識捂住肚子,臉上的傷全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但他知道,這個女人必須死。
紅葉被拖到了沒人的地方,那幾個宮女只盯了她一會便覺得無趣離開了,而紅葉則是發了瘋似的朝前朝跑去,不管是什麼官,只要能見到,就能找到謝瀟瀾。
她一路跌撞,終於見到了幾位身穿官服的人。
「你找謝大人?他還未出——謝大人,這位姑娘說是你府上婢女。」
謝瀟瀾看到紅葉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立刻讓紅葉帶著他過去,只留下後面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這是搞什麼名堂。
一路狂奔,謝瀟瀾趕到時看見的就是何意挨的那一耳光,他瞬間暴怒,像是一頭雄獅一般不管不顧地衝上去,一腳將吳妃踢出去幾米遠,猶覺得不夠,撿起地上散落的珠釵對著她的臉狠狠戳進去。
珠釵帶著血肉,在他用力划動和攪拌之間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吳妃早就昏死過去,而一旁站著的太監宮女早就被嚇的跌坐在地上,哪裡還有剛才的盛氣凌人。
謝瀟瀾憤憤將簪子扔在地上,轉身抱起何意,他站在原地側頭道:「等本官夫郎無事,本官自會向聖上請罪,在此之前,別讓她死了!」
謝瀟瀾就近將他抱去太醫院,鮑太醫猛的見到何意這副悽慘模樣三魂沒了七魄,瞬間就明白了之前何意說過的話,緊張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快!快給他看看!」謝瀟瀾把人放在偏屋的床榻上,到處都瀰漫著草藥味,並不覺得難聞。
鮑太醫又是診脈又是查看傷口的,最後鬆了口氣:「胎象無礙,膝蓋也並未傷到骨頭,回頭用藥膏揉揉,至於臉頰上的則是皮肉傷,上些藥粉就能恢復如初。」
「那便好那便好……」
謝瀟瀾整顆心才終於落回了實處,他剛欲抬手去握何意的手,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滿是腥紅,他立刻往自己的朝服上蹭去,去發現血漬因為天寒已經乾涸,像是糊了層東西在上面,緊繃繃的。
何意面色蒼白,毫不避忌地牽起他的手,眉宇卻是緊緊皺著:「吳妃那裡……」
謝瀟瀾殘害宮妃,此事若鬧大,怕是連太子也保不住他,就怕夜辛有心要護著吳妃,他們就是有百張嘴都說不清楚。
「別怕,我現在就去請罪,你在這裡休息,事情結束我便來接你。」謝瀟瀾安撫性拍拍他手背,「睡吧。」
何意只恨不得跟著他一起去承受,偏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謝瀟瀾溫和的話,還是方才喝的幾口湯藥,總覺得眼皮很重,點了點頭就昏睡了過去。
謝瀟瀾示意紅葉照看她,若是再有事,絕不會輕饒了。
紅葉本就心疼何意,哭了好半天,這會子臉上還掛著淚珠,聽他這麼說又想起自己無用的樣子,忍不住又掉了眼淚。
離開太醫院,謝瀟瀾便徑直走到御書房去,撩開衣擺跪在地上磕頭認罪:「臣謝瀟瀾,行為有失,請聖上降罪!」
「臣只是為聖上心寒,聖上聖旨已下,許夫郎見君不跪,偏偏吳妃娘娘刻意為難,豈不是將聖意視若無物……」
「聽聽聽聽!這哪裡是知道自己錯了?」夜辛將摺子扔在桌子上,語氣雖帶著氣,卻全然不是震怒的表現。
周福嗨喲一聲,苦笑:「謝大人就是這性子,照奴才說,吳妃娘娘氣性也太高了些,強迫何大夫下跪,還給人耳光,謝大人那性子,不鬧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