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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4:34 作者: 不早夭
    所以重來一世,有了前世記憶,做起一些事情更是得心應手,只需要動動嘴對方就這麼玩完了。

    他到牢里時曹勉還在咒罵不休,見到他進來罵的更是骯髒不堪,謝瀟瀾對此不屑一顧,他盯著曹勉笑:「曹大人別來無恙,想想之前曹大人還是我的上峰,轉眼就成階下囚了。」

    「我呸!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你以為陷害我就能讓太子順利登基嗎?別痴心妄想了!」曹勉仰頭狂笑。

    「太子能否登基與本官和曹大人都不相干,我只問一句,當年王家之事是否是你陷害?你又知情多少?」謝瀟瀾淡聲問道。

    曹勉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他眯了眯眼:「你不擔心太子,竟然詢問早就不會有人知曉的冤案?」

    冤案。

    謝瀟瀾極力忍耐著,他早就知道王家不可能會通敵叛國,按照常理來說,如果真的通敵,那那樣重要的書信怎麼可能放在書房的桌子上,那不是明擺著等人去捉嗎?

    可那時地位不穩,他竟全然不曾查明此事,將王家數百人口斬首示眾,連入宮為妃的妧妃和王家稚子都不曾放過。

    那是真的血流成河。

    父親也因為為王家求情被問斬,何其無辜?

    見謝瀟瀾臉色難看,曹勉終於痛快起來:「那時我只是個芝麻小官,哪能手眼通天做出那種好事來?但我只告訴你,王家風頭無幾,早就得罪不少權貴了,都巴不得他死!哈哈哈……」

    謝瀟瀾出了牢獄,就見何意站在外面寒風裡,他趕緊快步上前:「你怎麼來了?」

    「聽說曹勉罵的難聽,我怕你受委屈。」何意彎起眉眼,「瞧你這可憐巴巴的,可不就是受委屈了?」

    「是,他罵的髒,謝某書生出身,哪裡能與之相比,自是受委屈了。」見他這樣關懷自己,謝瀟瀾立刻順杆爬,還恬不知恥地將腦袋埋到何意脖頸處輕蹭著,撒嬌味兒十足。

    何意抬手摸摸他帶著涼意的臉,嗓音都帶著愉悅:「那咱們回家,不理他。」

    他走時淺看了一眼紅葉,對方立刻會意,悄悄退到最後,按照何意的指示轉身進了牢里,並將一個食盒給了獄卒。

    當晚,曹勉就因為吃壞東西廢了嗓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7章

    事情本就要到曹勉這裡結束, 再往後也不會有人再問,而且謝瀟瀾也稍稍得知了一些端倪,曹勉的生死早就不重要, 便是不能開口說話又有何要緊?

    只是眾人都不免去猜測其中的原因,得知何意也去過牢房瞬間就明白了, 這是給人郎君出氣去了。

    怪不得都說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大夫了, 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謝瀟瀾不過是挨了幾句罵, 曹勉就啞巴了, 這讓平日裡和謝瀟瀾鬥嘴的人都有些害怕, 保不齊哪日自己也就成那樣了?

    錢家抄家流放, 曹勉也難逃一死,時日已經定下, 朝中便也變得安生了許多,時局動盪時誰也不願做那隻出頭鳥。

    「前幾日太醫院一直邀請我去,我都推脫了,現下再無藉口了,何況瀟瀟也該去書院了。」何意被拘了幾日早就閒不下來了, 而且算算日子藥效也該發作了。

    謝瀟瀾知道他心野的沒邊兒了,也沒再管束著他:「那你便去,若是有事脫不開身就讓紅葉去傳話, 小心些。」

    「我明白。」何意點頭。

    謝瀟瀾上朝早,將他送走何意又躺下睡回籠覺,直至天色大亮他才起身。

    何意上次去的不湊巧, 院使不在, 這次倒是一進太醫院就和人碰了個面對面, 院使蹙眉盯著他:「謝正君為何至此?」

    在院使看來, 此人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地位,而且若他常常入宮,保不齊聖上哪日高興就要他做御醫了,那還得了?

    何況,曹勉是他好友,且那事他也有份,雖不知為何沒有波及到他,但終歸是好事,可如今驟然瞧見何意,他是一丁點也開心不起來。

    何意撩起眼皮看他不說話,兩人就這樣對峙著,紅葉卻是拿出令牌給他看,笑嘻嘻道:「我們主子有聖上親賜令牌,可以隨意出入太醫院。」

    「這老夫當然知曉,可也不是這個隨意法,總得是有緣由才能出入,太醫院這種地方若總被外人隨意進出,若是擾著宮中貴人就不好了。」院使自是不願他進去,讓他看著何意受所有人追捧,比殺了他還難受。

    何意突然笑了一聲,他輕嘖:「院使大人什麼等級,敢這樣跟我說話?」

    太醫院院使只是個五品官,且不說謝瀟瀾如今位列四品,何意自身也是四品恭人,何況隨意出入太醫院的令牌是聖上所賜,聖上都不曾糾察其入宮原因,又哪裡輪得到他來詢問?

    何意的話像是一記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太醫院最高官職就是五品院使,平時只要不出這個院子他就是這裡的掌權者,但如果何意來,他就得下去。

    他明明醫術高明,卻始終得不到重用,反倒是謝瀟瀾那樣跋扈的人步步高升。

    讓他怎麼不怨恨?

    當今聖上糊塗荒唐,要他坐擁江山數十年已是不易,早知道當時就——

    「當時就該再下點其他藥……」何意驟然出聲,他露出笑容,聲音低低道,「院使大人,你的表情把你出賣了。」

    院使當即驚地出了一身冷汗,他咽了咽唾沫,那副驚恐且難以置信的模樣,分明就是在告訴何意——你都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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