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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4:34 作者: 不早夭
    「我瞧著那些與你不對付的也在,他們倒是拉的下臉。」夜楚淵笑的像只狐狸似的,若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多奸詐。

    聽到他這麼說,何意下意識的緊了緊謝瀟瀾的手指,對方立刻會意的捏了捏他,示意他之後再說。

    因著這些天家人的到來,謝瀟瀾的及冠禮雖流程寒磣,但也算是空前盛大,旁的世家貴族可沒有這樣的好福氣,因此及冠禮硬是到傍晚時分才徹底散去。

    單是見客的謝瀟瀾疲憊都不堪,張羅這些的謝母就更累了,他關切道:「娘快些去休息吧,其餘事我和意哥兒看著收拾便是,您忙累一天了。」

    謝母確實累了,她溫婉一笑:「歲數大了,確實經不起折騰,等回頭瀟瀟及笄也是有得忙。」

    謝瀟瀟已經玩累睡著了,否則若是聽到這話,必定是要好一番撒嬌的。

    謝母回屋休息,只剩他們兩個在偏屋坐著,何意也是沒想到竟能熱鬧這一日,原本到晌午用過午食就該散的。

    「我也想去休息……」

    何意嗓子有些啞,聲音又低又輕,這話說出來不像是表示疲累,倒像是撒嬌。

    謝瀟瀾仰頭泄了口氣,瞧著他那副樣子卻是沒忍住笑出聲,起身將何意抱起來便帶著往他們的寢屋去,他雖也累,卻是捨不得何意多走這兩步的。

    已然累成這樣,謝瀟瀾吩咐紅葉端來熱水幫他擦拭,將自己也收拾好之後便進了被窩。

    如今天涼了,何意又開始畏寒,等他躺下後便迫不及待的纏了上去,冰涼的腳掌擠在他兩條小腿處取暖。

    他閉著眼睛輕聲說道:「白天曹勉悄悄找我,拉攏我害你呢。」

    謝瀟瀾聽到這話僵了一下,立刻將他緊緊攬在懷裡,連呼吸都跟著輕了:「都說什麼了?」

    「他啊,以為我想攀高枝呢,變著法的讓我害你,挑撥咱們,我和他虛與委蛇了兩句,瞧著他也沒真的信我,否則早就該把身上藏著的毒藥給我了。」兩人本就貼的近,謝瀟瀾僵那一下他也感受到了,閉眼著眼睛就抬手呼嚕他後背,語氣裡帶著清淺的笑意,「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謝瀟瀾知道他不該不信何意,甚至連這種念頭都不該有。

    但他被前世楊辛和曹勉那一出給弄害怕了,他生怕何意也被那所謂的「前程似錦」給勾了魂,生怕何意不要他。

    即便當初知道楊辛和曹勉勾結做那檔子噁心事,他都不覺得有什麼害怕的,他甚至從未把楊辛當做自己的夫郎對待,對他來說,楊辛只不過是以「夫郎」的名義,被他養在府上的多張嘴吃飯的人。

    但何意不同。

    何意是他打心眼裡就在意的不得了的人,是他即便知道對方來路不明都想糾纏在一起的。

    何意困頓的不得了,但見謝瀟瀾沒個動靜,便繼續輕聲哄著:「不怕不怕,我可是大夫呢,不怕啊……」

    「嗯。」謝瀟瀾低低應了一聲,心都被填滿了,哪裡還能有什麼心思繼續想那些不重要的人。

    前世的他並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但根據今日的情形,說不定也是在他前世的及冠禮上。

    但他眼下已經無暇顧及此事,因為他懷中還攬著自己的明月。

    翌日。

    何意醒來時難得見謝瀟瀾還躺著,他看了眼外邊的天色,估摸著已經日上三竿了,外面都能聽到小廝們窸窸窣窣做事的聲音。

    他打了個哈欠,眨著困頓的眼睛扭頭看謝瀟瀾,也不知他昨夜是不是累狠了,眼下居然還有淡淡的烏青,眉宇間也是化不開的倦意。

    何意有些失神的看著他,最後一頭扎進他懷裡,謝瀟瀾被他這動作碰醒,語氣有些睏倦:「怎麼醒這麼早?」

    「不知道,就醒了。」何意說著自己還嘿嘿了兩聲,「好像有段日子沒這麼輕鬆了。」

    謝瀟瀾睜眼看他:「以後會清閒的。」

    在床榻上窩了片刻,睡意都窩沒了,謝家昨日都在忙,連謝瀟瀟都請了假沒去上學。

    自從再次回京,何意也琢磨出點東西,這裡的人心都複雜,若是一個不注意就容易著了別人的道。

    思來想去,乾脆繼續翻看醫書,傳聞中的左神醫那麼厲害,寫下那麼多的著作,總該會有教人研製解毒藥的,防備著總是好的。

    於是,兩人便一同在書房看書,倒是誰也不曾打擾誰。

    「老爺,宮中來消息說請您進宮一趟。」宋元站在書房外說道。

    何意瞬間放下手裡的醫書,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看向謝瀟瀾:「早些回來。」

    今日他休假,照理來說不該請他進宮,但既然請了,那就是必須要用到他了。

    此事謝瀟瀾也推脫不得,與何意說了幾句體己話便去換朝服了。

    他一出書房便問:「來的人是誰?」

    「御書房的太監,學生側側套了幾句話,約莫是因為互市之事,吵起來了。」宋元低聲說道。

    謝瀟瀾勾唇:「做的不錯。」

    能從御書房太監口中套出話,可不是簡單的事,可見宋元這段時間確實長進了不少。

    宋元也沒得意,倒是將身板又挺直了幾分。

    朝中因為要開互市之事鬧的暢叫揚疾,左右就是由皇子們打頭分了兩撥人,一方自認大淵高貴無比,不願與其他國域進行貿易,另一方則認為此事能緩和大淵和周邊國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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