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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4:34 作者: 不早夭
    「聖上,他才為官兩月,怎——」

    「聖旨已下,諸位愛卿是要朕做言而無信的昏君嗎?」夜辛全然不將反駁聲聽進耳,三朝元老都沒提出異議,其他人的話他自然是不聽的。

    於是,謝瀟瀾成了正五品官,要外調江南。

    人人都為謝瀟瀾感到惋惜,畢竟雖給他升了官職,可外調便註定他一時半會回不來,遠離權力中心,許多事自然也心有餘力不足,即便只有寥寥數月,也足以將其排在外面。

    議事結束,夜辛便讓謝瀟瀾回家準備去了。

    驟然得知此事,何意有些反應不來,謝母卻已然落淚,他們辛苦回京,這就要被放到外面了。

    謝瀟瀾只能安撫:「無礙,是巡察御史也要幫著治理災情,日後功成回朝,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是啊,先前還說不知何時要下江南遊玩,如今也算是有機會了。」何意也跟著輕聲安撫,只可惜他們此行,怕是丁點樂趣都不敢有。

    按照常理,京官外調家眷是要留京的,但許是怕謝瀟瀾離了夫郎無心做事,便特許他能帶家眷離京,連下人都能帶著,只要不耽誤正經事便可。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給了七日的時間,足夠謝瀟瀾與好友們告別,只是趕巧在休沐日,一群人在廂房裡,幾乎都要坐不下。

    自然,他們也沒有用食的心情。

    印商陸最不舍,就差抱著謝瀟瀾的衣擺哭了,他氣憤不已:「都怪那個曹勉,好端端的提你作甚!這人實在陰險!!」

    「那日舉薦之淮之人多是老三一派,想必是對之前的事懷恨在心,想著若你離京,怕是此生都不會回來了。」夜辭淵低低嘆了口氣,「如今你站在風口浪尖,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若真離京也未嘗不是好事。」

    「說的好聽……」印商陸不滿嘀咕,就會說這些漂亮話。

    夜辭淵知曉他脾性,懶得同他計較這幾句的得失,只是那般情形,謝瀟瀾是非去不可。

    謝瀟瀾也知此刻再談論這些都為時已晚,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與大家共飲幾杯,畢竟接下來要有許久不能再見了。

    之後,謝瀟瀾便讓家中下人們收拾東西,因著是去做外調官,朝廷自然也配了車馬侍衛護送,定要將他們安然送到江南才會離開。

    直下江南是要路過南峪鎮的,他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好機會,再者,謝瀟瀾如今也多少能感知到聖上的心思,讓他去江南,怕是早就知道經過南峪鎮,他會回來看。

    快馬加鞭趕了半月到了南峪鎮,謝瀟瀾直接去了縣令府。

    見到他錦衣歸來,南憫忙下跪迎接:「參見謝御史!」

    謝瀟瀾趕緊將他扶起來,溫聲道:「大人不必多禮,此次下江南本就順路經過家鄉,自然是要來探望您的。」

    「話雖如此,禮不可廢。」南憫說著嘆了口氣,「你是個有本事的,莫要因一時失意便鬱鬱寡歡,你們沒來南峪鎮之前,鎮上也曾有過水患。」

    那時一連下了半月的雨,莊稼被淹,連帶著茅草屋都被雨水衝倒,許多人都命喪其中,但好在情況並不算太嚴重,河流上游建設堤壩,下游的水則是疏通到荒山野地里。

    朝廷和百姓們共同行動才成功度過難關。

    南憫說這些,並非是要歌頌自己,越是身在其位,便越能體會其中滋味,他希望謝瀟瀾不要只是看。

    「多謝叔伯提點。」謝瀟瀾輕聲道謝。

    他們不能在路上耽擱太久,在縣令府耽擱了片刻便立刻繼續趕路了。

    從京城一路下江南,無一日刻意耽擱停留,即便如此,亦是趕了兩月才真正踏在江南的土地上。

    兩江總督得知他來,早就在城門處等著了,一來到底是京官,二來他也想瞧瞧,曾經的謝家子。

    「謝賢侄!」

    作者有話要說:

    純純胡編亂造的,經不起考究!別考究會不幸!

    第54章

    謝瀟瀾抬眸望去, 就見一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揮著手朝他跑來,他眯了眯眼睛,他對此人印象深刻。

    曾經謝家因王家事被牽連, 父親被下獄,他曾去找過這位兩江總督廉勝, 但那時此人態度冰冷, 甚至命下人將他轟趕出去, 連看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那時他還不是兩江總督, 後來就是了。

    這讓謝瀟瀾不得不細究其中深藏的東西。

    「瀟瀾。」何意瞬間感覺到身邊人戒備又複雜的情緒, 怕是來者不善。

    眼看著廉勝跑來, 謝瀟瀾掩去情緒, 依舊是那股冷淡表情,他拱了拱手:「參見總督大人。」

    「謝賢侄, 你與我不必獄嚴獄嚴多禮,聽聖上派你來,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府邸,隨我來!」廉勝就像他的大鬍子一般熱情不羈,全然沒發現謝瀟瀾的刻意冷淡, 只當他舟車勞頓不適。

    廉勝給他準備的府邸很大,是比他們在京城的宅子都要豪華的,而且內部假山流水, 亭廊閣榭,極具江南水鄉之風。

    謝瀟瀾看著那宅邸面不改色:「何必勞煩總督費心,下官只是來幫忙治理水患, 明日便會去沿海州縣。」

    「……這, 這不是想著你家人, 賢侄你莫同我客氣才是。」廉勝有些尷尬, 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謝母,卻見從前見著他總笑臉相迎的婦人都不看他一眼,訕訕的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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