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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36:23 作者: 隔岸觀火
    「哦——原來你大三了啊。」夏珺言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才高中畢業呢,看著像是才十幾歲的樣子。」

    人無論在哪個年齡段都是喜歡被人夸顯年輕的,滕煦也不例外。他靦腆地笑笑:「經常有人這麼說,可能我長得顯小吧。」

    「我覺得是因為——」夏珺言抬起手來點了點自己的臉頰,「你的酒窩很可愛。」

    走在滕煦身邊的滕韻然立刻嚷道:「我也有小酒窩!」

    「是哦,韻然的小酒窩也好可愛。」夏珺言彎身用指尖輕輕戳了下小姑娘的面頰,「你們兄妹兩個還挺像的呢。」

    滕韻然挨了夸,馬上就咧開嘴角甜甜地笑了。

    滕煦的目光落在妹妹的身上,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來。以前他從未認真地看過這個妹妹,夏珺言這麼一說他才意識到,滕韻然跟小時候的他的確是很像的。

    血緣的牽絆在相貌上展露無遺。

    一行人檢完票進了公園,入眼便是一大片鮮紅欲燃的秋海棠。小孩兒蹦蹦跳跳地湊上前去看花,兩個大人在後面隔了一米左右的距離,亦步亦趨地跟著。

    說是一起看花展,但滕煦的心思當然不會在花身上,他不過是想找個機會跟夏珺言多待一會兒。雖說他已經一腔情願地動心了,但還連夏珺言到底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都不知道。此前聽一院的護士鄭玲說夏珺言沒有女朋友,讓他覺得夏珺言喜歡同性的機率更大些。畢竟夏珺言生得這樣好看,又有令人羨煞的學歷和體面的工作,到二十五六歲卻還沒有女朋友,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反常的事。

    而且住在那種高檔小區里……應該很有錢吧?

    滕煦不由地覺得自己企圖接近夏珺言,實在是非常不自量力的行為。

    但人總是要有點夢想的。

    滕煦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過後,又開始想該找個什麼樣的話題跟夏珺言聊天。結果沒想到卻是夏珺言先開口了。

    「你幹嘛不給她買巧克力?」

    像是替小孩兒打抱不平似的。

    「……只是因為我怕她長蛀牙。」滕煦解釋道,「我自己小時候因為不聽爸媽話狂吃零食,結果長了蛀牙痛得要死,我只是不想讓她重蹈覆轍而已。」

    夏珺言見他臉上的表情如此認真,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是這么正經的理由……哈哈。」

    「你該不會以為我那麼摳門吧。」滕煦無辜地說,「雖然我是貧窮大學生,但給妹妹買幾盒巧克力的錢還是有的。」

    「抱歉抱歉。」夏珺言捂了下嘴,收斂了笑意,「不過小孩子是不懂這些的啦,他們不會聽理由,只會在乎結果。你給她買,少讓她吃點就是了,不然她又要覺得你欺負她,哭著亂跑。」

    滕煦這次也長教訓了,點點頭:「知道了。」

    兩人一邊逛著花展,一般也隨性地聊了許多。夏珺言不愧是經常和患者家長打交道的醫生,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滕煦的學校專業興趣愛好小時候的黑歷史全套出來了,但關於他自己的事情,卻是幾乎什麼都沒有說。

    直到在花展出口和夏珺言告別的時候,滕煦才意識到這一點。

    不過既然已經要到了聯繫方式,還約好了之後要一起去看現場live,那倒也不必著急去問了,一切都還來日方長。

    滕煦目送著夏珺言的背影消失在不遠處的轉角,這才牽著妹妹打算前往地鐵站。

    回家的路上,他問滕韻然:「夏醫生家裡好玩嗎?」

    「嗯……好玩吧。他家裡又大又好看,比我們家大多了!」滕韻然想了想,說,「對了!他家裡還有別人呢。」

    「……別人?」滕煦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夏醫生該不會是在和戀人同居吧?難道他要出師未捷身先死?果然他還是應該跟夏珺言本人確認一下到底有沒有戀人啊……

    「嗯!還有兩個叔叔呢!」滕韻然歪著腦袋,「他說是他的合租室友。」

    滕煦這才鬆了口氣,低聲喃喃道:「那就好。」

    想來也是。他剛剛站在小區門口等人的時候隨手查了查樓盤信息,查到這裡的房子幾乎都是五室兩廳的大平層,夏珺言要是自己一個人住的話,實在是沒必要租或者買這麼大的房子。

    有合租室友才正常呢,嗯嗯。

    滕煦在心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本來只想糊弄小孩,結果不小心通過小孩把哥哥給騙了。

    今晚還會有12章吧。

    第10章 孩子(四)

    夏珺言平常工作忙,難得休息一天,最後還是被一通電話叫回了醫院。他和滕煦一起逛花展的一個小時時間發生了兩件事——吳麟醒了。以及,他家的親戚聯繫上了。

    「抱歉啊,如果晚上七點前事情能處理完我就陪你看電影。」夏珺言語速飛快地向殷律瀟解釋完,穿好白大褂戴好工牌就匆匆忙忙地往住院部去了。

    半路上他撞見同樣行色匆匆的孔梔,問:「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孔梔說:「上午聯繫到了吳麟的姑姑,喊她來了醫院,但是她一看到吳麟渾身都是傷還吊著腿,立刻就要走,連病情說明都不願意聽了,也不願意給吳麟支付醫藥費。我也有試著跟她談,但是她油鹽不進,就一個勁地說她跟吳麟爸爸本來關係就不好憑什麼給吳麟付錢。」

    夏珺言一聽就頭大得要命,他最怕的就是這種了——患者傷得重、也沒有自理能力,偏偏親戚還不願意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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