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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箐疲憊至極，尋到老毛再次啟用招魂術，剛把老毛喊醒就慢慢倒在了老毛的身邊。

    老毛醒來，扶起洛箐。

    怕洛箐昏睡過去醒不來，不敢大意，一路跟洛箐說著話：「洛箐，當初凌王要把傘妖的妖肝給你放在包子裡，我還反對呢。我一隻上千歲兩輩子的妖還被一個普通人招魂救回來，現在都很恍惚。」

    洛箐只能勉強笑笑，已經沒力氣回答他了。

    「洛箐，火滅了這裡一會兒救護人員趕進來人就多了。我跟老雀帶你跟凌王先回去。只是，洛箐，凌王的冰封，真的要深夜才能融開嗎?」老毛不敢問得深了，他擔心凌王卻也不敢違了凌王的心愿。

    「凌宇楓的確這麼說過，過了凌晨再打開。」洛箐輕輕動了動嘴角，回答了老毛。

    雷火妖跟凌王現在困在同一個身子裡。

    老毛知道這意味著，如果困不住雷火妖，凌王會選擇跟他共生共滅。

    他內心糾結，他一路上東扯西扯就是沒敢提這一件事兒。

    直到進了屋裡，放下冰雕，老毛還是忍不住了。

    他看了看倚在沙發上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洛箐，輕聲問，「洛箐，你別怪我。說句實話，曾經是艮神如今是雷火妖，他妖力最弱只是落日時分，而凌王，妖肝已經破了。我、我，我就是多嘴。」

    老毛說著話眼睛紅了。

    他的害怕和擔心再也藏不住了。「洛箐，我是個經歷過得失的人，失去了穀神，我生不如死混混沌沌的過了上百年。現在想想，如果能夠回去，我恐怕一分鐘都不捨得離開他。」

    洛箐緩緩睜開了眼睛，柔聲說道，「老毛，你放心吧。我現在能控制凝霜之力了，冰雕裡面跟雷火妖交纏的不是凌宇楓一個人，我也在。而且，凌宇楓的妖肝已經修復了。」

    「妖肝修復了?!」老毛瞪圓了兩隻綠貓眼，連裡面的眼瞳都豎成了杏仁，「難道是洛神汗?難道你們已經……」

    見洛箐垂眸，老毛自己說著話訕訕笑了，「害，我的話可真是多餘。」

    「你這人現在待在這兒也是多餘。」隨著冰雕咔嚓裂開，凌宇楓霸道的聲音響在了老毛身後。

    「凌王!」老毛擋在洛箐前面，整個人要哭了，他揚起頭，搓了把臉。

    看見凌王衝著他張開雙臂，老毛大大方方走過去，拍了拍凌宇楓的肩膀，「我們就不用抱了。我回去給你們熱包子。」

    「你擋住了路。」凌宇楓聲色凌然。

    老毛一回頭才看見歪在沙發上衝著他們樂呵的洛箐。

    「見色忘友說的就是凌王。天天白吃我的包子了。」老毛笑著讓開路，衝著洛箐擺擺手要離開。

    「不白吃。給你個豆子。」凌宇楓一把拉住了老毛的肩膀，「放進酒罈子裡。」

    「雷火妖的妖肝?」老毛接過來攥在手心裡，一眼就看出來了，「凌王，那我之後把酒拿過來?」

    「不用了。留給谷坤。他是個好酒的。下個月十五他會去你那兒喝酒。」凌宇楓話說地沒什麼感情，好像是個木頭。

    「凌王……」這一聲「凌王」，讓老毛沒忍住又搓了幾把臉，眼眶裡的東西要兜不住了，他推著門衝出去了。

    等門關上，屋子裡的燈突然滅了，凌宇楓幾個指響，幽幽點上了幾簇火苗。

    「小妖，這屋裡不是不用妖力麼?」沙發上的洛箐懶洋洋地揉了揉眼睛。

    「你看，偶爾不發威，你總騙我說我是只小妖，不太好吧。」凌宇楓咧著嘴，幽暗的火光下看著有些邪性。

    「喂，我現在可是個不經風雨的普通人，你可別亂來。」洛箐隱約察覺到了這雙炯然明亮的眸子裡面閃著光，跟平日裡那個衣領扣到脖頸禁慾老實的小外賣簡直辯若兩人。他坐直了身子，往沙發邊上挪了挪。

    凌宇楓把身上的黑衣制服一扯，成了一套微波粼粼的黑袍，他低聲說：「不經風雨沒關係，不厭雲雨就夠了。」

    洛箐蹙眉，「你這是怎麼了?又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一件黑袍而已，這個你也看不上，就都摘了就是……」

    「別!」洛箐趕緊站起來握住了他要摘開黑袍帶子的手腕。

    他眨了眨眼睛，聲音緊張地有些吞吐，「你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剛說完以前，洛箐就自己咬住了唇角。

    凌宇楓反手握住了洛箐的兩隻手腕，「被騙的多了，總得成長吧。你給我的那顆心。我從來都沒碰過。之前，從來都沒有。」

    「那……」洛箐一下子明白了。

    「跟你一起，剛剛在火焰里重溫了一遍。洛神，你說你幫我消掉的那些記憶，我是不是得自己找回來呢。」凌宇楓嘴角一勾，另一隻手已經捏住了洛箐的下巴。

    在柔暗的燈光下洛箐滿臉通紅的雙頰也映著火光格外明顯。

    「洛箐，還沒開始呢，你怎麼這麼快就臉紅了。」凌宇楓說著一雙唇就要落下來。

    洛箐往身後猛一仰，掙脫掉了凌宇楓握著他下巴的手，腰幾乎折成了九十度，「我把心都給你了，你自己沒看現在要怪誰。等等，你要開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