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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的時候，眼睛餘光看見周茵微微撅了下嘴。他笑著颳了下她小小漂亮的鼻尖。她呢，凶了他一眼，往後面躲。

    「那又怎麼樣?完全沒有告訴過我，就和陌生的女人跳舞。怎麼你覺得這件事情，他做的對嗎?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趙月明那邊仍舊在生氣。

    齊嶼趕忙表明自己的態度，說道：「你說爸就說爸一個人，別累及無辜的人。」

    趙月明哼了一聲。

    「那你還讓爸順路帶煲湯和蓮藕給我們?」

    「我也不想理他啊，但不是還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我們總還是要共同撫養孩子長大。」

    「我不需要，你們要是實在過不下去，可以離婚，絲毫不用顧慮我。」齊嶼勾唇笑說，「而且，我都成家了。」

    周茵身形一頓，彎腰去翻找櫥櫃裡面的煲湯鍋，將排骨蓮藕湯重新燉上加熱。

    她已經聽明白了事情的緣由經過。嗯，齊爸爸真的比齊嶼好太多。

    「那你們的結婚紀念日還過嗎?要是不過了，我就把訂好的禮物退了，別花冤枉錢。」齊嶼揚聲問道。

    「……」趙月明那邊沉默。依誮

    周茵笑著轉過身，也對著電話說道：「媽，我們還打算下周回家，給你們過三十周年紀念日呢。是不是也不用回去了?」

    齊爸爸今天能來給他們送排骨蓮藕湯，便可見老兩口之間沒有多大的問題。

    「看他這兩天的表現吧。」趙月明放輕些口氣，「再說，我不過結婚紀念日，你們也可以回來陪我吃飯呀。」

    齊嶼又和趙月明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後，踱步走到廚房的中島台，徵求周茵的意見。

    「今晚在這裡吃晚飯?」

    「我這就回去。」周茵蓋上鍋蓋，擱好湯勺，隨口柔聲說。

    「媽知道你喜歡吃蓮藕，特意給你煲了兩個小時的湯，你不喝?」

    「那我用保溫桶裝一點帶回去。」

    「……」

    「蓮藕我也帶走一半，我們平分。」一是她喜歡吃蓮藕，二是要是不帶，真的是辜負了齊媽媽的心意。

    「……」

    周茵等到鍋里的排骨蓮藕湯熱好之後，也沒有同齊嶼客氣，舀了一半的煲湯到保溫桶裡面。

    一手提袋的蓮藕，她一分為二，不忘將齊嶼的那一半，幫他放入冰箱裡面，剩下的一半她裝入手提袋裡，準備提回十六層。

    東西都已經收拾妥當，提著保溫桶與手提袋，正要繞過客廳，離開的時候，被齊嶼擋住去路。

    周茵也不去看他，依然低著頭，也不抬頭看面前的他。但是她能感覺到頭頂上那熱烈又銳利的目光，正緊緊地鎖在她身上，就像是想要她釘在原地不動一般。

    周茵選擇忽視這道熱烈且霸道目光的注視，她偏過身往左邊走去，然而齊嶼也移向這邊，擋攔住她的路。她轉身想要從右側離開，可是齊嶼也馬上靠右邊來攔住去路。

    無論往哪一邊走，都被齊嶼攔住。

    「我一心不讓你離開，你怎麼離開?」

    周茵被他的話逼迫地感覺委屈憤怒。憑什麼他不想搭理她的時候，她就要忍受他的冷漠和無視。他想要搭理或者是招惹她的時候，她就要回應和靠近他。

    這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對不起，她不幹了。

    「齊嶼。」周茵語氣冷淡平靜，不夾雜任何的情緒。「我自以為，對你已經很客氣了。」

    「所以?」齊嶼聲音也低了兩度，反問她。

    「所以，你大可不必再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以你的條件，想要再找一個各方麵條件都比我出色，而且願意忍受你的冷漠和恣意的人，一定大有人在。你實在不必盯著我一個人不放。說實話，你這樣已經對我的生活造成困擾了。」周茵話說得順暢流利，像是已經在心裏面醞釀了好多遍。

    「可我只想要你。」齊嶼想都沒想，心裡話脫口而出，霸道不講道理。

    周茵不想再聽他講話，聲音冷冰冰：「但我不想，請你讓開。」

    齊嶼不好再逼她，只好稍退半步。周茵瞧見，不多作一秒鐘的停留，從這個空隙中離開。

    「我他媽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麼死纏爛打。」

    齊嶼的聲音，在她的身後悶悶地傳過來，傳入她的耳朵裡面。

    周茵置若罔聞，提著保溫桶和手提袋，頭也不回地離開。

    周茵走後，齊嶼頹廢地跌落在客廳的長沙發里，視線定在一點，一個人凝神許久。

    過了很久，他才將黑晶石茶几上面躺著的手機，撈了過來。

    電話那邊很快接通。

    「喲，齊總這是打電話，跟我表達感謝嗎?」韓淮聲音吊兒郎當，「我也不貪心，不用您多破費，兩瓶法國納帕谷酒莊78年的赤霞珠就行。」

    齊嶼語調單薄，嘲笑聲分外清晰：「你不貪心?」

    納帕谷酒莊兩瓶78年的赤霞珠，他這是想很宰他一筆。

    「想要贏得美人芳心，怎麼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呢?」韓淮笑說。

    「要是你的法子真的好用，我會在乎兩瓶78年的赤霞珠?」齊嶼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話中是遮掩不住的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