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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47:07 作者: 岱山鶴
與大公主並列而坐的乃是太子妃,沈昭則坐在左側第二位,這應是給薛清月設的位置,才如此靠前。
她身旁是二皇子妃李荷華,出身將門,李家是與薛容鶴外祖白家齊名的武將世家,據說李荷華耍得一手好刀,曾打遍長陽衙衛無敵手。
右側第一位是未來的五皇子妃,新貴上官家的二女兒上官凝,似乎不怎麼開口說話,也不愛出門,今日來此赴宴,怕是不久將嫁於五皇子,這才與未來的皇家姐姐、妯娌熟悉一二。
第二位便是方才見過面都九公主,見沈昭看過來,她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不停瞄向男子席位,不知在看哪位公子。
駙馬在男子首席待客,身旁坐著身穿四爪金服的太子,右側背對沈昭,第一位空置,應當是為沒來赴宴的二皇子所留,第二位則是薛容鶴,對面依次坐著五皇子與六皇子。
沈昭有意順著薛汀蘭的視線望去,便見是坐在六皇子身邊一丰神俊朗的少年公子。
她正巧認得,乃是榮國公世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是極易引少女愛慕的模樣。
他察覺沈昭視線,回望過來,微微一笑算是回禮,這倒與先前眾人對她的態度不同。
薛汀蘭時時盯著,果然察覺到了,頓時咬牙切齒恨瞪沈昭,幾乎要用眼神將她生吞活剝了。
沈昭自在斟酒,一個事事先耍狠的草包,多行不義必自斃,沒必要過多在意。
薛清月似乎與大公主聊到了她,介紹似的伸手指了指,只是大公主並不感興趣,只淡淡投來一眼便再無下文。
一旁太子妃倒是頗有興味地盯著沈昭,見她注意到視線看過去,還笑著點頭,與她打了招呼。
沈昭有些莫名,她並未與太子妃有交集,賞花宴前也從未見過,怎得看向她時眼中頗有善意與賞識?
報時的婢女敲響小鍾,午時已到,大公主宣布開宴,放了薛清月回座位。
身著羅裙的婢女魚貫而入,將一道道精美菜餚布置妥當後緩緩退去,待舞姬獻舞、酒菜飽肚後,今日宴會才步入正題。
相親,不可免俗地要各位公子小姐們展示一二,不論是琴棋書畫、文詩武技,都得拿出絕活來。
沈昭頗感無聊,那些才藝還不如桌上的酒讓她感興趣,唯有二皇子妃的妹妹耍得一段刀法甚得她意。
每人結束後,大公主還要分別賞些東西,以示鼓勵。
薛清月也覺著無聊,便湊過去與沈昭說話,二人約著明日去跑馬,不知怎得說到了皇帝身上。
「父皇這幾日總說頭疼,還噩夢連連,」薛清月神情擔憂,輕聲道,「喊了諸多御醫前來會診,都無藥可醫。」
說罷,還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宮中有流言稱,父皇每每自噩夢中驚醒,總喊著有一飛頭人出現,聽著便駭人極了。」
她打了個哆嗦,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昭昭,如此詭異之物,會不會是巫蠱之術?」
沈昭無奈,連忙道,「此話莫與別人說。」
「那是自然,我只與你說,」薛清月心情好,呲著牙樂道,「我又不傻。」
我看你挺傻的。
沈昭心下暗忖,飛頭人一事書中曾有記載,百年前興盛的甘孛智國邪術,便是人之脖頸上有紅線,夜間可脫離身體飛頭出行,逢人吸血增長功力。
只是此術描述過於詭異,她在戰場上砍過那麼多腦袋,就沒有哪個是腦袋離了身子還能活,故而在書中讀到此術時,沈昭只覺得是在胡編亂造。
若是皇帝夢中真為飛頭人,莫非天下真有如此邪術?是否也預示著,皇帝命不久矣。
沈昭抬眸看向薛容鶴背影,想必此事他早已知曉,她毫不懷疑黑金衛早已滲入皇宮。
最近長陽並無此類風言風語,看來皇帝還有意瞞著此事,症狀應當還不太嚴重??????
沈昭沉浸在思緒間,突聞有人喊她,「不知沈姑娘有何才藝,為我們展示展示,如何?」
薛汀蘭手舉彎弓,幾乎拉至滿月狀,箭尖對準沈昭,唇邊一抹惡劣笑意。
而遠處的箭靶上,羽箭微微震顫,正中紅心。
作者有話說:
薛清月:我不管,昭鶴是真的!
沈昭:?
薛容鶴(正主錘):是的。
沈昭:我看你倆欠錘。
第27章 流星
◎上弦明月半,激箭流星遠◎
氣氛詭異地停了一瞬, 眾人目光聚焦於劍拔弩張的二人,大公主事不關己地喝著茶,竊竊私語不斷傳來。
薛容鶴正要起身,卻被五皇子一把按住, 笑著舉起酒杯, 「七弟急什麼, 我瞧你那紅顏知己也不是個軟弱的,且看看便是。」
薛清月迅速起身立於沈昭身側, 語含警告, 「薛汀蘭,快放下箭!」
沈昭倒是面色如常, 抬眼直視彎弓待發的羽箭,笑道,「九公主,沈昭一介粗人, 才藝比不得諸位小姐, 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二皇子妃李荷華原本皺眉盯著薛汀蘭,對她所為頗為厭惡,如今見沈昭避也不避, 半點膽怯也無,分明對薛汀蘭的威脅毫不恐懼,她頓時眼睛一亮,目露欣賞。
沈昭不動如山, 倒顯得薛汀蘭小丑一般, 故意挑事。
「既然才藝不行, 那便試試武藝, 」她眼含嘲諷, 篤定沈昭這名聲在外的莬絲花不會武藝,「就比射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