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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47:07 作者: 岱山鶴
    「美、美人~」定遠侯色眯眯地伸手摸了摸知玉的手,觸之細膩柔滑,與家中那母老虎一比,簡直是天上仙子一般。

    「侯爺,」知玉笑著牽起他的手,媚眼一勾便將他拉了起來,「隨知玉來。」

    定遠侯頓時飄飄然,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了,跟著知玉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

    知玉回身,警醒地觀察一番,確定周圍無人,這才合上門,順便將閥也插上了。

    屋中燭光昏暗,定遠侯正要去撲知玉,眼睛一花便見一張頗為熟悉的臉在他面前。

    他怔楞片刻,猛地反應過來眼前之人是誰,瞬間酒都嚇醒了一半!

    「你、你怎會在此?!」

    沈昭掂了掂手中木棍,笑意盈盈,眼神卻冷,「侯爺怕什麼?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吃了你不成。」

    定遠侯渾身一抖,半個月前的景象歷歷在目,被綁在床上的絕望和恐懼嚇得他腿差點軟了。

    「我、本侯告訴你,若是本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就算賢王保你,本侯也要討個公道!」

    沈昭嗤笑一聲,步步逼近他,「怎麼討?是說說侯爺不行的事兒,還是說說,您被我捆在床上的事兒?」

    站在沈昭身後的知玉默默捂住了嘴巴,定遠侯不行一事居然是真的,而且看樣子,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位姑娘。

    定遠侯又驚又怒,抬手便要抽沈昭,卻喝了酒步履不穩,反而被沈昭一避一推,摔倒在地。

    那夜沈昭捆了他後,想著給個教訓,省得日後再出來禍害姑娘,便按了他的腎陰經大穴。

    經此之後,至少要找大夫治療一年,才可恢復如常。

    不過以定遠侯這般自大卑劣之人,恐怕根本不敢與人說,若不是沈昭放出流言,恐怕侯夫人仍不知曉此事,畢竟他們夫妻不和不是一天兩天了。

    沈昭冷冷看著他扭動肥胖的身軀,抬腳踩住,眼中閃過厭惡,「阿萌,你們將她丟在何處了?」

    「阿萌是誰?」定遠侯一愣。

    「哦,是嗎?」沈昭舉起木棍,對準他的腦袋,輕描淡寫道,「那我幫侯爺回憶回憶。」

    定遠侯掙扎著起身,卻被沈昭牢牢踩住,他想不通自己怎麼連個女子的力氣都比不過,只得連忙求饒,「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沈昭停了手,淡淡道,「說。」

    一個小小的丫鬟,在暗香樓遇上時,面容都沒看清他便隨意抽了一巴掌,發泄怒氣罷了,他又怎會記得。

    後來被暗香樓老鴇送至家中,說是給夫人出出氣,他便也沒有過多在意。

    「夫人、夫人將她處理掉了,」定遠侯瞥了沈昭一眼,見她面色愈發冷峻,連忙說道,「我、我並未插手啊,是你們柳媽媽將她送來的,說任憑夫人處置??????」

    沈昭拿起桌上布巾,狠狠塞進他嘴中,隨即提棍就抽,兩棍下去便將定遠侯打得滿地打滾,若不是被堵了嘴,恐怕殺豬般的叫聲整條街都要聽見了。

    她用棍子拍了拍定遠侯的肥臉,「敢大聲叫就永遠不用開口了,明白嗎?」

    見他點頭,沈昭扯掉布巾,聲若寒刀,帶著驚人的殺意,「說重點。」

    「我、我不知道啊,」定遠侯哭哭囔囔地抱著腦袋,生怕她下一刻又抽自己一頓,「是夫人讓人處理掉的,不、不如,你放我回家,我替你問問夫人?」

    沈昭簡直要笑出聲來,懷疑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說出這等話來,她沒有應聲,再次將布巾塞進定遠侯的嘴裡。

    「既然如此,你也沒有用了。」

    定遠侯瞬間瞪大眼睛,劇烈地掙紮起來,卻被沈昭牢牢制在原地,絕望再次籠罩了他,一如那個夜晚。

    沈昭輕嘖一聲,眉間已有不耐,抬手並指,穩准狠地連點定遠侯幾個大穴,若是會武之人在側,都要道一聲狠毒。

    幾息之間,定遠侯渾身抽搐起來,隨即像是呼吸不上來大口喘息,眼球暴起伸手去拉沈昭,嘴巴一張一合似在求救,昏暗燭光下尤其可怖。

    沈昭抬腳踹開他,攔住好奇想要過來看的知玉,「肥人醜態,沒什麼好看的。」

    知玉遞給沈昭一塊浸濕的布子,對她頗有好感,笑道,「沈姑娘擦擦手,若不是沉香姐姐同我說,還不知有姑娘這般妙人。」

    接著問道,「這便行了嗎?若是明日被人發現報了官,查出不是馬上風該如何?」

    沈昭細細擦了手,「知玉姑娘放心,便是請大理寺來查,定遠侯也是馬上風死的。」

    平康坊的花樓里,每月都有馬上風而死的客人,官府對這些簡直是見怪不怪,其中不乏身份尊貴的,他們的家裡人更要臉面,絕不會讓官府驗屍,皆是草草下葬,更不會追尋樓中姑娘的過錯。

    畢竟,他們想將事情壓下去還來不及,又怎會將事情鬧大。

    她抬手將布巾扔到已停止呼吸的定遠侯臉上,遮住了猙獰的死狀,「我欠知玉姑娘一個人情,若是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到賢王府來尋我。」

    「沈姑娘有膽有識,是知玉拖了姑娘的福,才可替長陽花樓中的姐妹們出了口惡氣,」知玉絲毫不害怕,反而有些激動,「若是姑娘不嫌棄,知玉想與姑娘交個朋友,可好?」

    沈昭見她膽子挺大,頓時笑道,「知玉姑娘俠肝義膽,與姑娘做朋友,是我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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