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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47:07 作者: 岱山鶴
「原來如此,」沈昭佯裝生氣,避開他的手,向自己房中走去,「看來侯爺今日是來找檀香姐姐的,那我便不打擾侯爺雅興了。」
「哎哎哎——」定遠侯連忙跟上,諂媚道,「松雪姑娘怎得這麼大氣性,檀香怎麼能比得過你啊,本侯對你可是一見傾心!」
沈昭路過檀香,眼神冰冷地看過去,嚇得她渾身顫抖,幾乎要軟倒在地。
上次她被嚇得不輕,足足燒了兩天才好轉,如今好不容易能登台了,牟足了勁表現。
恰好被定遠侯看上,雖說這人是個手腳不乾淨的,但有花妓陪著,且出手大方,即便被摸手攬腰,忍忍也就過去了。
誰知這廝發瘋,硬要將她往床上帶,就差當場把她辦了,嘴裡還念叨著「得不到松雪,用你這等貨色解解饞也行」。
檀香心中妒火愈發旺盛,嚇得手忙腳亂,正好見阿萌從外面回來,便給定遠侯吹了耳邊風,出了個所謂「得到松雪」的主意。
她本想著,沈昭近日為情所困,又性子清高,定然不會從了定遠侯,加之沒了賢王這樣的靠山,到時候鬧起來,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誰知道,她竟忍下來了?!
待沈昭和定遠侯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後,檀香這才癱倒在地,方才那一眼,她感覺有道鋒利兵刃就架在脖子上,一動便會血濺當場。
見身邊眾人散了,檀香連忙跪趴在地,拉住老鴇的裙擺,哭得梨花帶雨,「媽媽,求您救救我!」
老鴇蹲下身子,疼惜地替她抹去淚水,「檀香,我在你身上也花了不少銀子,可只學手藝有什麼用?腦子你是一點兒也不長啊。」
「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地道,求我沒用,」老鴇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若是松雪不鬆口,那你明日便給老娘收拾東西滾蛋。」
「媽媽!媽媽!!」檀香哭喊起來。
沉香跟著離開時,冷冷道,「檀香,你忘記咱們樓里第一條規矩了嗎?」
檀香一愣,突然想起她進暗香樓時,那句曾被耳提面命的規矩——
入了行便都是姐妹,爭風吃醋在所難免,但絕不能借他人之手欺辱姐妹,否則,不問緣由即刻逐出暗香樓。
檀香頓時萎靡在地,連哭都失去了力氣。
松雪怎麼會原諒她?方才那個眼神,分明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房間內。
沈昭再次避開定遠侯伸過來的手,「侯爺想聽什麼曲兒?松雪給您吹一曲。」
定遠侯卻黑了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侯不是來聽曲子的。」
這話明擺著要逼良為娼,沈昭垂眸倒了杯酒,「侯爺莫急,咱們喝上些酒,助助興如何?」
他狐疑地看著沈昭,警告道,「你別想著耍什麼花樣,本侯今日喝得酒夠多了,我看這酒,便由松雪姑娘喝了吧。」
沈昭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吹滅了蠟燭,借著月色向床邊走去。
她勾了勾手,「既如此,咱們便直接進入正題,如何?」
定遠侯面上露出淫邪笑意,「不愧是松雪姑娘,爽快!」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快步向沈昭衝去時,地板都在微微震顫,肥胖又醜陋的面容上,泛起一層油光。
沈昭坐在原地未動,猶如上好的獵手,只等獵物自己奔入牢籠。
待定遠侯到了近前,她側身避過,面上嫌惡至極,渾身寒氣逼人,殺氣猛地迸發出來,將定遠侯一腳踹入床間。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剛想大喊出聲,沈昭猛地將一根粗壯的布巾塞入他嘴中,隨後又拽起床幔將他雙手反捆於身後。
幾息之間,便將定遠侯五花大綁,任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片黑暗中,唯有月色清晰。
可沈昭此刻背對月色,她的面容完全沉浸於黑暗,唯有眸中兩點寒芒殺氣凜然,像一頭矯健的豹子,單膝跪起,將她的獵物牢牢壓住。
她緩緩垂頭,冰冷髮絲如蛇一般滑落,像是扼住了他的咽喉,下一瞬便要取他狗命。
見他氣喘如豬、大汗淋漓的模樣,沈昭輕輕笑了笑,「怎麼?這便怕了。」
黑暗中,她眼中寒芒乍現,嚇得定遠侯連聲嗚咽,恨不得立時跪地求饒。
沈昭嗤笑一聲,再沒有多說,真害怕把他嚇尿在床上,怪噁心的。
她翻身下床,拿起方才的酒杯,走向定遠侯。
這人八成以為是毒藥,左搖右擺死命掙扎,沈昭不耐煩,捏住他下頷猛地使勁,只聽「咔吧」一聲,定遠侯那張嘴便閉不上了。
他頓時疼得面如白紙,口水不停地流下來,沈昭眼疾手快,迅速將那杯酒倒了進去,隨後又猛地將他下頷復位,順便塞上了布巾。
定遠侯短時間內遭受脫臼又被安回去,早已疼得奄奄一息,連「嗚嗚」喊叫的力氣都沒了。
沈昭倒是很滿意,省得心煩。
她放下酒杯,走到半開的窗戶前,壓低聲音喊道,「開陽大哥,你在嗎?」
不多時,開陽便出現在三尺之外的樹上,「沈姑娘,喚在下有何事?」
沈昭輕聲道,「麻煩你將定遠侯夫人引到此處來,我有急事。」
開陽沒問緣由,轉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反倒惹得沈昭一愣,看來薛容鶴未卜先知,提前吩咐過了。
第12章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