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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47:07 作者: 岱山鶴
薛容鶴盯她一瞬,突然收斂殺意,笑道,「你一個眼神便讓本王損失了三千兩銀子,該如何彌補?」
沈昭心道,你是在乎三千兩銀子的人?
面上卻不顯分毫,她想了想,「王爺放心。暗香樓規定賓客專點所付錢財樂妓可得一,那三千兩銀子我便能分得三百兩。剩下的我在暗香樓這些日子,一定給您掙回來。」
至於如何掙回來,就不用她往下說了吧。
薛容鶴不咸不淡地拒絕,「本王不缺這點錢,用不著你掙,做好你該做的事。」
「你本為良藉,如今為我入了賤籍,我自該護你周全,」他面無表情,接著說道,「往後我便是你唯一的賓客。」
說罷,他揮了揮手。
程峰上前,掏出五個油紙小包遞給她,「沈姑娘,這是王爺特意尋來的安睡藥,若有人對你不軌,你便將此物放在酒里,只需一指甲蓋的量,便可讓人昏睡如豬。」
沈昭默默接過來,掂量幾下,別說一指甲蓋,這些倒出來一個手掌都滿了,還說什麼安睡藥,怕不是蒙汗藥吧。
不過,這人想得還挺周全。
「多謝王爺關心。」沈昭露出感激神色。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薛容鶴起身,「本王明日再來。」
賢王府,書房。
程峰遞過方才收到的飛鴿傳書,「王爺,朱雀司來消息了。」
薛容鶴接過,湊近燭火看了起來,信來自南明,詳細提到了沈昭的身世。
她確實是沈家旁支的女兒,與沈離年歲相仿,據她家鄰居證言,她與沈離的確長得極為相似。
二人幼時常相伴,但終究男女有別,便漸漸地不怎麼來往了,直到沈離前往戰場,此後天高路遠,再沒什麼聯繫。
沈昭與沈離不同的是,她親娘去世早,父親並不重視她,似乎也不怎麼關心她,從小洗衣做飯都得自己來,並不似沈離那般眾星捧月。
所以她與沈家人不同,武藝並未請專門的師父來教,只是學了些簡單的拳腳功夫,這恐怕也是她不受南明重視,能逃出來的原因。
趁沈離死去混亂之際,靠這些不入流的拳腳功夫,艱難求生。
薛容鶴仔細看完這封信,隨後伸向燭火,引燃了紙張。
信中所說的一切都與他所見的沈昭對上了,性子直爽卻能屈能伸,這是幼時冷漠家庭所致。
這些時日從未見她顯露過武藝,因只學了簡單的拳腳功夫,自然無需日日練習。
只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黑金衛由他一手打造,朱雀司作為黑金衛四大分司之一,掌情報消息,遞來的信息一向準確,從未出過岔子。
說明他們在南明查得確實如此,沈離真有個名為沈昭的表妹,她也與沈離長得極為相似。
不過,與沈離一起長大的沈昭,與眼前這個沈昭是不是同一個人,可就難說了。
但如果她不是沈昭,是太子的人,那麼太子費盡心力安排這樣一個人在他身邊,所圖為何?
起碼就目前來看,她並未給自己搗亂,甚至還幫助自己,自願從良藉入賤籍。
即便北雍較南明開放,可這對女子來說,依舊是不可磨滅的丑跡,她何至於此?
這是薛容鶴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沈昭身上處處充滿矛盾,而這種矛盾一旦帶入她沈家人的身份,似乎又合情合理,畢竟他們重情重義是出了名的。
當年哪怕將他們逼到那個份兒上,沈離竟還老老實實地守了六年邊疆,最終落得家破人亡,為秦序做了嫁衣。
薛容鶴不禁抬手,撫上腹部那道疤痕,銀槍烈馬的少年將軍,連他都忍不住敬仰。
他忍不住嗤笑一聲,這等忠臣良將給南明那廢物皇帝,真是暴殄天物。
見他看完信半晌沒開口,一向沉默的程峰突然問道,「王爺今日一反常態,對沈姑娘多有關懷,可是覺得她並非奸細?」
薛容鶴靠在椅背上,支著下頷拿起卷宗翻看,聞言笑了笑,「程叔覺得她是奸細嗎?」
程峰沉默一瞬,搖了搖頭,「依屬下之見,沈姑娘目光清正、行事大方,這些日子也並未給王爺找麻煩,不似往日接近的奸細。」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還是要做些準備。」
「程叔,我今日並非無故關心,也不是對她有所信任。」
程峰抬眸,只見瑩瑩燭火下,薛容鶴緩緩翻過一頁卷宗,唇邊雖有笑意,眸中卻冰冷若寒潭。
他的影子落在身後,巨大的黑色幾乎遮蓋了整面牆壁,在燭火顫動間劇烈漂浮,猶如一隻深淵怪物,令人無端悚然。
「我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定遠侯:你們竟敢算計本侯!
薛容鶴:算計又怎樣?
沈昭: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薛容鶴:別惹事,你這小身板打不過他。
沈昭(小聲):??????你猜我打不打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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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嫉妒
◎賢王近日總往暗香樓跑◎
暗香樓來了位清寒如霜的松雪姑娘之事,不出三日早已傳遍長陽城,便是高門貴族也有所耳聞。
只是自松雪姑娘登台那日起,賢王日日前往暗香樓,將松雪姑娘重金包下,只為他一人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