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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47:07 作者: 岱山鶴
老夫婦喊叫得愈發悽厲,撕扯間被捕快拽倒在地,不待他們起來便被拖拽著甩向旁邊,兩人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根本擰不過膀大腰圓的捕快們。
其餘捕快則抽刀出鞘,吼叫著驅趕周圍百姓,儼然惡霸一般,哪有半分為民模樣。
沈昭皺眉,只有京兆尹能帶捕快出行,但皇帝腳下敢如此橫行無忌者,想必自身也有些背景。
較之南明,北雍門閥世家勢力更大,聽聞北雍皇帝做決定時,偶爾還要徵求他們的意見,若遭到他們反對,政令便會阻力重重。
不知這京兆尹是哪家人士?
「讓開!都給我讓開!」
沈昭抬眼,只見一粉衣女子策馬揚鞭飛馳而來,不過幾息便到了近前。
「吁——」
她一路衝進人群,捕快和百姓們紛紛躲避,讓她毫無阻礙地到了京兆尹轎前。
「你這狗官,就是這麼辦案的?!」
她話音未落,百呼不出的京兆尹滿臉諂媚,快步從轎中下來,「公主駕到,下官有失遠迎,還請公主恕罪。」
薛清月端坐馬上,半點面子都不給,大聲叱罵,「你身為京兆尹掌管京畿一應事宜,如今路遇百姓求救如此態度,怎麼,你這京兆尹當得太久了?」
京兆尹頓時汗如雨下,囁嚅半天,「這、這案子至今仍無頭緒,也不能怪下官啊。貴妃娘娘說了,不准您插手此事的。」
看來他的後台是容貴妃啊,沈昭瞭然,容貴妃幾十年恩寵不絕,不論是她的母族張家,還是自己的固寵本事厲害,都是個雄厚靠山。
只是不知,眼前這位是八公主還是九公主?
若是八公主,容貴妃乃她的母妃,說出來怕是火上澆油。
「你還敢搬出母妃壓我!」薛清月本就對他厭惡至極,現下更是氣急,抬手揮出馬鞭。
京兆尹瞬間被抽翻在地,他痛嚎一聲,蜷縮在地不住翻滾。
眼看薛清月再次揚起手,突聞馬蹄聲漸進,一男子策馬而至,見狀連忙喊道,「住手!!!」
他及時勒馬,攔住了薛清月的第二鞭。
身後隨之而來禁軍列隊成行,將拍手叫好的百姓攔在外側。
「六哥,你攔我做什麼!」薛清月掙扎,「這等狗官抽幾鞭又何妨!」
薛朝鴻嘆了口氣,柔聲道,「你莫激動,他好歹是朝廷命官,無論如何都得由父皇裁決。再說了,你身為公主當街抽打朝廷命官,若是讓父皇知曉,又該關你緊閉了。」
「可他實在是太氣人了,」薛清月怒氣暫熄,將方才情況說與薛朝鴻,「抽他幾鞭都是便宜他了。」
「行了,此案確實詭秘,」薛朝鴻低聲勸道,「莫說他,便是大理寺、刑部聯手搜遍全城,也並未找到多少有用的線索。此等庸官,何須髒了你的手,讓父皇處置便是。」
薛清月這才不再多說,轉向被禁軍壓制在地的京兆尹,冷冷道,「這一鞭是為剛剛那對老夫婦抽的,你若是十日後還破不了失蹤案,本公主便讓你為那些失蹤的姑娘陪葬!」
見這小祖宗不氣了,薛朝鴻鬆了口氣,他揮手讓禁軍將人塞進轎子裡送回去,這才調轉馬頭向另一邊走去。
沈昭見他過來,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看來他們是來接薛容鶴的,她所圖不可急於一時,如今沒有正經身份,還是少見人為好。
薛朝鴻行至馬車前,溫聲笑道,「七弟,父皇讓我們來接你,看了半天熱鬧,也該出來了吧。」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掀開窗帷,露出薛容鶴那張極為俊美的臉,他唇邊笑意輕淡,「六哥,好久不見。」
未待薛朝鴻說話,薛清月湊過來笑嘻嘻道,「七哥是不是也覺得我所為大快人心,這才沒出面攔我,哪像六哥。父皇那麼疼我,聽聞今天之事,說不定還要誇我做得好呢!」
薛朝鴻面露無奈,「你這般蠻橫,我看將來哪個敢娶你。」
「只要清月看上,七哥去給你綁來也無妨。」薛容鶴打趣道。
惹得薛清月假作生氣,瞪他一眼,「哼,我才不與你們貧嘴。」
說罷,策馬往前頭去了。
薛容鶴見她離開,與薛朝鴻寒暄幾句後,也放下了窗帷,並沒有多問「失蹤案」,仿佛往日一般,對什麼都不在意。
第5章 玩樂
◎少女與神婚◎
沈昭所乘馬車在某處與薛容鶴分開,一路出了安仁坊,向宣陽坊賢王府駛去。
北雍老皇帝給這幾個兒子封王倒是快,不知是為了牽制太子,還是另有他意。
馬車繞過王府正門,在人煙稀少的側門停下,沈昭跟著護衛一路進了王府。
側門正連通花園,其間又建有池塘,瞧著占地不小,偌大的府中卻極少見下人走動,若不是花草有修剪痕跡,此處更像一座無人的府邸。
但這僅是目之所及。
沈昭垂眸,自她進府起,每隔十米便有一暗哨,將整座府邸護衛地密不透風,就連她身前這位,也不是一般護衛。
薛容鶴手下這支暗衛人數龐大,建成絕非一日之功。
據她所知,三年前錦西城他外祖父戰死,手下的黑金鐵騎也不知所蹤,如今看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批暗衛或許便是當年遺留下來的黑金鐵騎。
只是戰損嚴重,十不存一,加之薛容鶴身為皇子不可擁兵,便將他們轉入地下,做了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