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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芽，去叫哥哥起床啦，他不吃早飯等會又要胃疼了。」房內傳來母親的呼喚，路芽戀戀不捨地牽著大花回了家。

    沈唯說話時路眠就在下樓。他走進廚房，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

    沈唯還在灶台前忙活，路眠問道：「家裡是要來客人嗎?」

    沈唯轉過頭，笑道：「沒有呀!」

    路眠：「做那麼多吃得完嗎?」

    沈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做了一點。」

    「我不挑食，您以後還是少做點吧。」路眠坐進椅子裡，將油條掰碎了扔進豆漿里。

    沈唯知道路眠是關心她，這孩子不善言辭，總是將心裡話憋在肚子裡。

    「不挑食?我記得你好像不吃辣的，太酸的不吃，太燙的不吃，油多了不吃，食物重複三天也不吃……」

    路眠：「……好了，您別說了。」

    沈唯：「看你又瘦了，我買了很多食材，這兩天在家好好補補。」

    路眠喝了口豆漿，低低「嗯」了聲。

    沈唯是路眠高三下學期進的路家，老爸再婚後在家只待了一個星期又投入了工作。

    高三學業繁忙，路眠也堅持每天回家住，後媽脾氣好愛說話，一般都是路眠聽，她說。

    兩人說不上多親近，關係更像是朋友。路眠從剛開始的沉默寡言，到如今也能跟後媽說上兩句真心話。

    「哥哥。」

    路芽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大花先撲到了路眠腳邊猛蹭，小女孩慢了一步，抱住路眠的胳膊搖了搖，尚且稚嫩的童音充滿委屈。

    「哥哥，我失戀了。」

    路眠被豆漿嗆到，他捂嘴咳嗽，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蘿蔔丁：「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路芽：「剛才。」

    路眠：「?」

    路芽癟嘴：「隔壁來了個超級漂亮的大哥哥，我問他能不能做我男朋友，他說不可以，他已經有很喜歡的人了。」

    自從看過路芽給他選了那套小惡魔套裝之後，他一點都不驚訝自己妹妹的知識量。

    路眠告訴自己，他家走的是散養風，只要不做壞事，他就不能約束妹妹。

    得不到哥哥的安慰，路芽狠狠吸了下鼻子，拽著哥哥的手臂又晃了晃。

    「你跟他才第一天見面吧?」

    路芽：「他長得好看呀，我就是喜歡他!哥哥，你不相信一見鍾情嗎?」

    路眠：「不相信。」

    路芽：「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路眠：「……」那你問我做什麼?

    路芽吸吸鼻子，和路眠相似的大眼睛泛起淚花，她抱著路眠的胳膊，頭上兩個小揪揪都耷拉了下來：「嗚嗚，我失戀了，你都不抱抱我。」

    路眠用濕紙巾擦乾淨手上的油漬，摸摸妹妹的腦袋：「好了別哭了。」

    沈唯端上來一鍋剛煮好的皮蛋瘦肉粥，她戳戳路芽頭上的揪揪，問道：「芽芽，你上個星期不是說你們班的大壯哥哥很有安全感，你還說要當他的女朋友嘛。」

    路芽的哭聲減弱。

    沈唯：「你這個星期跟我說，隔壁班的小言長得很好看，你要當他的老婆。」

    路芽不哭了。

    沈唯眯眼輕笑：「你前天又跟我說，大班的……」

    「我想起來大花還沒吃飯，我帶大花吃飯去了。」路芽擦擦眼淚，牽著大花就往樓上走。

    沈唯給路眠盛了一碗粥，笑道：「她一周可以失戀兩次，你越安慰她鬧得越凶，你不管她自己就好了，你放心，她明天就能找到新目標。」

    路眠：「……」他妹妹原來是個海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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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眠跟蘇辭約好今天見面，下午突然下起暴雨，只能取消了計劃。

    路眠待在房間裡和蘇辭打了一下午的LOL，路芽搬著小凳子乖乖坐在他旁邊玩她的芭比娃娃。

    她跟蘇辭的聊天就沒停過，從生活聊到學業，再到愛情。

    路眠再一次驚嘆路芽的語言能力。明明跟朋友打遊戲的是他，路眠卻覺得自己才是個局外人。

    最後路芽被沈唯叫去了，房間才安靜下來。

    蘇辭問道：「你妹今年幾歲了?」

    路眠表情陰沉：「別對五歲的孩子出手。」

    蘇辭：「我只是可惜，你妹要是早生十年，我絕對守身如玉等她成年。」

    路眠：「我還不稀罕你當我妹夫呢。」

    兩人鬥了兩句嘴，蘇辭突然問道：「你上次說的那個同學，相處的怎麼樣了?」

    路眠：「不怎麼樣，他搬出宿舍了。」

    蘇辭聽出路眠話里的開心，笑道：「你好像很高興。」

    「非常高興。」

    蘇辭：「就那麼討厭他?」

    路眠：「我不擅長應付這種人。」

    太熱情，像團火，一點火苗就能將他燙傷。

    他跟謝稚合不來。

    「哥哥----」樓下傳來路芽的叫聲。

    「我妹叫我，先下了。」路眠跟蘇辭說了再見，匆忙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