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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8:14 作者: 程與京
溫知予遠處看著都捏了把汗。
她平時是沒見他跟哪個屬下或者女員工多有交流的,每次公事說完,大家各干各的,私人的一點也不感興趣。
姚卉這種的,她真怕對方該聽急了。
姚卉說:「但他脾氣還可以的。」
「怎麼說?」
「我有的話故意講的,要別人,估計該覺得不悅了。他還是有那種三十歲男人溫潤包容勁的,起碼能聽完,心裡有什麼也不會表露出來。」
「確實,那是閱歷在那,實在是穩重了。」
「還真不一定哦,可能他就是這性子,雖然我還是不懂他到底什麼性子。」不過姚卉又回味了下:「但我確實是注意到了,你覺不覺得張總這人還蠻有韻味的,做事說話都很老道,偶爾又出其不意有點他自己的幽默,老蹦出你想不到的話。」
「比如?」
姚卉想了想,想不到,轉過身去攪咖啡:「算了,沒比如,咱飯後八卦啦,隨口說說。」
晚上顧談雋本來照例要去接她的,順道記起要把之前她落他那兒的衣服捎上,她說這幾天上班要穿。
回了趟家,再過去的時候朋友們發消息說搭個順風車,正好要去的地離那兒近,也就順帶了捎了。到地方,他們下車,打招呼分開。
溫知予出去看到的就是夾人群里跟他打招呼分開的梁螢。前排男生跟顧談雋招呼著要走,顧談雋站車邊,接他們遞來的煙,說什麼也都是泰然應著。梁螢擱後頭沒吭聲,但溫知予還是一眼看了到。
她想了下。顧談雋剛剛去的應該是同學聚會,他們幾個老同學這會兒是道別了。
顧談雋在那等了會兒,看手機消息,沒等到溫知予,看到有家便利店又記起來上次溫知予去他家過夜半夜餓了想吃東西,結果他家裡冰箱什麼也沒有。
他進去拿籃子掃蕩似的拿了一些吃的,怕溫知予以後去他那兒又嘴饞有點意見。
再或者,他倆要是看電影沒事做呢。
結帳時看到台子上那小方盒的東西,想了想,也拿了幾盒。
溫知予這女孩子身體虛,平時看著蠻好,可有個什麼就喜歡出虛汗。
一幹個啥就要死不活的樣,也就會抓著他不停喊他名字。他很喜歡,可又希望她身體素質能好點,那不然以後碰著個什麼事,他不在旁邊呢。
拿去結帳。
心裡想著。
其實他原來還是想過她的。就像溫知予問他的,那種的那種。
當然有,她走後,他有時獨自坐在屋子裡,車裡,抽著煙,閉眼偶爾也會想她。
只是這種事也不好拿明面上說吧,他有時覺得他這人太矛盾了,老認為人什麼時候做什麼樣的事,他並不想沉溺到什麼裡頭,可有時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沉陷了。
溫知予說他藏得深,並不是。他只是……確實不太習慣和人講。
結了帳,服務員說了多少錢,他掃碼付了。
出去看到溫知予站路邊,他過去,說:「剛剛乾嘛呢。」
溫知予說:「送了下姚卉,沒什麼。」
「那朋友呢?」
「走了。」
「嗯,上車吧。」
上了車,溫知予注意到他買了一袋子東西,說:「這是幹嘛?」
他把東西放到后座:「添置冰箱,你上次晚上不是餓嗎。怕下次又沒準備呢。」
溫知予說:「剛剛遇著張嘉茂了。」
「是嗎,他在這兒?」
「是啊,姚卉好大膽,還跟他講話呢。」
顧談雋淡笑:「都是正常人,有什麼不好講的,碰見就寒暄一下。」
「確實。話說回來,你覺得張嘉茂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顧談雋想了想:「一摸不透的吧。」
「為什麼?」
「公私分明,死板老道。你要是惹他,他能一直記你過的。」
溫知予聯想了下,笑了。
確實,張嘉茂對他們工作室除她以外的人印象不深,可姚卉是他們原先一起出來的一群人里最明艷的大美女了,張嘉茂也不記得。
兩年前,他來視察,姚卉一杯開水掃他褲腿上就結了梁子。
從此張嘉茂算知道了,溫知予旁邊還有個叫姚卉的,一做事風風火火,私人時間總無所畏懼的姑娘。他嘉禎規矩森嚴,她過去開會穿吊帶,被張嘉茂單拎出來說了。
這算不算私下記了姚卉的過。
發覺她笑,顧談雋沉默了會,等紅綠燈的時候拿過邊上煙盒:「你老和我提張嘉茂,說別的男人,不怕我生氣啊。」
「原先還是你介紹我去的,那要不是你,我可能都不管外商這塊呢。」
「怎麼,教你教錯了。」
「沒,就是姚卉那會兒說張嘉茂這人性子好,我也這麼覺得。」
「你那個朋友對張嘉茂感興趣?」
「不。」溫知予搖頭:「我們只是單純背後議論領導。別和他說啊。」
顧談雋聽笑了,說:「是,隨便議論吧。他性子是好,彆扭起來你也拿他沒轍。」
「怎麼說?」
「你自己和他熟了就知道了。」
溫知予覺得自己或許永遠沒那個機會和張嘉茂熟,圈子不同不硬融。
「那還是算了。」
顧談雋開著車,又說:「今天見到老朋友了。」
「梁螢啊。」
他嗯了聲:「你怎麼知道。」
「剛剛看見了。」
「難怪收到你消息又半天沒見著你人。去哪憋著心事去了?」
「沒。回去拿了個東西,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