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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8:14 作者: 程與京
    溫知予覺得要不提還好,一提那股想法就止不住。

    特別還是這種奢靡氣息的環境,大家好像都不是在擁擠人群里忙碌的上班族,什麼煩惱都放下了,追求自己喜歡的,放縱的。

    溫知予喝了點酒,試著和姚卉說:「你知道嗎,其實我有個喜歡的人。」

    「真的嗎。」姚卉不是很意外。

    「我他媽就說你最近不對勁,所以你就是為了個男人變成這樣?誰啊,他知道嗎?」

    「他不知道。」

    「那就打個電話告訴啊!前提是你確實是真的喜歡他。」

    「嗯。」溫知予恍惚地應聲:「是喜歡的,喜歡了好多年呢。」

    她有點喝酒喝多了,抱著酒瓶望吊頂的燈光都像晃重影。

    「學生時代就喜歡了,到現在有快十年,姚卉,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是覺得只有他有魅力。他好看,他有思想,他能談笑風生,還可以幽默風趣。他真的好有性格,有時候我都覺得他快有魅力死了。」

    姚卉從沒見過溫知予這樣,跟什麼迷妹似的,想起喜歡的人整個人軟趴趴的眼裡要冒星星。

    喃喃的語氣聽得她胳膊要冒雞皮疙瘩。

    「快有魅力死了啦。」她故意模仿著溫知予的語氣說話,又說:「誰啊,我怎麼感覺你要饞死了都。」

    溫知予偏過頭咬唇,不吭聲。

    可不是嗎。

    姚卉開始套話了:「他長什麼樣啊?」

    溫知予說:「很帥,就是特別帥那種,能帥得你腿軟。」

    姚卉給聽笑了:「姐什麼男人沒見過。你戀愛都沒正經談過,知道什麼叫腿軟啊。」

    「真的,真的就是。」

    跟姚卉待久了,溫知予有的言語也不自覺開放,試著照她那種方式想了個形容:「就是帥得……我想跟他上床。」

    姚卉表情一下很驚奇。

    「他媽的,你說得我真要好奇是誰了。」

    溫知予眼眶又紅了,真紅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想到最近的事,情緒上來就是一瞬間的事。

    她知道這也不過是她和姚卉私底下才敢說的話,那是她的幻想,是不可能的。

    她在想人生為什麼那麼他媽的操蛋,經歷了工作上的打擊,頂過那麼多壓力,又有媽媽生病的事,她曾一度差點以為自己撐不下去了。

    可他就是那樣出現了。

    他就是解救了她,解救了她,又把她這樣放著。

    眼淚不自覺自己湧出,溫知予抱著酒瓶就開始抹淚,開始哭。

    姚卉要擔心了:「你還真上頭了啊,姐妹,這兒是夜場,是你要放縱靈魂開心的地。」

    她搖頭:「我放縱不起來,也開心不起來。我想他。」

    「我們都不知道你有個喜歡這麼深的人,你從沒說過。別哭啊,想他現在就跟他打電話,告訴他我們知予喜歡他,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無視我們寶貝。」

    溫知予開始抽氣:「我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姚卉拿過她手機就開始翻通訊錄:「姓名呢,趕緊的!」

    溫知予還是害怕的,她有理智,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可有的念頭上來就跟藤蔓一樣,扼制不住。

    她怕姚卉打電話過去會說什麼不該說的,她把手機拿過來,自己撥了電話出去。

    -

    七月六,庾樂音他們圈子裡自古的聚會日。

    一群公子哥沒什麼事做,休息時候通常聚著玩,去的都是消費級別TOP的店子,庾樂音女朋友的好友開新店,他就喊了朋友幾個來炸場。

    幾個人本來在打桌球,氛圍輕鬆。

    手機響的時候顧談雋剛好沒幹別的,看到是溫知予,放下球桿喝了口水,說:「你們打。」

    過去遲了幾秒才接,餵了聲。

    電話那頭很吵,聽得出是酒吧,起初一團咋哄哄的半天沒人講話,像沒意會過來電話已經通了。聲音吵得顧談雋眉頭不自覺微蹙。

    他還想再應一聲,突然就聽見她抽泣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的。

    「顧談雋。」她喊他名字,聲調軟得和平常很不一樣。

    開了外音,叫後邊兄弟幾個都好奇地看過來。

    他手揣口袋裡,走遠了些才回。

    「怎麼了,有事嗎。」

    她說:「顧談雋,我想見你。」

    一句,像石子被投入湖潭。

    他沒回,她在等。

    他沉寂幾秒,回頭看了眼後頭那些人,說:「在忙。」

    片刻,聲音又變緩。

    「朋友幾個難得在聚。」

    溫知予知道,願意給她解釋都算不錯了。誰沒有自己的事啊。

    她平常也很內斂,不願意給誰添麻煩,可今天卻像狠了心的。

    靠在酒吧的卡座,閉眼,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特別固執。

    她哽咽著說:「我想見你,就是想見你,就是現在。」

    他後知後覺才聽出她是在哭,又察覺出什麼。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她還是不吭聲。

    顧談雋沉默片刻,說:「給個地址吧。」

    電話掛斷後,溫知予那邊的地址很快發了過來。

    顧談雋進去拿衣服說:「我先不玩了。」

    庾樂音:「咋了?」

    「有事。」

    其實大家早聽出了,又笑:「哪個妹子喊啊?是在夜場吧。」

    「是啊,酒吧。」

    朋友們說:「得,那咱也去啊。」

    顧談雋回:「那去唄。」

    顧談雋那群人,都是些恣意隨性的,想做什麼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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