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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8:14 作者: 程與京
庾樂音不吭聲,心裡也在琢磨。顧談雋這種清高性子不喜歡就真的不喜歡,當初對做遊戲的那姑娘也不過是公事,賞識。
現在看,不是吧,哪有賞識是抱在一起的啊。
庾樂音就幫著不清不楚地嘟囔了句:「不是。」
江瓦眼睛快眨得眯起來了:「他新看上的??」
庾樂音也不好說。
覺得顧談雋不至於,不至於就這樣瞧上一個人。
可又想到他這些天的態度,嘶聲:「可能還真有戲。」
溫知予哭了好久,直到有人過來,咳了兩聲。
她見到是誰,坐直身,抬手抹眼淚。顧談雋看到他們,收手,起身,手揣口袋裡,神情淡色像沒發生過。
「怎麼回事?」庾樂音過去問。
顧談雋說了:「生病。」
畢竟人家家裡私事,沒具體提,就發生的事情簡單講了幾句,朋友也就了解了。
知道後,庾樂音瞧了眼緊閉的手術室大門,這才敢跟溫知予搭話:「那你也別難過,闌尾炎還好的,不算大手術,別哭了。」
「嗯,我沒事。」
「沒事就行,咱們也是路上聽說了順道著過來瞧的,你這費用什麼的不缺吧?要缺錢我們可以幫你墊上。」
真是什麼時候知道該講什麼話的人,平時再油嘴滑舌的,這時候也知道顧全場面講什麼話。
溫知予就說:「不要緊的,不缺錢。」
「那就成。」
庾樂音又去瞧顧談雋。男人從起身後就沒再看溫知予,站到窗邊,手揣著兜,也不知在想什麼。
他過去撞了下胳膊,壓低聲:「沒事咱走了,他們在喊。」
顧談雋淡應了聲:「嗯。」
「沒事別想剛剛了,抱一下又沒什麼。」庾樂音故意討趣。
顧談雋側目睨了他一眼,有點深意。
庾樂音知道他什麼意思,也不怕,故意跟他眨眼。
顧談雋:「開摩托來的。」
庾樂音瞪大眼:「???」
「不是吧。」
顧談雋扯扯唇。
庾樂音仔細想想那畫面,他媽不食人間煙火的顧總開摩托親自送一姑娘。
又看了顧談雋一眼,說:「還好今個兒沒穿西裝褲。」
之後,顧談雋過去暫時和溫知予說了,人送到了,也不可能一直陪她在這等,他也得走了。
聽完以後溫知予立馬點頭:「嗯,你快去忙。」
本來就哭過,頂著泛紅的眼點頭那樣像憋了什麼心事委曲求全。
顧談雋就瞧著她,想到剛剛那會兒的事,說:「回頭媽媽有什麼事再喊我。」
其實溫知予也是,這會兒終於哭完清醒了。
頭腦不清白的時候喜歡衝動辦事,事後才覺得羞恥,她現在光是想想剛剛抱著他哭的樣子,不知道顧談雋當時是什麼表情,現在他眼睛也不敢看。
就嗯了聲。
他好像也沒拒絕,也沒推開她。她想。
顧談雋本來還想開玩笑說一句衣服都給她哭濕了,怕說完這姑娘臉皮又薄得不知道哪擱,話語在嘴邊轉一圈回去了。
他走了,跟庾樂音他們幾個,消失於人潮來往的醫院走廊。
溫知予後知後覺坐回去,出神。
-
陸芹女士沒什麼事。
闌尾炎手術很快,轉移去病房的時候溫知予又是辦手續又是找醫生聊的,兜兜轉轉忙了一整天才算真正放心下來。
這兩天肯定是吃不了飯了,術後兩三天以後才能陸續慢慢進食,平時講話輕口快嘴的,在講台上也有條不紊的,這會兒躺病床上整個人都虛了一截。
溫知予在病房忙碌照顧了兩天,接待了來探望的一些親戚,等媽媽恢復得可以正常進食了才算完全放心。
對於這次出事,她只知道陸芹是平時落下的毛病了,老為了工作不好好吃飯或是隨便解決,有時還吃放過夜的剩菜,就跟她去年那兩顆膽結石疼一樣,都是平時習慣累積的問題。
溫知予總會說:「工作可以放放。」
陸芹回她:「放了你養我啊,那些學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學習可不能落下,要抓緊,我不親自看著,那哪天滑坡可就不行了。」
說這話的時候都是一大早風風火火,晾曬完衣服,隨便拿倆饅頭,拎著教材就出門了。
現在也這問題。
溫知予也會想,她媽還是這樣。就跟上學那陣子教自己的一樣,學習,學習,生活里只有學習,根本沒想過自己身體都沒有了還顧什麼學習?
照顧兩天後溫知予就回工作了,周一清晨去工作室,大家剛到,打完卡都在各自工位慢悠悠吃早餐順道聊兩句。
瞧見溫知予來了,大家都跟她打招呼,有「溫姐」、「溫溫」、「知予」,都是大家給她的各種稱呼。
拉開工位坐下,姚卉過來問:「知予,沒事吧?」
那天聽譚豐說可就擔心過了,也打電話問過她,問溫知予缺不缺醫藥費,但其實手術費什麼的也還好,不差那點,之後她的工作就暫時交給譚豐他們的,工作室體系正在慢慢成熟,還算可以的。
她說:「還好,一點清淡的可以吃了,就是醫生要我媽休養,在家先休息一段時間。」
姚卉嘆了聲:「那就休息嘛,其實生活開心就好了,哪要他們做長輩的那麼操勞呢。」
溫知予嗯了聲。
「還有你,人都清瘦了,知予,你那真不能再瘦了,你看你那臉上還有多少點肉。」
她抿抿唇,安慰:「還好啦,有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