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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等到主持人報完幕,兩人在升騰的乾冰中出場,台下已經沸騰。

    不長不短的四分鐘舞台表演,將整個跨年夜的氣氛推上頂點。

    在歌曲尾音落下的那個輕吻里,南瓷數著拍子剛要抽身,卻被楚傾更快一步按住腰,急烈地加深了這個吻。

    綿長又極致纏綿。

    絢爛的熾光下,男人滿身耀眼,恍若神明,霧風亂驟的瞬間,他心甘情願地彎下腰,虔誠地吻上女人艷紅的唇。

    神明為她走下了神壇。

    台下爆發出經久不息的尖叫。

    在零點鐘聲響起時,楚傾終於放開她。

    她的口紅被他吻花,連眼尾都濕漉。

    楚傾拿著話筒,視線纏住南瓷,又低又緩地笑道:「新年的第一首歌,送給你。」

    南瓷愣在原地,她不知道流程里還有這一環節。

    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提前排練過,前奏響起時,南瓷的心狠狠顫動。

    是《墜落月夜》。

    楚傾的嗓音乾淨溫柔,卻又透盡深情,漆黑的瞳孔里只剩下南瓷。

    當他唱到那句「我叛逃白晝,吻碎黑夜,只做你一人的月亮」時,南瓷只覺得人聲鼎沸都不在。

    她的世界被楚傾占據,徹徹底底,再也無法逃脫。

    他們都曾破碎過,在泥濘里踽踽獨行了半生,像個死徒,卻在歸於迷途的暮色里闖進彼此生命,從此雲開霧散,吹起一場狼藉的大火。

    從前我在高朋滿座中將隱晦愛意說盡,但故事的結尾,月亮沉入海底,玫瑰葬在土裡,我愛你人盡皆知。

    遍地荒蕪的人間,你是我唯一的救贖。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感謝一路陪伴,下本有緣再見。

    第97章

    新年第一天。

    南瓷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綿厚的窗簾籠不住太陽,她困眼朦朧地摸到手機。

    都十點半了。

    可她滿打滿算也就睡了五個小時。

    她揉了揉散亂的烏髮,還沒下床就看到扔了一地的演出服, 碎得徹底。

    今天凌晨的記憶如潮水湧來,將她冷白的肌膚浸染成艷麗的紅,連呼吸都不穩。

    太要命了。

    她輕嘆一口氣, 也怪孤掌難鳴。

    緩了幾分鐘南瓷才起身走進浴室,接起一捧涼水剛將臉浸入, 擱在洗手台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垂眸看向上面跳出來的消息。

    一條很簡短的節日祝福,看著不像群發。

    【元旦快樂。】

    那個頭像南瓷並不陌生,很顯眼的藍色史迪奇,畫風狂野又莫名可愛。

    但哪一點都和高嘉曼的氣質不太符合。

    當初她多嘴問過高嘉曼一句, 怎麼用這個。

    高嘉曼想了下,淡笑道:「誰小時候還沒想過有個史迪奇陪著呢?畢竟他比人懂感情。」

    外星人都比人類有感情。

    說來可笑。

    但南瓷笑不出來。

    那句台詞她也記得深刻, 「家意味著沒有人被拋棄,或者被忘記。」

    所以她們註定是沒有家的人。

    南瓷又想起前天, 在所有人忙著迎接跨年的時候,高嘉曼和世紀傳媒的官司開庭審理,法院最後駁回了公司的額外索賠,判她只要支付違約金。

    當晚她特意給南瓷打了個電話說謝謝, 極度鄭重, 卻又聲音哽咽。

    但南瓷沒接受她的謝意,因為這本來就不是慷慨的饋贈,追根究底是一場利益置換。

    【高嘉曼, 新的一年好好生活吧。】

    南瓷打完這句話,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從前睚眥必報的人, 現在居然在這裡勸人從善。

    是真的變了吧。

    她扯唇自嘲地笑了笑,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聊天背景上,是楚傾出道夜的舞台照,她一直沒換過。

    他乾淨卻又光芒萬丈,撕裂她生命里的黑暗,也教會了她溫柔與善良。

    從此路途坎坷,她都不會再害怕。

    回完消息,南瓷沒再胡思亂想,對著鏡子剛想把頭髮紮起來,後頸間的吻痕就映進她的眸中,綺紅靡麗。

    她無奈地把頭髮重新放下去,轉身走出浴室,就看見楚傾正支著電腦靠在沙發上。

    客廳里溢著暖氣,他只穿件單薄的衛衣,領口寬大,兩人情動的痕跡若隱若現,渾身有股懶散的風流勁,特別勾人。

    他右手搭著沙發邊緣在打電話,聽著應該是工作上的事,語氣有點冷淡,但交涉的每個字都極具壓迫感。

    成立個人工作室,就意味著要獨當一面,所有工作都要自己定奪,商業合作也要自己接洽,說起來和創業者沒有區別,唯一不同的是,他還要承受更多的謾罵。

    所以他走的這條路,無人能復刻。

    楚傾意有所感地抬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南瓷,說話的聲音一頓,臉上有了點笑容,朝她招手。

    南瓷乖順地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安靜地看著他。

    楚傾的電話還沒結束,但他的神情明顯比剛才鬆了些,嘴角噙著淡笑,伸手把南瓷拉進懷裡,修長的手指玩著她的頭髮。

    南瓷被他弄得有點癢,笑著往旁邊躲,又被楚傾單手撈回來。

    五分鐘後,楚傾掐了電話,他抬起頭,看向南瓷眼神沉了點,她身上只套了件他的白襯衫,要遮不遮的,屈著腿坐在那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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