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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好。」
掛了電話,南瓷眉眼間的旖旎消散乾淨,她仰頭看向楚傾,輕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心了?」
楚傾臉上的溫柔也褪去,神色冷峻地低嗤:「是應秋月自作自受,她傷害了你,就算你不告她,我也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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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袁暢準時到南瓷樓下接她。
他透過內視鏡看向后座的女人,長發微卷,隨意又散亂地垂在肩頭,墨綠色的吊帶長裙襯得她膚色雪白,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心情很好。
這副無害的模樣落在袁暢眼裡,莫名有點發怵。
袁暢何其聰明,從應秋月醜聞被揭露的那一刻,他就瞭然南瓷所謂的「一報還一報」。
同時也驚於南瓷的手段和忍耐。
南瓷布了一盤大棋。
應秋月當初處心積慮地靠國外時差來發酵輿論,南瓷也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利用直播的契機回擊,直接在千萬觀眾面前將應秋月的骯髒事公之於眾,切斷了她所有辯解洗白的後路。
就連他原本曾經以為南瓷真的放棄上訴的恐嚇罪也被她舊帳重提。
在層峰娛樂代她發布的聲明里,毫無隱瞞地披露了應秋月給她寄的死亡快遞,一時激起群憤,在全網心疼南瓷的同時,對應秋月的聲討達到了最高峰。
還有故意傷害罪。
南瓷後來有特意去醫院驗過傷,雖然不重,但存在的痕跡抹不掉,鮮血淋漓。
如果單拎一條罪出來,應秋月或許還會掙扎,可三罪並訴,應秋月算是徹底玩完。
南瓷窩在真皮座椅上,低著頭玩手機,就聽見前面袁暢發問:「又在和楚傾聊天呢?真膩歪。」
她愣了一下,看向袁暢的眼神像活見鬼,皺眉問道:「你知道了?」
她還沒和任何人坦白,包括袁暢。
袁暢打轉方向盤,語氣平靜地回道:「嗯,楚傾和我說的。」
「楚傾還和你說什麼了?」
「他說他想公開。」
南瓷眼瞼下垂,沉默片刻。
她想到那天晚上楚傾說要公開。
用極其鄭重的口吻。
可在下一瞬被南瓷否決。
楚傾辛辛苦苦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不可能任由自己將他所有的努力毀於一旦。
她只記得楚傾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好久,久到她差點要動搖,最後還是被楚傾摁在桌邊,狠狠地討要他被雪藏的補償。
袁暢見她遲遲沒說話,自然猜到了南瓷的抉擇,他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反對你們談戀愛,但你應該知道你倆身份特殊,既然選擇暫時不公開,那凡事都要小心。」
他見識了南瓷的悲慘,如今能有良緣,他其實打心底是為她高興的。
只是想到戀情曝光的那一天,頭疼。
南瓷無波無瀾地應了聲,看著車在法院門口停下。
A市第一人民法院今天公開審理應秋月三罪並訴的案件,門口一早就圍滿了媒體,場面混亂不堪。
南瓷剛下車,媒體就扛著機器沖了上來,爭先恐後地想要採訪她,但都被袁暢回絕。
一直到走進法院裡,媒體進不來,周遭才恢復安靜。
南瓷在開庭前見到了江衍,他難得地穿上了警服,整個人看起來乾淨陽光,胸前的警徽泛著耀眼的銀色光芒。
她客套地和他打招呼,聽不出悲喜。
江衍也把情緒收的很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誰把話題繞到了高嘉曼身上,江衍神色微滯,說了一句:「我聽說她上個月自殺過。」
南瓷聞言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反問:「自殺?」
江衍聳肩,「我不太清楚,是同事出的警,按照描述,像她。」
南瓷垂著眼,沒再接話。
她現在已經閒得開始多管別人的破事了麼。
高嘉曼要死要活,和她有什麼關係。
而到了庭審現場,南瓷都快不認識站在被告席上的應秋月。她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再也沒有了從前大明星時的光鮮亮麗。
她對犯的罪供認不諱,不哭也不鬧。
就像許嘉年說的,留了最後一絲體面。
最後她被判了三年。
聽起來不長,可在更新換代的娛樂圈,早已是死期。
南瓷走出庭審現場的時候,太陽西斜,她看著最後一場落日餘暉送別應秋月。
然後轉身往外走,剛走到法院門口的台階,江衍追出來,把她落在庭審現場的保溫杯還給她。
她接過,剛說了句謝謝,餘光就瞥見有輛黑色卡宴靠近。
她意有所動,轉過身看著卡宴在兩人面前停下,車上的男人熄了火走下來。
「你怎麼來了?」南瓷快步走下台階,眉眼染著笑,和他帽檐下的眼睛對上。
楚傾把朝他奔來的人抱進懷裡,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淡笑道:「來接你回家。」
雖然周圍寂靜無人,但南瓷還是提著心,生怕被人窺視,她輕輕地動了下,想掙開,結果卻被楚傾扣得更緊。
兩人親昵的姿態落入江衍的眼裡,他聲音艱澀:「所以你們……還是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