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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袁暢明顯聽到了楚傾的低笑, 他頓時壓低聲音質問:「你和楚傾在一起?」

    南瓷沒隱瞞, 輕輕應了聲。

    袁暢咬著牙擠出一句話:「男狐狸精。」

    他算是看明白了。

    南瓷在追星,楚傾在追人。

    合起來要他的命。

    車廂里靜到呼吸可聞,那四個字清晰地飄入兩人的耳中。

    南瓷驚得捂住聽筒, 嗔道:「袁哥, 你別胡說。」

    袁暢不以為意, 但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又嘆了口氣,「你聽聽自己的嗓子,成什麼鬼樣了?明天還有Trauma的直播,你回去多喝點水。」

    南瓷如今在流量女明星中的地位無可撼動,但光有人氣,沒用。這個圈子還是要看商業價值,不是沒有代言找上門,但那些袁暢都看不上。

    直到輕奢珠寶品牌Trauma向南瓷拋來橄欖枝後,袁暢沒多猶豫地直接幫她接下了。

    用他的話來說,Trauma是南瓷走向時尚圈的一塊敲門磚。

    官宣後兩方相互成就,形勢一片大好。

    時逢Trauma周年紀念舉辦品牌活動,南瓷作為代言人自然受邀參加。

    南瓷輕聲應下,掛了電話。

    正好頭頂一個紅燈,楚傾把車停下,扭頭看向南瓷,唇角勾起,「男狐狸精,嗯?」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尾音上挑,在暗夜裡蠱惑人心。偏偏今晚他還挑染了藍發,逼近的時候南瓷心跳亂得一塌糊塗。

    她後縮一寸,「沒有貶義的。」

    往日清冷的一張臉暈上緋紅,聲音很軟,聽著沒底氣。

    楚傾靠回椅背,胸腔里悶出一聲笑。

    他要真是男狐狸精就好了。

    就不用費這麼多心思了。

    又開了一段路,楚傾側眸,「餓不餓?」

    「不……」南瓷的話還沒說完,肚子就自作主張地叫了一聲,她尷尬得別過眼。

    楚傾抿唇笑了笑,打了個轉向燈,拐進一條空蕩的小巷。

    現在夜已經深了,路上人影稀疏,街邊的店面大多打烊了,剩下的也只留盞昏黃的燈,在等最後幾分鐘關門。

    楚傾把車停在一家麵館前,熄了火,他連帽子都沒帶,直接下車。

    他繞到南瓷那邊,伸手替她打開門。

    南瓷有些愣地盯著他融進黑夜的深邃五官,一時忘了反應。

    楚傾也很有耐心地俯下身,笑著看她,「要我幫你解安全帶嗎?」

    南瓷瞬間回過神,忙說不用,動作飛快地解開,狼狽地從他的臂彎間鑽出車。

    楚傾感受到南瓷的髮絲擦過自己的手背,鼻息間有淡淡的洗髮水香,似有若無得最勾人。

    他舌尖抵著下齒,將自己心底的那點躁動壓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店。

    店面不算寬敞,後廚和前堂擠在一塊,頭頂有個吊扇在吱嘎作響地轉著,燈泡因電路老化時不時會閃。

    聽聞門口的動靜,坐在櫃檯前的老大爺抬起頭,看見來人,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笑容,「小楚,來啦。」

    楚傾也回笑,「是啊張伯,好久不見。」

    南瓷跟著他和老人打了個招呼。

    張伯打量南瓷幾眼,笑著問楚傾:「小楚,女朋友啊?」

    南瓷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心跳漏了一拍。

    楚傾淡笑著搖頭,「她是我朋友。」

    張伯表情很是遺憾,晃了晃頭才問:「還是老三樣?」

    楚傾頷首,然後低下頭,問南瓷:「你看看想吃什麼?」

    南瓷掃了眼菜單,沒太大的胃口,湊到楚傾耳邊說:「和你一樣就好。」

    「有忌口嗎?」

    「不要香菜。」

    楚傾聞言微微一怔,但聽著她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只當是巧合。

    張伯進廚房前還貼心地把捲簾門拉上。

    店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兩人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闌珊夜景透過玻璃窗映進來,暈著光圈。

    楚傾給南瓷倒了杯溫水,推給她,兀自開口:「我以前經常來這裡吃麵。」

    南瓷剛捧起水杯,聽到楚傾的話心頭微動。

    「許嘉年都和你說了吧?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南瓷一怔,「他怎麼……」

    「說漏嘴了。」

    楚傾想到前幾天和許嘉年吵的那一架。

    「我也沒想到她們倆會碰上,你沖我發什麼脾氣?」

    「南瓷很敏感,就算我不說,她也能猜個七八,你以為瞞著就有用了嗎?」

    「楚傾,你就是個懦夫。」

    「你要是再這樣,我不介意和你公平競爭。」

    楚傾聽到最後一句話,臉上的淡漠崩塌,他和許嘉年平視,壓低了聲音警告:「你想都不要想。」

    南瓷沒想到是許嘉年先自爆,她有點無語。

    「南瓷。」

    楚傾突然低低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南瓷搭在杯沿的指尖收緊,她抬頭,直直地撞進楚傾的視線里,那裡面很深,像一汪不見底的潭水,要將她拉入,然後溺亡。

    「你答應我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他的嗓音微沉,聲線卻顫了一下,纖密的睫毛垂耷,像在等南瓷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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