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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南瓷一直站到樓梯間的感應燈暗下,才遲緩地轉身離開。

    她耳聞過其他明星遭遇私生的新聞,光是看著,都覺得無助和恐怖。

    半夜被陌生人敲房門,想想都窒息。

    一想到楚傾也會被堵在牆角,聽這些瘋子說著所謂的愛。

    她感到一陣無力。

    鮮花滿簇的盡頭不該是躲也躲不掉的私生。

    回到房間,南瓷猶豫片刻給楚傾發了條微信:

    【你睡了嗎?】

    那邊過了五分鐘才回:【還沒,剛洗完澡,怎麼了?】

    南瓷低垂著眼,心裡悶得發慌,卻也只是死死地藏著,沒露出一點馬腳。

    他不需要知道這些。

    【沒事,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頓了頓,她補上一句,【做個好夢。】

    -

    第二天一大早南瓷收拾好下樓,剛好碰上楚傾,他在接電話,沒經打理的頭髮很軟,耷在額前,神情淡淡地回應著。

    南瓷安靜地等他打完,才遲疑地問:「楚傾你……昨天睡得好嗎?」

    楚傾點頭,然後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機,朝她逼近,俯下身低聲質問:「你到底怎麼了?」

    南瓷嚇了一跳,後退時腰抵上冰涼的大理石,瑟縮著搖頭,「沒……沒啊。」

    劇組的車適時出現,南瓷鬆了口氣,她先一步跑上去。

    今天拍攝場地變成C市有名的城牆景區,劇組花重金包了半天,還搭了幕布。

    「姐,別吃了。」許樂一把奪過南瓷手裡的薄荷糖,怒其不爭地看著她,「不就是拍一場吻戲嗎?」

    正在給她畫花鈿的化妝師沒憋住笑。

    南瓷掀起眼皮,淡淡開口:「你說,有沒有借位的可能?」

    許樂狀似認真地思考了下,給了否定的答案,「唐導可是能為藝術獻身的人。」

    南瓷:「……」

    她不是沒和楚傾接過吻,可前兩次稀里糊塗的。

    高考都沒緊張的人,現在手心裡反倒起了層薄汗。

    她出去的時候,唐明遠已經坐在那張御用小板凳上,拿著對講機吩咐各機位做準備。

    四周沒打幾盞燈,有點暗。

    這是一場白日夜戲。

    恢宏的城牆像蟄伏的野獸,只有不遠處烽火台上點著光,生生不熄。

    群演也都在城樓上就位,穿盔戴甲,乍一眼看仿佛真的穿越了。

    戲在城樓上面拍,南瓷拖著一身曳地長裙,剛上了幾個台階就差點被絆倒,有隻手從後面扶住她的腰,順勢拉住她的手,「走吧。」

    南瓷不用側眸就知道是楚傾,她這回沒忸怩,安心地跟著他走。

    臨開拍前,南瓷輕輕扯了下楚傾的衣角。

    他低頭,看著她的盈盈目光。

    「楚傾,你知道等會有……吻戲吧?」

    楚傾松腰帶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嗯。」

    南瓷咬著唇,半天沒說出話。

    她以前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能和他面對面說話,會被他抱進懷裡,甚至還和他做了最親密的事。

    六年來,她一直恪守著粉絲與偶像之間該有的距離,連接機都少有。

    因為她知道楚傾一旦換上私服,就不屬於她們了。

    他只要在台上發光發熱就好。

    可現在。

    南瓷深呼一口氣,神情有點複雜。

    楚傾垂眸覷著,像是看穿她在想什麼,挑眉笑道:「別胡思亂想了。」

    唐明遠見兩人準備好,喊了Action。

    先是一道洪亮有力的聲音從南瓷背後傳來,繼而是一陣高過一陣肅整的參見聲。

    「參見陛下。」

    南瓷回頭,見到的是一個粗魁的男人。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一道極長的疤,看著有點兇相。

    楚傾撇了那人一眼,掀唇道:「臨近年關,城門守好。」

    寥寥八字,冷淡又凌厲。

    以王的姿態,在吩咐他的臣。

    那將士低著頭,「末將遵命。」

    楚傾滿意地勾起唇,帶著南瓷走到城樓沒有士兵駐守的一側,他彎下腰,薄唇在距南瓷耳垂一厘米處停下,聲音啞得如夜。

    「吟窈,看到了嗎?北涼和南淵都是朕的,你若想要,都歸你。」

    南瓷不自主地顫慄,但面上還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樣,甚至有淡淡的嗤笑:「沈懷燼,你就這麼愛我?」

    她在他面前從不以帝王相稱。

    楚傾聞言,抬起南瓷的下巴,「你以為呢?」

    「為什麼是我?」

    楚傾一愣,沉默半晌,低低地笑出聲,「興許是我瘋了。」

    是瘋了吧。

    從見她第一面,他就覺得她的那雙眼眸很熟悉,像在哪裡見過,隱約有種極深的宿命感。

    南瓷皺了下眉,「可是沈懷燼,我不愛你。」

    她不愛這世間任何人。

    楚傾動作微僵,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手指收緊,將南瓷的下巴抬得更高。

    「你不愛我?」

    下一刻,他發狠似的吻下去。

    南瓷被迫仰著頭,承受他的來勢洶洶。

    他的唇和她緊緊相貼,帶著要把她拆骨入腹的力道,一寸寸掠奪她的呼吸,碾磨著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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