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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臉皮比她想的要厚。
南瓷起身,不動聲色地把徐嘉柔的手擋了回去,「楚傾不吃綠豆。」
徐嘉柔見她就來氣,皮笑肉不笑地嗤了聲,「你怎麼知道師哥不吃?」
楚傾靠在椅子上,笑得漫不經心,「我綠豆過敏。」
徐嘉柔聞言臉色一僵,手懸在半空,場面尷尬。
南瓷善解人意地伸手接過,朝徐嘉柔淡淡地笑了笑,「那就謝謝嘉柔姐了。」
徐嘉柔眼睜睜地看著南瓷拆了包裝,憤恨地剮了她一眼,扭著腰轉身離開。
楚傾睨著南瓷那副痛快眯起眼的模樣,心也有點癢,他勾了勾唇,「好喝嗎?」
南瓷被楚傾的話拉回思緒,她喝了口綠豆湯,含糊地回道:「嗯……」
楚傾眼尾上挑,站起身朝南瓷走去。
南瓷捧著綠豆湯的杯子,瞳孔里映出楚傾越靠越近的身影,她咽了下口水,「楚傾,你幹什麼……」
「我也想嘗嘗,可以嗎?」
又低又啞的話說完,楚傾貼著她柔軟的身段站定,幽深的眼眸極盡溫柔,像在認真地詢問她的意見。
第61章
「可是你綠豆過敏啊……」
南瓷剛說完, 抬眸卻被楚傾的眼神蠱住,她遲緩地舉起手裡的塑料杯,動作看著稚態, 可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楚傾輕輕抬起。
周遭無人,只有樹上蟬鳴未歇。
他低低地喟嘆一聲----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在她呆滯的那一瞬里,楚傾的唇壓下來。
南瓷被楚傾圈在懷裡, 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大腦一片空白, 呼吸停窒,所有感官都罷了工,只剩下微涼的觸感絲絲入骨。
微風輕拂,盛夏的氣息濃烈,縈繞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一寸寸在升溫, 但僅僅幾秒,楚傾放開了她。
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輕到連餘溫都沒留。
楚傾慢條斯理地伸手抹去自己唇上沾染的緋紅,淡淡地笑了笑, 「很甜。」
南瓷聞言意識徹底回攏,呼吸亂得一塌糊塗,顧不得紅得要滴血的耳垂,她壓低聲音:「楚傾你是不是瘋了?」
他們還在片場, 隨時可能有人經過。
若是被人窺視到, 後果她根本不敢想。
楚傾微垂下頭,將南瓷隱忍的驚慌和怒氣盡收眼底,聲音也低, 又沉, 像要讓南瓷聽清楚:
「南瓷, 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沒醉,也沒瘋。
一直都很清醒。
南瓷隱約感覺有層窗戶紙在裂縫,連帶著她的喉嚨發緊,一點一點拉扯她的心臟,像根藤蔓纏住她,悶得難受發疼。
她別過眼,啞著聲搖頭,「楚傾,你不知道。我等會還有戲,先走了。」
楚傾伸手想去拉她,卻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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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融入喧囂時,南瓷的情緒已經斂得一乾二淨,神色也淡漠,走進片場時抬眼就看見徐嘉柔換好衣服出來,一身月白色裙裳,將她那跋扈性格掩了,多出一種江南美人的溫婉感。
只不過此刻那副嘴臉有些割裂。
助理許是忘了拿一樣東西,就被徐嘉柔數落得不敢還嘴。
下午是南瓷和徐嘉柔的第一場對手戲。
徐嘉柔飾演的姚青蔓是將侯之女,自幼指婚給沈懷燼,如今沈懷燼登基,她被家裡送入宮中,欲擇吉日完婚,到那時,她便是北涼皇后。
她驕矜自傲,從沒把誰放在眼裡,何況是未央宮裡那位,說好聽點是亡國公主,說難聽點就是人盡可欺的喪家犬。
可入宮半月,沈懷燼沒有踏足過她的坤寧宮,反倒夜夜去未央宮,哪怕得不到好臉色。
叫她怎麼不恨。
唐明遠喊了開始後。
南瓷面色清冷地坐在妝奩前畫黛眉,身邊宮女絮叨著沈懷燼又給未央宮送來了哪些稀罕玩意。
她只是聽著,連眉都皺一下,不知悲喜。
「公主,御花園芙蓉開了,不如去瞧一瞧?」宮女欣喜的聲音入耳,南瓷點口脂的動作一頓。
南淵的芙蓉便是天下一絕。
每逢盛夏,她便能聞著芙蓉的清香入睡,吃著可口的芙蓉糕。
南瓷扯起笑,聲音淡得像一陣風,「外面天炎,不去也罷。」
宮女有點失望,但仍不死心地勸道:「公主您日日悶在宮裡,對身子不好,出去走走吧。」
「是嗎?」
宮女忙不迭點頭。
南瓷凝著鏡中自己艷紅的唇,復笑:「那你幫我更衣便是。」
未時的太陽正當烈,南瓷不適應地眯了眯眼,在宮女的指引下往御花園走。
一路上碰見些宮女和太監,都像白日見鬼了般伏在地上和她行禮,但探究掛在臉上,明目張胆的。
南瓷只是淡淡地撇了他們一眼,讓他們起來。
她經歷至此,如墜深淵,別人怎麼想,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揣測,只圖苟活。
其實很多時候南瓷覺得自己和吟窈半斤八兩。
吟窈一朝從雲端墜崖,而她一直在淵底爛活著,得過且過。
她還被標榜為正能量偶像,何其可笑。
「公主小心!」宮女驚嚇的聲音把南瓷的思緒拉回,她回過神,就見一隻肥碩的橘貓從她腳邊靈活地躥過,然後停在一人腳邊,露出肚皮,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