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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楚傾聽聞動靜抬頭,視線也落到她那張泛紅的唇上,眸色漸深。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涼水,溫聲安慰:「先喝點水,等會要不要去買個藥膏塗一下?」
南瓷本來還在走神,被楚傾的話拉回思緒,她小幅度地搖頭,「不用,明天就會好的,我以前吃飯也咬破過。」
她早就失了嬌氣的資格。
她說得天真,楚傾深邃的眼睛卻眯起,「南瓷,你是不是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看她的樣子,根本不知道那是他吻破的。
南瓷一愣,迷茫地想了想,又皺著眉放棄,卻在觸到楚傾眸底深藏的危險時,心頭咯噔一下。
「楚傾我……是不是做了過分的事?」
上次滴酒沒沾,都鬼迷心竅地幹了壞事。
這次喝得爛醉……
南瓷腦子裡蹦出無數種可能性,讓她漾出一絲生無可戀的情緒,小臉垮著,像在等待楚傾的審判。
可半晌,沒等來臆想中的慍怒和怪責,楚傾的聲音聽著無波無瀾,「沒有,你很乖。」
忘了也好。
不然又該逃了。
南瓷將信將疑,低頭攪著碗裡的餛飩,冷不丁又聽見楚傾淡聲問:「今天進組,你準備好了嗎?」
她聽出楚傾語氣里的認真。
對待工作,他從來不含糊,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所以才能在資本運作的流水線上殺出一條不可複製的路。
南瓷也認真地點了頭,「準備好了。」
好好演完,不止為他,更為自己。
楚傾復笑,「唐導對專業要求高,可能會有點嚴,你有個心理準備。」
「嗯。」
「等會吃完一起去片場。」
「嗯?」南瓷瞪著瀲灩的眸,直接被一口湯嗆到,眼尾都溢出淚。
楚傾見她這副受驚的模樣,無奈地失笑,抽了兩張紙給她,「當心點。」
南瓷窘迫地擦了兩下,緩過神,試圖婉拒:「我叫助理送就好了……」
「現在提倡公共低碳出行,」楚傾慢條斯理地打斷她,「你說對麼?」
南瓷:「……」
理是這個理。
楚傾不咸不淡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裡有壓迫感,「你不願意?」
「沒有……」
「那就行了,你慢慢吃,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楚傾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撈起擱在桌上的帽子,很快消失在玄關處。
空蕩蕩的房子裡一下又冷清下來,可楚傾的味道仍然強勢地占據著南瓷的呼吸,她垂眸凝著碗裡快要冷掉的餛飩,沉舒了一口氣。
她囫圇吞棗地把剩下的餛飩吃完,又沖了一杯蜂蜜水喝,才匆匆下樓。
小區寧靜,偏偏蟬鳴聒噪,南瓷一眼看見了車位上停著的黑色卡宴,低奢得像蟄伏草叢的野獸。
而車裡的男人,右手搭著方向盤,腕骨明顯,左手肘撐在半開的車窗邊緣,露出一寸肌肉線條,他低著頭在玩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笑得有點漫不經心。
許是南瓷的視線太過炙熱,楚傾有意識地抬頭,和她對上,他收起懶散的笑,把車子開到南瓷面前。
南瓷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副駕駛。
楚傾不動聲色地挑眉,耐心地等她系好安全帶,才往片場開。
開機儀式在即,現場有點混亂,南瓷壓低帽檐先一步下車,自以為沒人注意,卻連停車場還沒走出就被人叫住。
正兒八經的甜妹音,聽得南瓷起了點雞皮疙瘩,但此刻腔調里有幾分違和的冷硬。
南瓷轉身,好整以暇地看向徐嘉柔,眉眼端著冷漠,「有事?」
徐嘉柔今天穿一條淡藍色的吊帶裙,要多純有多純,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她朝南瓷走了兩步,質問:「你坐師哥的車來的?」
南瓷沒想到會被徐嘉柔撞見,但她更討厭別人拿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對著她。
她摘了礙眼的墨鏡,勾在小指那兒,拉得細長的眼線往上一挑,「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楚傾算你哪門子師哥?他認嗎?」
南瓷本來懶得搭理徐嘉柔,可她非要拿師哥師妹說事兒,南瓷沒來由地生了醋意,越演越烈。
徐嘉柔被她接二連三的問題一嗆,柔弱的臉上划過不甘心,「大家都知道我和楚傾是同一個前公司出來的。」
說到前公司,南瓷更來氣。
是她每日三省「HP娛樂有沒有倒閉」的那種恨。
南瓷冷笑一聲,「你也說了是前公司,算個屁啊。」
「你……」
「那按你這個理說楚傾現在和層峰簽著商業合同,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姐啊?」
楚傾停好車出來就聽到這些,他站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南瓷的側臉,她臉上掛著凌厲和不屑,高傲得像個女王,一點也不乖。
他抿唇笑了笑。
徐嘉柔被懟得啞口無言,又逢經紀人找她,她咬牙瞪了南瓷一眼,轉身離開。
「那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聲師哥?」
南瓷泄了壓抑的情緒,血液正翻湧得厲害,卻在下一秒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又驟然偃旗息鼓,她慌張地回頭,就看見楚傾雙手插著兜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