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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南瓷客氣地道了句謝。
一進房間,南瓷就像沒骨頭似的往床上躺。
「我睡會,吃晚飯你叫我。」
許樂在套房外應了聲。
南瓷做了個夢。
夢到沈婉舒牽著四歲的她,走過一片奼紫嫣紅。沈婉舒笑得很溫柔,邊走邊柔聲給南瓷講著故事。
可直到路的盡頭,南瓷感覺光慢慢消失,一座纏著鐵鏈的牢籠在暗處浮現。
她哭鬧著不要,沈婉舒卻置若罔聞,蹲下身和南瓷對視,輕聲哄著:「寶寶乖,進去吧。」
說完,沒等南瓷反應,就被沈婉舒用力推了進去。
南瓷從夢中驚醒。
沒拉的窗簾外已是暮色微沉。
她的呼吸起伏著,手心出了點汗。
所以她剛剛應該沒看錯。
大廳里那個中國女人就是沈婉舒。
許樂推門進來時,就看見南瓷靠著床背發呆。
眼神空洞,看著有點落魄。
許樂很少見南瓷這副模樣。
她醞釀一下剛想說話,南瓷卻先出了聲:「吃飯了吧?」
「嗯,五點半了。」
「好,我換個衣服。」南瓷掀開被子,赤著腳就下了床。
行李箱裡的衣服已經被許樂掛到了衣櫃裡,南瓷隨手挑了條一字肩黑色絲絨裙。
她毫不避諱地伸手脫了身上的衣服,再慢條斯理地穿上長裙。
許樂站在她旁邊,看著她雪如凝脂的後背和瘦而不柴的小腹,一時忘了反應。
她知道的,南瓷在娛樂圈從來不是清純小白花那種類型的。
南瓷美得張揚,像沾了毒藥的紅玫瑰,危險卻又誘人上癮。
南瓷把捲髮撥到肩後,俯身從梳妝檯上勾了對珍珠耳環,對著鏡子帶上。
之前帶的妝還沒花,她就簡單地補了個口紅。
酒店的餐廳在三樓。
南瓷靠在牆壁上等電梯來,隨手翻著朋友圈。
她的社交圈說起來不算廣,一些工作朋友,和一些傾星。
南瓷視線落在一個卡通頭像上,愣了下。
【楚傾的小嬌妻(趙夕惜):今天我看見南瓷了!!!真人絕美!身上好香!關鍵是她誇我可愛!家人們我出息了[暴風哭泣]】
她抿唇笑了笑,給趙夕惜點了個贊。
「叮----」電梯在十六樓停下。
門緩緩打開,南瓷剛要進去,一股嗆人的酒氣撲面而來。
她不悅地皺眉,看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他走得搖搖晃晃,在跨出電梯門時一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許樂那邊倒。
許樂躲避不及,被硬生生撞出淚花,捂著肩膀痛呼一聲。
那男人卻仿佛沒聽見,低著頭自顧自地往裡走。
可剛走出沒幾步,路就被人擋住。
他不耐煩地吼道:「他媽的給老子讓開……」
「撞了人連句道歉都不會嗎?」一道冰冷的女聲從他頭頂傳來。
男人機械地抬起頭,卻在看清南瓷的臉時,兩眼放光,露出色相。
「大美女的意思是要我道歉啊----」男人說著,慢慢向南瓷撲近,臉上掛著淫/笑,「都好商量、好商量。」
許樂在一旁擔心地喊道:「姐,算了吧。」
南瓷沒動,但眸色冷下來,任由男人越靠越近,直到距離她半米,南瓷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右腿狠狠踢向男人的膝蓋。
「哐當」一聲,男人痛得跪在地上,額頭滲出一絲冷汗,酒也徹底醒了。
他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南瓷,「你……」
南瓷彎腰撫了撫弄亂的裙擺,「酒醒了,道歉吧。」
男人扶著牆壁緩緩站起來,氣火也被南瓷激起,「你個臭娘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信,所以你是誰?」南瓷好整以暇地順著他的話問。
「我……」
南瓷倏地冷嗤一聲,「喝的是劣質紅酒,穿的是愛馬仕假貨,你逞什麼威風?」
頓了頓,她笑道:「大叔,監控在那,既然您開不了金口,那我們就去警局,驗個傷,賠點錢?」
男人一聽到要賠錢,臉色立馬垮了,支吾道:「我……對不起。」
說完,男人恨恨地颳了眼南瓷,快步離開。
這回南瓷沒再攔,她轉身去看許樂的肩膀。
女孩細嫩的皮膚上已經青了一大片,指腹輕碰時她還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先去買點藥塗塗吧。」
許樂眼眶還水蒙蒙的,小聲對南瓷說:「姐,今天你其實不用這樣的,萬一他……」
男人身高體壯,萬一真的對南瓷動手,後果她不敢想像。
南瓷把許樂牽到電梯裡,按下樓層才淡聲回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再說要是真的打不過,我們跑還不行嗎?」
許樂被逗笑,偷偷瞟了眼南瓷明艷的側臉,心裡溢著感動。
兩人下樓後,先去了趟酒店外幾百米的一家藥店,買了瓶化瘀的藥。
回到餐廳,已經將近六點半。
法餐總是以浪漫著稱,簡約白的吊頂映著星星點點的燭光,每桌都擺著一束永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