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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從層峰開出來十分鐘,堵了九分鐘。

    司機也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下雨天就這樣。」

    「老闆,和我們有合作的幾個品牌方剛發消息來,演唱會的服裝他們贊助,過幾天發造型給我們決定。」大頭扒拉著手機,頭沒回。

    楚傾靠在車后座,雙腿交疊著,整個人陷在漆暗中,任窗外的流光鍍身。

    他想了想,「嗯,但專業的造型團隊還要找,以防萬一。」

    「好的。」

    「場地手續都批好了吧?」

    「老闆放心,已經在搭建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楚傾頷首,又撇見大頭神情複雜,「還有什麼事?」

    大頭沉默,就在楚傾以為他不會說時,他還是開了口:「老闆,有個事,商量一下?」

    楚傾聽他這口吻,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王導有個新電影,男二。」大頭咽了咽口水,再添柴火:「我看了本子,是個白切黑反派,人設飽滿,沒有感情戲,關鍵是人家王導跟我透底,這個角色一半算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楚傾聽完,眉頭皺起,「我現在還沒有拍戲的打算。」

    「我知道。」大頭苦口婆心地勸道,「那之前我們沒遇到好的劇本,如今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嗎?」

    「可是……」

    「老闆,我知道你想往音樂人上轉型,但拍一兩部戲應該是得大過失的。何況還有王導當年支持你拍MV的情分在。」

    楚傾沉默地聽著,過了半晌,才緩緩點頭,「行,我考慮一下。」

    大頭見他態度鬆動,舒心地嘆了口氣。

    司機先開車把大頭送回了家,轉頭問楚傾:「老闆,送你回家嗎?」

    楚傾搖頭,報了南瓷家的地址。

    快到的時候,他給南瓷打了個電話,但沒人接。

    他看著卡宴拐進小區,南瓷都沒回電話。

    「車到時候我自己開回去,麻煩你了。」

    司機聽到楚傾這樣說,立刻明白,他熄了火把車鑰匙遞給楚傾,拿起外套下了車。

    楚傾在車上坐了會,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外面的雨停了。

    楚傾靠著花圃邊的路燈,一等就是四十分鐘。

    不遠處終於傳來腳步聲。

    他溫淡地掀起眼皮,在朦朧夜色中看到一片雪色。

    天還沒轉熱,南瓷已經穿上了及膝裙,筆直的腿露在空氣中,白得惹眼。

    只是她身邊,還站著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兩人走得很慢,男人把南瓷送到小區門口,還彎腰輕拍了下她的背,笑得模糊。

    南瓷沒閃躲,朝男人揮了揮手,才轉身往回走。

    楚傾捏著門票的右手慢慢攥緊。

    那是南瓷從未向楚傾袒露過的情緒。

    她看向他時眼裡的愛意熱烈,卻永遠帶著極度的疏離和克制。

    第22章

    江衍把南瓷送到了小區門口。

    南瓷和他告別後低頭往裡走, 眼皮耷著,踩著自己的影子走得慢吞。

    直到頭頂的光線被人擋住,南瓷一愣, 遲緩地抬起頭。

    有人就站在離她半米處的地方,帶著口罩,注視著她。

    他背對著路燈, 看不清神情,但眉眼輪廓被光勾勒, 難掩深邃。

    南瓷的心急促地跳了兩下。

    她往前小跑了幾步,唇角彎起久違的弧度,喚他:「楚傾。」

    楚傾沒說話,只是垂眸看著她。

    她的眼睛生得漂亮,不笑時流轉著嫵媚, 風情卻又淡漠至極,可對他笑時, 眼睛微眯,隱著晶亮的光。

    她總是這樣, 藏著自己所有的不開心,也要對他笑。

    楚傾感覺心口被人砸了一記悶拳,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

    可這點細小的變化還是被南瓷捕捉。

    南瓷一慌,「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在這裡等久了啊?」

    她下意識地想去碰楚傾的手, 卻在伸出去的那一瞬間僵住, 又收了回來。

    楚傾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眼色沉下去,把右手從口袋裡拿出來, 連帶著那張有點皺了的門票, 「答應給你的。」

    南瓷像只受驚的小鹿, 欣喜地接過門票,舉高在路燈下看了又看。

    長條的門票上印著燙金的字,背面還貼著防偽的標籤。

    她笑得更嬌,「謝謝哥哥!」

    楚傾聽到最後兩個字,喉結在暗處微滾,然後低笑一聲,「我先走了,你上去吧。」

    南瓷攥著門票,點頭,「好,路上注意安全哦。」

    楚傾走出去幾步路,回頭看到南瓷還站在原地,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隔著昏黃的燈光,他看見南瓷紅唇翕張。

    ----「晚安。」

    -

    五天後。

    楚傾個人演唱會如期而至。

    從官宣巡演消息開始,南瓷就在著手準備應援物,她熬了幾個通宵,認認真真地訂製了幾種應援物,包括手幅,立牌,透卡。

    滿滿當當地堆了大半個屋子。

    巡演當天,南瓷叫許樂開車來接她。

    許樂幫南瓷把所有應援物搬到車上,頭上都有了一層薄汗,「南瓷姐,袁哥知道你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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