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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35:43 作者: 碎厭
    而在老鼠旁邊,散落著一疊照片。

    標了不同的時間, 但照片裡的人卻是同一個。

    紙盒就掉在南瓷腳邊,她站在偏暗處, 半張臉沉在陰影里。

    驚駭之下,還染著幾分陰戾。

    她彎腰避開血漬撿起照片, 朝袁暢揚了揚,笑容森冷,「把我拍得真醜。」

    「你他媽是藝人不是死人,」袁暢眉頭早已擰成川字, 一改平日笑面虎的樣子, 朝地上啐了口,「老子一定找出這幫狗娘養的畜生。」

    -

    半個小時後。

    警笛打破深夜的寧靜,紅藍的警燈更是亮個不停, 刺得南瓷有些煩躁。

    「誰報的警?」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走到袁暢跟前, 板著張臉問。

    那姿態, 倒像是在審犯人。

    袁暢本就被糟了心情,脾氣也上來,「一共就倆人,不是我就是她,有區別嗎?」

    那中年男警察聞言,臉一垮,官架子直接擺了出來,「注意你的態度!」

    袁暢的火正往上躥著,剛要發作,一個年輕民警小跑過來,「徐隊!」

    「怎麼了?」

    「江隊來了。」

    徐建安眉心擰緊,「他來幹什麼?」

    「新泰家園的盜竊案有新線索要我們去跟進,這個案件轉給江隊了。」

    「知道了。」徐建安說著,收起證件,嗤笑道:「這么小個案子還要勞煩刑警隊的。」

    頓了頓,「大明星就是金貴。」

    徐建安帶著幾個人走後,南瓷又在冷風裡站了會。

    她還穿著晚上的裙子,披了件單薄的開衫,垂落的裙擺時不時被風捲起。

    看著有些頹喪的可憐味兒。

    「南小姐,您是否去過照片上的地方?」

    上一隊留了個小警察問話,此刻正認真地等著南瓷回答。

    南瓷雙手環胸,點了點頭。

    「那您最近有沒有與人結怨?」

    南瓷默了一瞬,紅唇剛張,身後傳來車輪碾過的聲響。

    然後是停車,開門。

    小警察順著叫了聲:「江隊。」

    「問得怎麼樣了?」

    南瓷背對著,只能聽見一道低緩的男聲破碎在夜風裡。

    聲線放得溫潤,但字腔間透著股冷冽感。

    「還在問……」

    南瓷在同一秒轉過身,她凝著一個高大年輕的男人從警車前繞過來。

    穿一件黑色衝鋒衣,拉鏈卻敞著,在這樣的夜裡仿佛也不知冷。

    眼皮耷拉著看路,模樣散漫又正經。

    直到他走到路燈下。

    南瓷和他對上眼。

    她愣住,眨了眨眼,遲疑地喊出只存於她回憶的一個名字,「江衍?」

    突如其來的重逢,沒有半點預兆。

    在這個混亂的夜裡。

    江衍也明顯地怔了一下,步伐變快,走到南瓷面前。

    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聲音低問:「你是沈瓷?」

    南瓷點頭。

    她都快忘了,被沈婉舒丟在孤兒院的時候,她姓沈。

    等所有問話結束後,袁暢沒多做停留,囑咐南瓷幾句後就先離開了。

    南瓷也受不住冬末的冷,簽好字後就想上樓,可腳剛邁出去,手腕就被人從後面虛扣住,她只能感覺到掌心的溫熱和輕微的粗糙感。

    她沒動,等著江衍開口。

    「你最近注意安全,有任何困難,給我打電話。」

    「實在不行,我可以像以前一樣照顧你……」

    「哥。」南瓷突然出聲,打斷了江衍的話,「我長大了,沒人再能欺負到我了。」

    今天的事,她心裡有數。

    她稍用了幾分力,從江衍手中掙開,避開他的視線問:「何阿姨還好嗎?」

    「我媽----」江衍的表情倏地僵住,手慢慢垂下,「五年前就走了,胃癌。」

    南瓷心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抬頭,「怎麼會……」

    江衍沒接南瓷的話,只是扯了扯嘴角,覆上南瓷冰涼的手,「都過去了,外面冷,你先上去吧。」

    說著,他推著南瓷肩膀往單元樓下帶。

    南瓷不敵他的禁錮,掙扎了幾次都沒用。

    -

    第二天許樂來接南瓷的時候,看她臉色泛著近乎透明的白。

    「南瓷姐,你怎麼啦?」說著,她伸手想去觸碰南瓷的額頭。

    可還沒碰到,南瓷就止了她的動作,把鴨舌帽壓得更低,「沒事。」

    不過是吹了冷風,最不濟就是發一場高燒。

    許樂只好訕訕地收回手。

    南瓷到袁暢辦公室的時候,他不在。

    桌上放著杯冒熱氣的普洱。

    她剛想坐椅子上等一會,袁暢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到公司沒?」那邊有點吵,袁暢扯著嗓子問,「沒到就叫許樂掉頭,我突然有事出去一趟,不在公司。」

    南瓷皺了皺眉,「我知道了。」

    她剛一起身,就感覺頭重腳輕,差點摔倒。

    等緩過了那股勁,才往樓下走去。

    路過連廊時,她迎面看到楚傾和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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