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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12:03 作者: 豈川
    「我當時聽說都驚呆了。」

    「後來在碰見過,她放學穿著我們高中的校服,我才敢信。」

    「可能她有更高的追求。」章雨椒平淡。

    孟露抖雞皮疙瘩似的,「再讓我經歷一遍高三,打死我也不干。」

    傍晚,章雨椒回家。

    朱朋吉親自來開的門。

    朝她身後望了眼。

    入目空蕩,沒說什麼,攬她入門廳。

    「我說去外面就行,你賀叔非得親自下廚。」

    餐桌菜餚豐盛。

    隔著長桌,賀喬柏朝她悠悠擺手,臉上抿出的笑怎麼看都很敷衍。

    當朱朋吉面,章雨椒客氣,

    「哥哥也回來了。」

    「喬柏跟你一樣,專程從北城回來的。」朱朋吉言語間,柔情綣綣看向的是賀榮濤。

    賀榮濤體貼給女士拉餐椅,邊應,

    「倆孩子都在北城,我一直叮囑喬柏,雨椒人生地不熟的,要他多關心她。」

    至此章雨椒才知道賀喬柏在北城讀了個小有名氣的學校,當初賀榮濤一度稱之為「野雞大學」,加上賀喬柏在高中的劣跡,章雨椒曾深信不疑。

    朱朋吉扶筷,繼續聽他說。

    「你們明天都要回北城,直接訂同個航班吧?喬柏路上也好照顧雨椒。」言語熱切。

    氣氛一時安靜。

    章雨椒抬眸揣測朱朋吉的意思,不料朱朋吉嘴角掛著絲蘊藉的笑,令人摸不透。

    章雨椒一時沉凝。

    賀喬柏漫不經心地撂話,

    「我大三,沒什麼課,晚兩天才回,沒法兒同路。」

    這個話題就此作罷。

    隔日,朱朋吉上班的車順路載章雨椒去機場。

    問起她與辜惻近況。

    「挺好的。」

    她說。

    「他最近學校事挺多。」

    她知道朱朋吉玄關親自開門時,朝她身後探去一眼的含義。

    末尾那句純作解釋。

    朱朋吉便不再多問,臨了下車,那句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

    「喬柏,你把當哥哥就行。」

    章雨椒猶自平靜。

    內心卻在思忖,難道她把對方當哥哥當得還不夠逼真嗎?

    朱朋吉將她微表情盡收眼底,反而釋然,叮囑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旋即知會司機開車。

    -

    機翼貫穿雲層,上千公里的尾跡雲淡在空中。

    章雨椒坐在機艙,劃開微信,辜惻那欄仍舊是周四的聊天記錄。

    轉念想起,她開了飛行模式。

    消息收不到。

    然而出了航站樓,手機模式恢復正常,甚至計程車抵達學校,聊天欄依舊。

    一個同班女生剛出校門。

    「章雨椒。」遠遠喊了她句。

    「有個男生找你,從東升樓找到了女生公寓樓下。」

    以為辜惻久等在那。

    章雨椒加快步伐。

    公寓樓下,丹桂叢花香沁脾。

    黃昏樹影疊蓋,樹下身影也平添清寂。

    那不是辜惻。

    章雨椒腳步遲緩,

    「盛語遲?」

    試探出聲。高中和辜惻視頻時,他出現過,跟辜惻同師授業。

    「章雨椒!」盛語遲對公寓高樓仰得脖子酸痛。

    聞言側首,「我總算找到你了!」

    他道出來意,「星期五辜惻沒去學校舞蹈室,我給他發消息也沒回,怕他出什麼事,又沒有他家人朋友的聯繫方式,只聽說過你在京大,就來找你問問情況。」

    「他沒事吧?」

    「這兩天我們沒見面。」章雨椒攏眉。

    「我去他趟他小區。」說完朝校外去。

    回頭對盛語遲說,「謝謝你特地來一趟。」

    盛語遲撓頭,誰讓他惜才。

    尤其是天賦異稟的舞蹈苗子。

    他不由自主心懷崇拜觀察對方。

    如今訕訕回,「不客氣。」

    -

    正逢下班高峰期,十分鐘的車程堵成半小時。

    摁響門鈴裡面沒動靜,她以為辜惻不在,臨走前撥他電話。

    響了很久才接通。

    「你不在家嗎?」她站在漆黑戶門外。

    隔了會兒。

    「在。」

    沙啞倦氣的聲音,仿佛久睡剛醒。

    「你還好吧?」她復又問。

    辜惻沉默。

    乍聽見她的聲音,腦海浮現竟全是昨晚車內狼藉的畫面,當然狼藉是指他自己,他忘不了自己情亂垂眸,褲子褪在腿根的畫面。

    「嗯。」他咬唇。

    吱吱的音滾燙,仿若在耳畔重新迴響。

    等等,

    「你在門外?」

    他想起從被窩裡鑽出來接通電話的那句開場白。

    章雨椒說是。

    緊接,電話里窸窸窣窣,像掀被的摩挲,隨即腳步聲越來越近。

    門從內打開。

    辜惻手裡攥著電話,不及穿鞋,闊長的褲腿遮了足跟,光腳站在玄關。

    黑色圓領寬衫微微起褶,沒抻順,一側下邊搭在胯骨,整個人倦氣沉沉。

    章雨椒掛斷了尚在通話中的電話。

    「你發燒了嗎?」

    他唇瓣乾燥,泛著異常妖冶的紅,血氣仿佛要滲了出來。

    說著,手背貼他額頭,果然燙手。

    「沒有,就感冒。」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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