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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露晚霜作伴，三載歲月轉瞬即逝，我們不僅僅在為家長老師的期盼在前行，更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在奮鬥。」

    說到這，忽地停頓。

    在一陣納罕中續接道：「懵懂青澀的感情，或許可以放一放，放到未來，也算彼此的堅守，和對彼此的珍重。我也向老師們承諾，會專注學習，不因感情分心。」

    台下的楊志鴻皺眉，原本鏗鏘有力的「不早戀、只學習」的稿子怎麼變成這樣了？警示作用不夠啊！

    不過反響倒不錯，結尾議程本該稀稀拉拉的掌聲，變得雷動。他也就沒多想，內心翻篇了。

    掌聲掩蓋了低語。

    「她和辜惻到底在沒在一起哦？」

    「不是說有人在電影院看見過他們，那個背影照看起來確實像他們。」

    「明明自己早戀，怎麼還能這麼冠冕堂皇。」

    「等著看吧，辜惻之前期末成績就倒退了，排名不上不下。等章雨椒也退步，你看那些老師能不能坐得住，絕對要查原因。」

    「也是，就沒見早戀成績還能不退步的，多考試幾次就清楚了。」

    拿稿子回班級位置時，遠遠隔著人群，辜惻身影一眼可辨。

    接收到她的目光示意，辜惻撇臉，裝無視。

    前邊孫冽滿眼探究，但也不敢問，上回他無意扯上章雨椒，球場上辜惻不跟他一隊，狂虐他。

    開學以來，他們隱藏得很好，除了辜惻意見越來越大。

    因避嫌，他們連高中伊始一起吃飯的朋友關係也完全不復存在。

    外界對他們情侶關係的臆測越來越少。誰家情侶就沒靠近過一米內、誰家情侶連手都沒牽過。

    一部分人認為他們談過但分了；另部分認為章雨椒從始至終都在拒絕辜惻，至於照片？也就是背影相像的其他人而已。

    偶爾無人的片刻得以相處。

    譬如晚自習結束，回寢的那段路。

    章雨椒走得步履乘風，辜惻偏偏拖著步子耍賴。

    他說：「我困。」

    最近她要他上課全神貫注聽講，不許睡覺，他在宿舍睡眠質量差，每天課間十分鐘都能粘牢眼皮睡沉。

    「那走快點，回寢休息。」章雨椒說。

    他又說：「不要。」

    夜色籠罩，這段路雖說人流稀少，但也並非全無。

    章雨椒腿杆倒騰，背影愈發遠。

    這段時間被疏遠的情緒驟然封頂。

    等章雨椒察覺身後腳步聲消失，回首。

    辜惻孤零零站在路燈光圈最外沿，仿佛被遺棄在風中。

    她折返，歪頭去觀察他低著的臉。

    奈何背光，加之夜黑，她查看無果，柔了語氣，

    「生氣了？」

    他不吭聲。

    她目光逡巡，見四周無人，便去牽他手。

    辜惻將五指掬縮，攏成拳，不給她牽。

    她換牽另只，依然如此。

    「課代表？」身後傳來聲疑問。

    學校住校生鮮少，這個點基本都回寢了，季晴暘剛在食堂吃完宵夜，從樹蔭里的岔道出來，一下子令人無防備。

    章雨椒不著痕跡隔開距離。

    季晴暘近些辨清背光的身影，「辜惻？」

    「你們一起回來的嗎？」她問。

    章雨椒瞥眼辜惻，

    「不是，順路。」

    不過季晴暘卻沒再追問，而是邀說：

    「那我們一起上去吧。」

    和季晴暘並肩離開，章雨椒愈覺後背視線焦灼。

    在拐彎進寢室大門前的石板路時，她回頭。

    辜惻身影還在原地，貌似抬了下手，在用指腹抹眼角。

    她倏地心緊。

    「我想起來，我護髮素快用完了，你先回吧，我去趟小賣部。」她說著停了下來。

    季晴暘熱切，「我陪你吧，正好我也想買點姨媽巾。」

    她作罷，「算了，懶得走，下次好了。」

    「好吧。「季晴暘好說話。

    值班室輪到四樓宿管阿姨值班。

    嘉嘉在檯燈下和她打招呼，「章章姐姐！」

    章雨椒心不在焉應了聲。

    回到寢室，安楚早已揀好桶，等季晴暘去洗澡。

    安楚和孟露同在文科15班，她問：「晴暘你今天怎麼這麼晚的？」

    她一般和季晴暘約著洗澡。

    季晴暘邊撿洗漱用品，「忘和你說了，我去吃了蘭州拉麵。」

    安楚內秀，輕輕應了聲。

    季晴暘邊說：「後來碰見了課代表和辜惻，我就跟她一起回的。」

    說到辜惻，安楚目光朝章雨椒投去一眼。

    章雨椒正摘了書包，去陽台取桶，起身時往樓下瞰了眼，不過路邊榕樹高大，這個角度看不到他們原先待的位置。

    安楚聲音柔微，「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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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英語課，老師說話仿佛在艱難扯布，

    「老師上火了，嗓子實在說不了話，這節課給你們放《查莉成長日記》。 」

    底下一群人歡呼，窗邊的同學立馬拉窗簾。

    孫冽從來就沒這麼清醒過，拉完窗簾開始戳武海曙打遊戲。

    至於為何不喊辜惻？因為辜惻今天又戴著個鴨舌帽，委頓到一個一個的語氣詞往外蹦，帽檐下半張臉團團鬱氣。

    孫冽坐旁邊開啟了緊急避難模式，半天沒敢瞎搭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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