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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56:12 作者: 我若為書
    他想要從千萬人中殺出重圍,出人頭地,遇到這等天賜機遇,自己若是不抓住的話,怕是要抱憾終身的!

    先前來時心裡打的巴結些財物支援的主意,此刻在面對巨大的精神財富時,譚德全都拋之腦後,哪裡還記得來時的初衷?

    激動不已的譚德當場失態,就跟被狂喜迷了心竅一般,一手緊抓著書本捏住不放,一手還死死的拽著宋興林的胳膊不放,只差沒有語無倫次。

    「宋兄,宋兄,愚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弟別怪愚兄厚顏無恥,實在是這些本實在是太好,太妙了呀!於我等這般窮苦讀書人來說,此書無疑是比名師還要寶貴的存在,愚兄不才,在此跟宋兄提個無理請求,還請宋兄莫要介懷,可憐可憐愚兄,幫愚兄一把才是。」

    既然知道無理,他還說?

    宋興林不由被譚德的言論氣笑了,心裡暗生厭惡。

    不動聲色的從對方手裡拔出自己的胳膊,才要伸手去取某人手上還捏著不放的寶貝書,卻不料被對方避開,這人就好似看不懂他的意思一般,躲閃的倒是麻利。

    這人好生搞笑,這般不把自己當外人也就罷了,竟然還自說自話,打蛇上棍的想要打他寶貝書本的主意?

    宋興林與王水生心裡俱都暗生不愉,卻只聽眼前人仍在繼續嗶嗶。

    「宋兄,你這書就借給愚兄看看吧,愚兄保證,一定百倍珍惜。」

    一個文人,還想跟自己這個打扁全白沙無敵手的混不吝抗衡?

    宋興林面上不顯,只上前一下下的掰開某人緊捏著的書的手,堂而皇之的取回自己的書,一字一頓。

    「譚兄說笑了,這是哪裡的話,此書雖說是在下的,不過確是長輩所贈,意義非凡,並不好外借的。」

    譚德連連乾笑,不動聲色揉著自己被掰痛了的手指,「哦,是,是嗎?」,不過他仍舊不願放棄,隨即又退而求其次道:「既然如此,那看在大家都同出一地,都是巫中郡學子的份上,宋兄可否收留愚兄?也好叫愚兄與你同行一道,沿路研讀此書?」

    怕宋興林不同意,拿得起放得下的譚德,趕緊一揖到底,給宋興林行了個大禮,一點也不給對方回絕自己的機會,準備把人趕鴨子上架。

    「愚兄在此有禮了,先謝過宋兄的大度。」

    可宋興林是會被輕易威脅架起來的主嗎?

    不,他不是!

    他就是個愛記仇又護短,還忒自私的小心眼!

    就譚德這一套,艾瑪,曾經可沒少在渣爹繼母那受過感受過,這些年來他也沒少吃過這樣的虧,你當他能從?

    趕緊一把上前扶起作揖的某人,對方演,他比對方還會演。

    宋興林先是一臉驚訝,隨後苦笑著為難,扶著某人的大手卻跟鐵一樣,讓某人反抗不得,這個揖也再作不下去。

    「譚兄萬萬不可!譚兄切莫如此折煞在下,一切本都好說,只是收留譚兄這事吧……」

    「如何?」,譚德被宋興林架住胳膊,忍不住滿臉希冀的看來。

    宋興林嚴肅的搖頭,「這估計不大好辦啊,譚兄你自己看,一來我跟王師兄落腳的這地方小,再住不下第三人;二來在下當初接了長輩贈書的時候就答應過長輩了,此書絕不外借的,所以譚兄的要求,在下實難答應啊。」

    他宋興林,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書還是這麼好的書,對方也不是自己什麼人,自己更是不曾認同過他,那他憑什麼要把好東西外借給這不知根底的人?還讓對方跟自己競爭?

    他又不是聖人,也不是天資卓越之輩,腦子又不是秀逗了!

    明知道科舉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他是傻了才會跟陌生人分享寶貝吧?再說了,連民間的手藝人,哪個不是把自家秘技珍藏,見過有誰把自家技藝見人就教的嗎?那怕不是個傻子!

    宋興林滿口冠冕堂皇的拒絕,讓譚德震驚又震怒。

    聽聽他說的話,譚德不可思議極了,下意識的本能反應,是在聽到宋興林的拒絕後,在嫉妒的指使下,想也不想的指著一旁王水生不平,「既然如此,那王兄又為何能看閱此書?」

    王水生被點的心裡起了羞愧,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沾了宋師弟的光良多的,才要開口解釋,攬過話頭承擔責任,好不叫師弟為難呢,宋興林卻笑了。

    是給某人的理直氣壯給氣笑的。

    他抬手制止了王水生的動作,強勢的扯回某人不安份指人的手,輕輕拍了拍王水生的肩膀以示親近安慰,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譚德,宋興林笑的格外『純真』。

    「譚兄,你這話,我宋某人就聽不明白了,什麼叫為何我王師兄能借閱?呵呵,譚兄,你這不是說笑嗎?此艙房乃是我王師兄花錢定下,我不過是借住人家的地盤棲身,乃是其一,我與王師兄乃是同一夫子授業的師兄弟,比起嫡嫡親的親兄弟也不差什麼,都是過命的交情,此乃其二;」,所謂過命,救了自家妹妹的命也是命不是!

    「再來,在下學業不佳,靠的都是我師兄孜孜不倦的教導督促,不辭辛勞的幫忙指正,此乃其三;我宋某深得王師兄的幫助,那我為何不能把書本借閱於他?譚兄,我宋興林再不才,這裡外還是分得清的!」

    說到最後,宋興林話不可謂不重,不直白,也成功的讓譚德意識到,面前的少年,並不似自己以往結交的那些蠢貨般好忽悠,不是自己捧幾句,恭維幾聲,就可以哄的團團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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