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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07:49 作者: 棲喵
    可看到喬川這副驚愕的樣子,王秀的心沉了沉,果然啊……孫院使怕是凶多吉少了。

    長公主看了看喬川,又看了看王秀,不明所以道:「什麼郭家?」

    她知道的郭家,早就覆滅了。哪裡還有什麼餘孽?

    就算有,怎麼能潛伏到她的府邸中,她是誰啊?她是先皇后的女兒,是跟郭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長公主啊!!

    喬川看到長公主疑惑的樣子,知道她並不肯信。

    事實上,他也不願意告訴她真相。

    可是……現在的他別無選擇。

    喬川下馬,親自走到馬車邊,他對長公主道:「我的確是郭家的人,準確來說,是當年郭家家奴生下的兒子。」

    「當年郭家貴為京城第一世家,許多管事明為奴僕,實則早就得了良籍,之所以還願意待在府里,不過是念著主子的恩情。」

    「我爹娘就是這樣的,所以郭家出事以後,他們便偷偷藏了起來,準備為郭家復仇。」

    「不過皇上怕郭家會反撲,所以就算得了良籍的奴才,也都被處死了。那個時候我還在鄉下的祖父家裡,堪堪兩歲。」

    「而後,有人找到了我,送我入宮。」

    長公主看著喬川,仿佛從未認識他一樣。眼前的心腹還是那個為了保護她,被熱茶燙傷了腿的小太監嗎?

    不,不是的,他竟然是奸細!

    長公主看著喬川,看著看著,眼睛就紅了。

    她不敢信,不肯信的事實,在喬川蒼白的面容下,顯得格外真實,再沒有一點轉換的餘地。

    王秀的手輕輕搭在長公主的肩上,拍了拍。她想告訴長公主,京城不全是安王的勢力,還有王家的、陸雲鴻、還有安年的大伯永安侯等等。

    她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時機。

    她剛剛看過了,護送她們的侍衛,有十九個人。

    這些人是安王為長公主準備的,但安王沒有想到的是,她會去長公主府。

    從喬川提前準備好馬車來看,他是準備哄騙長公主出府的。所以她從進府以後,就沒有看到過呂嬤嬤。

    現在想想,呂嬤嬤肯定也被支開了。

    王秀握住長公主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示意她先冷靜。

    長公主也順勢放下了車簾,很快,馬車繼續前進。

    長公主道:「我真是想不到……我防備了很多人……」

    王秀道:「我知道的,我懂。」

    「不過殿下別擔心,這件事不是沒有變數。」

    長公主目光一閃,連忙問道:「怎麼說?」

    王秀指了指自己:「我是帶著人去長公主府的,我的人就會一直跟著車隊,如果發現馬車去的不是皇宮,他們第一時間派人回府去報信。」

    長公主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她慶幸地對王秀道:「我下次再也不說陸雲鴻管你管得很緊了。」畢竟,關鍵時刻,能救命啊!

    王秀笑了笑,卻是從袖口裡掏出了兩個小瓷瓶握著。

    這是她準備帶進宮的防身武器,不過現在看來,怕是要提前用了。

    大概半個時辰以後,車隊停了下來。

    長公主和王秀高度警惕,卻聽見一些雞鴨鵝的聲音由遠而近……

    她們二人撩開車簾,便見一個牽著老黃牛的老人家,趕著家禽從山坡上下來,似乎要回家去。

    家禽的數量太多,一下子占了大半的馬路,車隊不得不停了下來。

    王秀起先也沒有在意,直到她發現,那個牽著老黃牛的老者,高一腳低一腳的,像是在踩高蹺一樣,那滑稽的動作,讓她想起一個人。

    計雲蔚。

    王秀朝他那蓑衣看去,只見壓低的蓑衣里,穿著破舊的老者手腳靈活,可牽牛的動作卻極其笨著,一點也不連貫。

    而那人似乎怕她們根本就不知道,一直對著家禽:「嘰嘰嘰嘰……計計計……嘰嘰嘰嘰……」

    王秀:「……」

    她果斷縮回頭,把一瓶藥粉遞給長公主,附耳道:「他們來了,準備好。」

    長公主很激動,可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十分不解。

    王秀瞬間蒙住口鼻,做了一個倒灑的手勢,長公主立即懂了,連忙捏好。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摔跤的聲音。

    有侍衛忍不住笑了起來。

    緊接著,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響起:「笑什麼笑,我看你們是找打!」

    話落,伴隨著泥土飛濺的聲音,外面很快就響起了兵刃相碰的聲音。

    長公主有些緊張地把王秀拉到身後去,自己則拿著那藥瓶,拔開了木塞,就準備誰來就灑了。

    王秀卻忍不住想要觀戰,剛好那麼巧,剛揭開車簾,便見陸雲鴻一腳踹翻馬上的侍衛,他則穩穩地落在馬背上。

    他飄逸的風姿,那矯健的身手,那運籌帷幄的從容和霸氣,瞬間讓王秀兩眼放光,忍不住歡呼道:「相公,我在這裡!」

    陸雲鴻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瞬間從冷厲變為嗔怪的寵溺,隨即道:「等等,一會就好。」

    陸雲鴻原本計劃是一個活口都不留的,但是在自己媳婦面前,他還是忍了忍。

    最後他對身側的耿肅道:「你追上去……」

    其他的話沒有說,但那凌厲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耿肅見狀,騎著馬,帶著人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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