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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07:49 作者: 棲喵
    宋沐廷轉動著茶杯,目光波瀾不驚道:「他會活剮了你!」

    計雲蔚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再繼續伸出去,好像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著他,讓他痛苦不已。

    宋沐廷見狀,卻輕而易舉從他手中抽出原稿,可見計雲蔚就是在做戲,他心裡別提有多想拿手稿換望月小築了。

    宋沐廷當即鄙視道:「你是不是傻,不會臨摹一份送去嗎?這天下間除了陸雲鴻,誰還能分辨出手稿是不是他媳婦親自寫的?」

    計雲蔚正要討回,冷不防聽見宋沐廷的話,眼睛頓時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然後換來宋沐廷一記刀眼。

    宋沐廷道:「我來臨摹吧,你經常在外走動,容易露餡。」

    計雲蔚連忙點頭:「好呀好呀。」

    宋沐廷但笑不語,只是臨摹到一半,他抬頭問道:「你一個人去會不會太孤單了?」

    計雲蔚大大咧咧道:「怎麼可能呢?我一向都是一個人啊!」

    宋沐廷笑著折斷了筆,又問道:「現在呢?」

    計雲蔚:「……」

    第376章 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計雲蔚將宋沐廷臨摹的手稿交給曹伯帶出去以後,他便開始沾沾自喜,認為對方一定察覺不了。

    殊不知,當那份手稿落在周陵的手上時,他只看一眼便知道是假的。原因是字跡雖然娟秀,可筆力過於行雲流水,墨跡輕而飄逸,一看就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而他知道,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的人,除了陸雲鴻,那就是宋沐廷了。

    周陵將望月小築的鑰匙遞給顧彥,說道:「給他們送去。」

    顧彥愕然,問道:「七爺已經認出這是假的了,怎麼……」

    周陵笑了笑,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這份手稿的原件是不是出自王秀的手,至於原稿,計雲蔚不敢。」

    「他雖然和陸家走得近,但他很清楚,陸雲鴻絕不允許他妻子的原稿落到別人的手中。」

    顧彥頷首,正準備退下。

    周陵卻道:「金陵那邊如何?」

    顧彥連忙道:「金陵那邊倒是沒有什麼消息,不過徐敏以回鄉祭祖為由,向皇上告假了。」

    周陵聽說,瞬間陷入沉思。

    由此看來,不止是徐瀟的身份存疑,被陸雲鴻加以利用。

    就是徐敏……怕是也上了陸雲鴻的賊船。

    清高不可一世的徐公府,到底免不了攪入黨派之爭。

    周陵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他離開的這三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而偏偏,置身在漩渦中的王秀,卻好像什麼也不知道?

    甚至於,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陵突然就在想,如果能把王秀帶去金陵就好了,隔著一座煙雨朦朧的小橋,看著原本應該在無錫侍疾,卻突然出現在金陵的陸雲鴻……

    那個時候,王秀的表情該會是什麼樣子呢?

    會不會像他那個不成器外甥女一樣,一旦事情達不到預期,就突然潰不成軍,連往日三分聰明勁都丟得一乾二淨。

    周陵握住的玉佩的手緊了緊,可隨即還是忍著鬆懈下來。

    說實話,望月小築那個地方,他其實也沒有去過。

    當年為什麼要買下那個地方,大抵是知道梨山行宮的由來,心裡鄙夷又嘲諷,所以想著有一天跟著那位帝王去看看。

    可誰知道,他竟然一次也不曾去過呢?

    什麼情深?

    宮裡的惠妃不也一樣是別的女人嗎?

    如果真那麼放不下,當年就該下去陪伴才是,怎麼還是快活地過了這麼多年,膝下兒女成群,哪裡不好了?

    手中的玉佩被捏碎了一角,就是描金也蓋不住了。

    顧彥見狀,連忙提醒道:「七爺,您怎麼了?要服藥嗎?」

    周陵回神,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這一塊剛雕好的,又廢了。

    他放在桌面上,淡淡道:「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顧彥將信將疑,緩緩退下,心裡卻在想,自從按時服藥,七爺這病好久沒有犯過了。

    這次不知怎麼……竟然隱隱有些穩不住的前兆。

    周老太爺死了,藥方也一併帶走了,剩下那點藥也不知道還能吃多久。

    顧彥嘆了一口氣,想到了王秀,不過他很快就否決了。

    七爺是不可能去見王秀的,也不會請她來診治,否則的話,後患無窮,周家二老也不會同意。

    ……

    金陵。

    臘月中旬,寒風凌冽,路面結冰積久不化,稍不留神就會腳底打滑。

    徐瀟乘船到江中心去接人,一路的船槳,偶爾還需要敲著薄冰。他披著厚厚的氅衣,還戴著披風。

    就算如此,徐敏看見他的那一剎,還是被他凍得通紅的鼻頭和臉頰逗樂了,並問道:「陸雲鴻也跟你一樣?」

    徐瀟赧然,連忙解釋道:「我有些水土不服,不過他還好,整日在王府里養尊處優的!」

    金陵的冬天不僅冷,濕氣還重,比京城好不到哪裡去。

    徐敏道:「地牢挖好了?」

    徐瀟點頭,給徐敏撐著傘抵禦寒風,兩人換了船往岸上去。

    徐敏攏了攏衣衫,問道:「家裡人沒有懷疑吧?」

    徐瀟搖頭:「安王還在養傷期間,見了當地的官員,不過他一個過來養病的王爺,當地官員也不好時常打擾,只是偶爾派人來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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