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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07:49 作者: 棲喵
    長公主冷冷一笑,表達的意思昭然若揭。

    王秀又一次給她暗示,示意她別硬著來了。

    長公主自然不懼一個小小的貴嬪,若不是看在她懷有身孕的份上,弄死都是輕的。

    可她看了看身側的王秀,王秀在擔心她,擔心她會因此觸怒自己的父皇,從而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這讓她有一種守望相助的感覺,仿佛可以將後背安心地交給王秀,只要王秀不倒下,她也絕不會有事。

    不知為何,長公主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了。

    她和太子一般大,因為出生早一刻,因此便成為了長姐。這些年她習慣護著太子,任何事都讓自己沖在前面,眾人只知她性子急躁,處事狠辣,輕易不給人留活路。

    可他們哪裡知道,有些事情她不做,太子就要做。而她居長,除了自己的父皇,後宮一干嬪妃都不敢說她,因此漸漸便有些銳利的鋒芒,等閒人只想避開,哪裡會迎面而上,想著將她護在身後?

    縱然是她的父皇,也只當她性子剛強,許多事情都是能讓就讓,能不與她爭執便不與她爭執。

    殊不知,她害怕的根本就不是爭執。而是爭執後,那無人訴說的辛酸和苦楚。

    想到這裡,長公主心情已經然低落,她順勢道:「我母后,那是何等柔情似水的人,但凡見過她的宮人,沒有一個不真心敬仰的。哪裡會像這等贗品,不請自來,還在我東宮門口說肚子疼?」

    「我是出嫁的公主不錯,可回一趟皇宮,竟連一片清靜地也尋不到,想來是我福薄,母后早早就走了。但凡我母后活著,這宮裡誰敢這樣待我?」

    長公主適時地示弱,讓皇上的心裡越發內疚起來。

    王秀見長公主想明白了,心裡一喜,握住她的手忍不住緊了緊,面上卻道:「殿下可千萬別這樣說,否則置我們夫妻於何地?」

    順元帝見狀,也連忙道:「就是就是,你不想見她,就叫她走就行了。陸雲鴻夫婦還在這兒呢,他們可是你請進宮來的,總不能你甩手走了,讓朕替你招呼吧?」

    長公主故意沾了沾眼角,哽咽道:「哪裡就用得著麻煩父皇,您只肖說把我們都趕出去不就行了?」

    順元帝道:「胡說,不就是個貴嬪,你可是朕的嫡公主。」

    長公主甩了冷臉道:「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呢?不也是父皇的骨肉?」

    順元帝見長女果然介意這件事,當即便道:「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而已,父皇又沒有虎狼之心,如何嫌棄?不過是庶出,怎能同你和太子相提並論?」

    「你們姐弟若真的不放心,那等孩子出世後,朕送去東宮讓太子親自教養如何?」

    惠貴嬪剛進大殿,聽見的便是這石破天驚的一句,整個人當場愣住,臉色煞白如紙。

    第218章 讓他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

    惠貴嬪捂住肚子,痛意在一瞬間襲來。

    只見她腳步踉蹌,險些摔倒。還是身後的宮人連忙攙扶著,這才不至於真的出事。

    可假痛變真痛,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與此同時,王秀看出端倪,連忙讓呂嬤嬤搬了椅子來。

    惠貴嬪穿著一身橘紅色的宮裝,帶著耀眼的金簪和南珠步搖,看起來十分奢華。可她年約二十,看起來比長公主還小些,肌膚白皙,嬌嫩如水,一雙鳳眼盈盈動人。

    單看她的面相,的確可以想像先皇后娘娘是個怎樣風華絕代的人。

    只可惜,在一個人的身上找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無論是對現在的這個人,還是對故人,都是不可取的。

    王秀把完脈,眉頭微皺。

    這時,孫院使也已經來了。

    他看見王秀在,連忙道:「幾次用了王娘子的急症方,卻還未當面謝過,真是慚愧。」

    王秀道:「方子本就用來救人的,孫院使不必如此。你來看看,貴嬪娘娘這脈象可需要保胎?」

    孫院使一聽,那可不得了,當即給惠貴嬪把脈。

    長公主悄聲問王秀:「是真的?」

    王秀點了點頭,一開始或許是假的,不過聽說自己的孩子有可能要抱去給太子教養,估計慌了神,動了胎氣。

    這叫什麼?

    自作自受?

    倘若沒有這個孩子,那惠貴嬪還能不能翻身就不知道了,後宮女子,沒有孩子傍身,下場都不會太好。

    惠貴嬪顯然也想到這裡,從進來後,便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也是她疏忽,自從老皇子下過那道旨意,她便不敢再對老皇帝用藥。本想等生下孩子再做打算,誰知道因為心急,險些露出了馬腳。

    眼下她秉著多說多錯,不說少說為好,只隱忍著身體的痛楚,並不開口。

    這份隱忍,又像極了當年先皇后有孕時的小心翼翼,那時先皇后懷的是雙胎,孩子才四個月大時便已經時常感覺不適了。

    順元帝看向孫院使,問道:「如何?」

    孫院使道:「回皇上,惠嬪娘娘動了胎氣,需要靜養。」

    「微臣給娘娘先開三副保胎藥,吃完以後,這一月都需要臥床休息,不要再隨意走動了。」

    順元帝聽後,又問王秀道:「是這樣嗎?」

    王秀點了點頭道:「是這樣,不過還需稍減憂思,否則這一胎也養得艱難。」

    惠貴嬪不敢置信地抬頭,她這幾日夜不安寢,可不是憂思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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