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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5:07:49 作者: 棲喵
    他便問道:「都是跟你師娘學的?」

    裴善赧然,連忙道:「學藝不精,讓殿下見笑了。」

    太子又道:「他們夫妻都去玩了,就留你一個人在這兒,不覺得委屈嗎?」

    裴善汗顏,低垂著頭道:「不委屈,是師父和師娘給了鍛鍊我的機會,我感謝還來不及。」

    太子勾了勾嘴角,輕笑道:「到是個實誠的孩子。」

    裴善的臉「轟」地紅了,為什麼一個個都喜歡叫他孩子。他今年十六,已經不小了。

    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余得水慢慢醒了過來。

    映入眼帘的人是太子,還有王家的人,他感覺受寵若驚,瞳孔一縮便要起來。

    裴善連忙道:「別動,你現在還不能動。」

    事實上余得水也動不了,因為太疼了,他的臉色顯得很蒼白,乾裂的唇瓣也沒有什麼眼色,如果要說有什麼起色,大抵是那雙眼睛又恢復了神采,看著不像將死之人了。

    花子墨上前按住他,也是想就近看看。他聽見余得水因為疼痛而倒吸涼氣的聲音,心裡一松,忍不住道:「你如今是病人,就別想著那些虛禮了。等你好了,實實在在給殿下和王娘子磕幾個頭,那時我們誰也不攔你。」

    余得水躺著,抿了抿乾燥的唇瓣,苦笑著,哽咽道:「殿下和王娘子的大恩,奴才今生怕是沒有辦法報答了。」

    太子聞言,淡淡道:「你是在東宮受傷的,不必想著報答孤。你若是想留在王娘子身邊報答她,傷好以後就不用回宮了。」

    王文柏一聽,腦袋有點蒙。

    太子這是說氣話呢?還是真心實意想讓余得水留下來照顧女兒呢?

    可女兒要個太監來幹什麼?

    王家三子見父親不說話,暗暗著急。真要留下余得水,那妹夫還不覺得救了個禍害??

    可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想到,裴善說話了。

    裴善直言道:「殿下,算了吧,余公公不適合留在我師娘身邊。」

    太子微微愕然:「為什麼?」

    裴善實誠道:「我師父那個醋缸,他連我師娘身邊養一隻貓都容不下,又怎麼會……」容得下一個人?

    太子:「……」聞所未聞,不知所措。

    王家眾人:「……」特別想笑,但得強忍著。

    花子墨:「……」??他們不是太監嗎?太監也容不下??

    余得水:「……」剛剛升起一絲希望,轉瞬捻滅成灰,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是好?

    「噗」王泰最先忍不住,破功了。

    王祥和王瑞見二哥笑了,兩個人緊抿著唇,只有肩膀一抖一抖的。

    王文柏暗暗瞪了三個兒子一眼,連忙解釋道:「殿下,小女身份不是皇親,身邊跟著東宮出來的宮人是極不合適的。」

    「再者,我那女婿還真是個醋缸子,怕是您這頭給了人,他那頭就鬧離家出走了,不要咱們到時候讓余公公多磕兩個頭,您看怎麼樣?」

    太子:「……」

    他看向語重心長的少傅,真想打破砂鍋問到底,那醋缸子陸雲鴻到底能醋成什麼樣?

    余得水還是個太監呢,那要是個男人,他豈不是要以死相逼??

    太子胸膛里很快積蓄著一股怒氣,壓抑得緊時,感覺都要炸了。

    可他到底慢慢泄了氣,一來是他不能把余得水強塞給王秀,二來是……余得水之所以有這場無妄之災,那完全是因為鄭氏的妄加揣測,那個女人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想像中。

    像她那種偏執的人,你跟她說什麼她都聽不下去。

    於是太子開始擔心,陸雲鴻是不是也像鄭氏一樣,是一個很偏執的人。

    不知不覺間,太子又同情了一把王秀,覺得她肯定是不敢惹陸雲鴻。

    「那就算了吧。等余得水養好傷,還是回東宮當值。」

    此話一出,王家人都齊齊地鬆了口氣。

    太子:「……」

    花子墨:「……」

    余得水:「……」

    「燙手山芋」那個詞,現在怎麼就如此精準地形容出王家人的心境呢??

    不知怎麼,他們三個莫名都有一種被嫌棄了的感覺!!

    第208章 定國公府

    倒座房裡一陣寂靜,誰也不想開口說話,氣氛詭異地尷尬。

    就在這時,錢總管來稟,說是孫院使來了。

    眾人一聽,不免狐疑,孫院使來幹什麼?

    王文柏看向太子,低聲詢問道:「您看?」

    太子道:「請他進來吧,順便給余得水把把脈,看看人是不是救活了?」

    躺在床上的余得水紅了臉,挺不好意思的,他感覺自己應該是死不了了。

    不過孫院使……怕是心裡不好受。

    可出乎意料的,孫院使進來,那臉上的笑容跟猴一樣,怎麼看怎麼透著點興奮過頭的詭異。

    孫院使穿著常服,是藏青色的厚直裰,外面罩了一件夾襖對襟,帶著藏青色繡福字的瓜皮帽,進門看見眾人便挨個問好。

    當看到太子時,倏爾一愣,連忙行禮。

    太子知道他因何而來,難得他這份心胸,倒也不狹隘。

    便道:「你去給余得水看看,看傷勢可有起色?」

    孫院使求之不得,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去了,連忙道:「臣這就去。」

    很快,裴善往邊上讓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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