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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36:03 作者: 威威王
「行吧,多讀書。」宋弄墨這才走開了。
為了彌補這個謊言,白千灣只好抽空在手機上翻閱《紅樓夢》,免得宋弄墨問起時他說不上來。
下午放學,兩人照常一起步行回家,白千灣滿腦子晴雯撕扇的內容,宋弄墨和他聊天他都是「嗯嗯哦哦」地敷衍過去。
「所以你大學打算考到哪兒?」
「啊?」
「哪個城市?」
「呃……B大吧?」
「學霸就是有自信。」
「反正大概會在B市內吧,不是B大就是C大。」
「行。」
「你呢?」
「B市警校。」
「那個學校啊?我記得分數還挺高的。不過,你想當警察?」
白千灣的腦海里一下子浮現出宋弄墨身著黑色制服的英挺模樣。
好吃……
「宋警官,把我拷走吧。」如此想著,白千灣伸出雙手,一個等待被捕的姿勢。
「把你銬在我家裡怎麼樣?」
「可以,就這麼說定了。」
第61章 番外 前世
新帝病了,病入膏肓。全朝上下都曉得是怎麼回事:大行皇帝不過駕崩半年,他的兒子也要死了。
太醫與巫師如同流水般湧入紫宸殿,又如潮水般消退,他們離開時,每個人都面有難色。
齊汶從夢中醒來,一時間意識混沌,只瞧見房樑上模糊浮現的圖案,是佛手、桃、石榴和九隻如意,據說是寓意多福多子多壽。
可惜他即便是得到了這樣的祝福,也沒能從病中復甦,成為多福多子多壽之人。
「陛下?」
耳畔傳來巫師褚術的嗓音。
他側過臉,看清了坐在床前紫檀玫瑰椅上的男人。
「真是你啊,還以為是在做夢,」他笑著說,「你沒回去?」
褚術不答。身邊的大太監已匆匆退去請太醫,他扶起床榻上的齊汶,在背後塞了靠枕,叫皇帝半坐半躺。
齊汶的床邊跪著一圈長發白衣的女人,她們手裡捧著黃蠟燭,火光搖晃,嘴裡念念有詞。這些是為皇帝祈福的巫女,褚術的屬下。
齊汶嗅見這些燭蠟的氣味,只覺頭疼,他揉了揉太陽穴:「讓她們下去吧。」
「福詞還未念完。」褚術說。
「有什麼用?」齊汶皺起眉,「都下去。」
巫女們這才撤了。
她們一離開,很快太監就領著兩位太醫上前把脈。兩人都說著和前段時間相似的模糊說辭:「陛下須得放寬心……」
齊汶厭煩不已,把除褚術外的其餘人都趕走了,屋子一下子空空蕩蕩,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快要和小康王團聚了。他怎麼還沒託夢給我,是不是已經投胎去了?」齊汶說。
褚術如坐針氈。他嘆了口氣,握住齊汶的手道:「陛下……」
皇帝這半月以來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多,終日昏昏沉沉,太醫們皆是隱晦地暗示褚術:天子心脈有損,將不久於人世。
今日齊汶驀地清醒了,甚至還有力氣發火趕人,不必說,這是傳聞中的迴光返照。
不止是褚術,連齊汶自己都意識到了這點。
任褚術握著手,齊汶淡淡笑道:「我要走了。」
又說:「也不知丞相和叔叔他們將會在宗室里挑哪個蘿蔔頭做下任皇帝?但願你也能把他哄得團團轉吧。」
齊汶的食指冰冷得仿佛在井水中撈出來的,分明屋內的炭火已經燒得這樣熱,他卻渾身寒意。他的手從褚術的眉間緩緩拂過,漫不經心地划過鼻樑、臉頰和嘴角。
他歪著頭,懶懶散散地說:「差點忘了,我得先下去見父皇。若是父皇知曉了他還在的時候,你就上了我的床,日夜與我顛鸞倒鳳,怕是得氣得打我一頓。」
褚術聞言,臉上浮起蒼白的笑意:「陛下後悔了嗎?」
兩人初遇時,齊汶尚是東宮太子,褚術是皇帝身邊的巫師。入宮那一年的中元節家宴,褚術和東宮太子打了個照面。
那時太子在鄭朝赫赫有名,因他是獨子,無兄弟姐妹,極得皇帝的重視,偏偏太子病弱,三天兩頭地告假,朝會和國子監時常不見他的身影,就連這種家宴,他也常常缺席。無疑,他的孱弱給鄭朝帶來了一抹不可明說的陰影。
褚術行禮時遠遠地瞧了一眼,太子齊汶的確面色蒼白,眉宇一股病氣,不是長命康健的模樣。太子念了賀詞就稱病退下了,期間未與他說過一句話。
數日之後,太子驟然蒞臨巫師的府邸,入了內室,褚術不知何故,跪拜在他腳邊。
他行了禮,忽聽齊汶說道:「摘了面具吧。」
褚術略一遲疑,摘下臉上的面具。
宮內所有的巫師都須得以面具示人,他也不例外。
「原來你長這樣啊。」
齊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今日著綠衣黃鞋,嫩得像把青蔥,氣色也比先前好了些。
後來齊汶常常打著學習巫術的幌子,一頭往褚術的內室里扎,褚術沒有權力拒絕。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熟稔了不少。某個午後,齊汶把褚術拉上了床,咬他的雙手直到鮮血淋漓,兩人甚至做了不能明說的事。在那之後,兩人又多了一層隱秘關係。無數個午後,巫女們在外室施行巫術,太子和褚術就在內室的軟塌上赤身裸.體地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