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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34:30 作者: 威威王
    「他們倒不至於殺人滅口……」司徒沉默了一會,「算了,你最近少出門吧,我讓老邢注意下。」

    「嗯,我回去了。」

    談越早就想好了理由,畢竟他總不能說其實他想一槍崩了活神。

    從那天他發現活神需要呼吸時,他就忍不住想,殺神與殺人有什麼區別?神中槍時也會流血、也會死去嗎?

    他斜睨著司徒赤.裸的胸膛。

    睡他或者殺了他……

    談越躍躍欲試。

    第10章 第 10 章

    老邢拿著一包草藥進了門。

    「那小子找你幹什麼?」

    「沒事。」

    司徒正在擦頭髮,閉著眼睛,他聞見了一股草木汁水的味道。

    「又是那種藥?」

    「還剩一包,接著用吧,土方子,說不定用完就好了呢。」老邢掂了掂藥包,那藥看著不過巴掌大,分量卻挺重,「找個時間,咱們到B市醫院再瞧瞧。」

    司徒明顯沒什麼興趣,「再說吧。」

    老邢又說:「有一批貨被水淹了,阿白快氣死了。」

    「那是他自己的過失。」司徒冷淡道,「冒這麼大雨,不是找麻煩嗎?」

    老邢看他一眼,不再提這件事。司徒的脾氣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將藥包放在了桌子上,又轉到了剛才的話題:「談越問趙趙借槍,我看他是有毛病。」

    「毛病?」

    「正常人誰會借槍。」

    「他看見髒東西了,可能覺得有人會找他麻煩吧。」司徒為談越解釋了一下。雖然他也同意老邢的看法,談越借槍殺人,他比司徒想像的還要瘋狂。而且,他要是找老邢也就算了,找的人居然是趙趙。司徒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留著他做什麼用?來路不明的。」

    司徒皺了眉:「他不是警察。」

    「行吧。」老邢詫異地斜睨著他,「自從他來了客棧,你好像是開朗了一點。」

    「給他煮碗面吧,他出去一天了,估計沒吃飯。我睡了。」司徒背對著老邢,將魔方放在床頭柜上,又躺在了床榻上休憩。他渾然不覺老邢的表情有多麼吃驚。

    老邢一聲不吭,他關上了門。隔著門板,他陷入了沉思。

    司徒對談越太關心了。不必說,肯定是別有所圖。然而談越是個刺兒頭,遇見事兒第一反應是借槍殺人的傢伙,留他在司徒身邊怕是要火星撞地球。

    老邢並不喜歡他。

    儘管如此,他仍是踱步去了廚房,倒開水準備下面。

    司徒已經躺在床上了,床頭燈的聚光照著他翻動魔方的細長手指。

    與此同時,談越洗完澡,齜牙咧嘴地挑掉了腳底下兩個鮮嫩欲滴的水泡。

    今天這趟旅行把他累得夠嗆,談越摔了一跤,失去一個吻,換來的只是一個腳印,不過只是增加了談越對司徒的懷疑而已。

    談越決定將今天總結為白跑一趟。

    他意識到,除非能親眼見到活神摘下面具,否則他永遠無法得知司徒和活神是否同一個人。

    但是,怎麼才能讓活神摘面具呢?

    談越這樣想著,在枕頭下摸出來一把小刀,月光下,刀尖閃爍著迷人尖利的銀光,像銀飾少女的三角形耳環,像司徒手上的戒指,像手術台上灼眼的白燈。

    他走到窗邊,正要解開睡衣,突然被屋外的景色吸引了。

    窗戶外,夜色昏暗,天空雲層翻滾,隱隱有幾聲悶雷,將雨未雨。一棟外牆隔開了客棧的院子和喧鬧街道,在夜色里,黃牆靜靜屹立著,與院子裡的高壯槐樹依偎在一起,腰杆子筆直。然而令人吃驚的是,與談越窗戶平行的牆上,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

    小小的腦袋,黑頭髮,扎著兩個小辮子。仔細看,牆頭上還扒拉著兩隻手,把牆磚摳得死緊,腦袋慢慢從牆後升上來。談越看見一雙大眼睛、鼻子,咬著牙的嘴巴……一個女孩的臉,由於憋氣用力導致黑紅黑紅的臉。談越分辨不出她的年紀,可能是五六歲或者七八歲,他不擅長分辨這個年齡階段的小孩,他們看起來都差不多。

    女孩伸進來一條腿,身子遲鈍地向上借力一翻,總算趴在了牆頭上。

    談越津津有味地看了一會兒,考慮到他們隔著大約七八米的距離,於是大聲喊了一聲:「你在幹什麼?小心點啊。」

    聲音比他估計的小了一些,女孩似乎沒有聽到。她還趴在牆上,一隻手伸直了,探進了和牆挨著的槐樹身上。槐樹長得茂盛,樹枝與樹葉密密麻麻,院子裡光線極暗,這樣看去仿佛女孩的手被槐樹吞沒了似的。

    談越趴在窗戶上張望。他眯著眼,借著月光好不容易才看清了槐樹上掛著一個菱形的紙片。菱形的四個角上還掛著幾條線。

    這是什麼?

    風箏?

    她大晚上爬牆取風箏?

    談越將小刀一丟,下了樓。他路過廚房,老邢正在切蔥花。

    院子裡,高高的牆頭果真趴著一個顫巍巍的女孩,猴子撈月似的在樹枝里撈風箏,看樣子應該是夠不著。

    「下去吧,我找個人給你摘風箏。」他想到了老邢,老邢的個子用來摘風箏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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