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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31:00 作者: 羲玥公子
湯嘉航臉上很痛苦,眉心皺了起來,那是他的惡夢,他不願意再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抱歉……」
稚言忙安撫道:「湯先生慢慢來,不急。」
稚言安靜地坐著,等他緩過神來。
過了一會兒,湯嘉航的臉色才好轉,稚言繼續問:「你還能想起來,當時那個黑影往哪裡逃了嗎?」
「我當時從二樓摔下了一樓,對方應該是往樓上逃了。」湯嘉航繼續道:「再後來,嘉睿過來把我扶了起來。」
「他是從哪個方向來的?你記得嗎?」
「我當時受了傷,意識模糊,沒注意。」
「再後來呢?」
「再後來我意識徹底模糊,不記得發生什麼事,只是後來清醒了才知道,我父親被人殺了。」
稚言又問:「案發的那天,湯嘉豪和湯嘉睿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湯嘉豪揉了揉額頭,「說實在,我平日裡忙著公司的事,兩個弟弟的事我比較少關注,要說異常,我也沒怎麼注意。從平日裡來看,湯嘉豪性子孤僻,不大願意與我們親近,我和嘉睿的關係更親近一些。只是嘉睿性子剛烈,還很叛逆,愛生是非,和父親總是吵架。」
稚言抓住了關鍵,「湯嘉睿和父親的關係不好嗎?」
湯嘉航輕嘆一息,「倒也不是不好,只是他從小到大都喜歡我行我素,父親也只是想管教他。」
「案發當天,他們也吵了嗎?」
湯嘉航點了點頭,「嗯,晚飯過後吵了幾句,後來嘉睿就氣沖衝出門了。」
岳東海問:「他們因為什麼事吵架?」
「太久了,我也不大記得。」湯嘉航道:「他們總吵架,家裡人都習慣了,我父親的初衷是希望嘉睿能學好。」
稚言又問:「當年,警方發現你父親在生前做過兩份親子鑑定,這件事你知道嗎?」
湯嘉航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初我們都以為湯嘉豪才不是我父親親生的,但最近這件事發生,我才明白,或許是當初我們想錯了。」
「對於湯嘉睿的身世,湯先生你是怎麼看的?」
「這……」湯嘉航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當初聽說的時候確實還挺震驚,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關於湯嘉睿的身世,我希望湯先生可以配合我們,做個鑑定。」稚言道
湯嘉航道:「雖然我跟嘉睿不一定是同一個父親,但同母是確定的,他出生的時候,我都懂事了,我想這個鑑定做了也未必能驗證什麼。」
稚言道:「雖說不一定能驗證,但對我們的案子卻有很大幫助。」
湯嘉航猶豫了半響,「恕我冒昧問一句,你們在這個節骨眼把十年前的案子調出來重審,可是懷疑當初殺害我父親的人,是嘉睿?」
稚言道:「抱歉,湯先生,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湯嘉航輕嘆一息,「無論怎樣,我跟他三十多年的兄弟,我都不希望看到他走上絕路。」
「那關於親緣鑑定的事……」
湯嘉航道:「這件事,我需要跟我的律師商量一下。」
岳東海問:「湯先生的律師也是顧禹謙?」
「是的,顧律師是我們湯氏集團的法律顧問。」湯嘉航朝著身後的人道:「你去把顧律師叫過來。」
而茶室里的顧禹謙早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找人來叫顯然只是走個形式,他從茶室出來,走到復古的椅子上坐下,他目光幾分淡漠,並沒去看稚言,似乎兩人是第一次見面。
湯嘉航跟他複述了一遍剛剛稚言提出的請求,顧禹謙這才正眼看向稚言,「從法律層面來講,親緣鑑定需要當事人同意,在本案中,湯先生作為被告的家屬,沒有任何必要配合做親緣鑑定。」
岳東海道:「難道湯先生就不想知道你跟湯嘉睿之間,到底是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嗎?」
湯嘉豪看向顧禹謙,顧禹謙替他回答,「岳警官,我想我的當事人已經說得很清楚,無論湯嘉睿先生是不是跟他同父同母,但他們三十多年的兄弟情誼,這點是不變的。」
岳東海的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氣。
稚言其實並沒有對這件事抱有希望,她道:「如果湯先生不願意,我們當然是不會強求的,剛剛那番話唐突了。」
湯嘉航禮貌道:「兩位警官也只是辦案,我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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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湯家的別墅出來,岳東海憤憤然道:「怎麼哪都有那個黑心律師。」
稚言已經習慣了岳東海稱顧禹謙為黑心律師,「他是湯氏集團的法律顧問,他在不是很正常嗎?」
這件案子從案發後到現在,他們一直找不到直接證據,每次查案都遇到顧禹謙在裡面攪混水,岳東海對顧禹謙早就恨之入骨了,「他就是我們偵查路上的絆腳石。」
「立場不一樣,就算不是他,還有別的律師。」
「剛剛你都看到他那副嘴臉了,還護著他。」
稚言道:「沒有,我只是說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