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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31:00 作者: 羲玥公子
    湯嘉睿重重呼出一口氣,莫名煩躁,「我都說了,十年前那件案子不是我乾的,我那天在外面有聚會,所有人都能給我作證。」

    「那你回到家之後,看到了什麼?」

    「我回到之後家裡一片黑,我能看到什麼?」

    「你再仔細回想一下。」

    湯嘉睿回想了一下,「我進了屋,摸著黑上樓,在樓梯口聽到我大哥呼救。」

    「然後呢?」

    「他跟我說他聽到樓下有槍聲,想要下樓來看,有個黑影開槍襲擊了他,那個黑影是往樓上跑的,而那個野種剛好就住四樓,作案工具也在他房裡,不是他還有誰?」

    「一開始,是你指證他的,對不對?」

    湯嘉睿道:「沒錯。」

    「就是因為他住樓上?」

    「還有就是我們家沒有外人,除了他,只有他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所以,他當時根本就是看湯嘉豪不順眼,所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沒想到的是,最後在湯嘉豪房裡搜出了槍,除此之外還搜出了毒品,通過血液檢查,他當晚吸了毒。

    吸毒後會產生幻覺,如果因此而發瘋殺人也能說得過去。

    但宋靖恆拿到親子鑑定結果那天,稚鴻接了電話後說了句『我們都被誤導了』,出門後不久就被害了,之後湯嘉豪也因越獄被擊斃,半年後宋靖恆也葬身火海,這一系列的意外都不像是那麼簡單。

    如果要將這一切做到像意外一樣,那幕後的人一定心思縝密,並且他還有一股黑暗勢力在幫助他。

    「當年你父親的遺囑內容,你還記得嗎?」

    湯嘉睿道:「具體不大記得,大概就是他想讓我大哥來管公司的經營,我和那個野種協助,股份的話我大哥30%,剩下的我和嘉韻還有那個野種平分。」

    稚言道:「但最終還是由你坐上了董事局主席和總經理的位子。」

    「我說我根本不想,你信麼?」湯嘉睿吊兒郎當地笑了一下,他在商場上經過多年曆練,看上去已然有幾分穩重,但明顯那是他裝出來的,他骨子裡還是玩世不恭,「當年我們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大哥腿廢了,他那段時間人也很頹廢,只有我來管了。」

    從這段時間稚言對湯嘉睿的觀察來看,這人是有些痞氣,並且還很張揚跋扈,完全就是紈絝子弟,不像是能策劃那麼縝密的布局的人。

    如果不是他,那到底是誰?

    ----

    稚言從審訊室出來,在外面的岳東海迎了上來,「怎麼樣?問出什麼了?」

    稚言道:「他的供述跟十年前錄的口供差不多。」

    「他的口供最多就只能信一半,不,一半都多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在法庭上說自己是被逼的。」

    對於湯嘉睿的話,稚言也知道不能全信,但現在來說他也算是個突破口,「如果說他做的假口供,十年前和十年後重新複述,稍微一問,很容易出現漏洞,但我從他的言語和表情里看得出來,他應該沒說謊。但也只是推測,我們必須找到更多證據。」

    「那接下來怎麼打算,我聽你的。」

    「我想去見湯嘉航。」

    「現在?」

    「他現在是湯氏集團的董事,貿然去公司找他不妥,先打電話預約。」

    「嗯,這個我可以讓手下人去辦。」

    稚言道:「對了,我還想去一趟墓園,你先回去吧。」

    「去墓園做什麼?」

    「我查到了宋靖恆律師的墓地,我想去祭拜一下。」

    「反正我也順路,一塊去唄。」

    「嗯。」

    宋靖恆的墓地和稚鴻的在同一個墓園,稚言買了兩束花,一束給自己的父親,一束給宋靖恆律師。

    稚言來到了宋靖恆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這墓碑是他的恩師為他立的。

    她幾乎每年都來給父親掃墓,但她從來不知道,和他同年遇害的宋靖恆律師,墓地距離她父親的墓地直線距離不過五十米。

    她也只是心血來潮想要來祭拜一下,沒停留太久,放下花之後,便離開了。

    稚言一邊走一邊思索,如果當初宋靖恆憑藉一份親子報告就知道了真正的兇手,那她能否復刻一次?

    想到什麼,稚言忽然道:「東海哥,我有個想法。」

    「你說。」

    稚言一邊走一邊說:「我想申請對湯嘉睿和徐美瑜做個親緣關係鑑定。」

    岳東海看著她,「可他們同父異母,這能鑑定出來嗎?」

    「可以證明這兩人到底有沒有親緣關係。」稚言道:「我思來想去,這件案子從頭到尾引導著我們追查的是霍秀雅的聊天記錄,她說湯嘉睿是徐振林的兒子,可她並沒有給出準確的證據。如果她真的有那份遺囑,她大可以大方地截取重要部分展示給湯嘉睿看,而不是遮遮掩掩,只截取了徐振林一部分的視頻。」

    這份證據是從霍秀雅的聊天記錄里提取的,由於當初判定這是湯嘉睿作案的主要動機,他們並沒有懷疑霍秀雅說的是謊話。

    如果說霍秀雅說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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