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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31:00 作者: 羲玥公子
    作為一個律師,庭辯思路最能凸顯能力,不同的律師即便收集到的證據都是一樣的,但思路不一樣,切入點不一樣,最終庭審的結果也會千差萬別。

    旁聽的人員陸續進來,稚言掃了一眼,旁聽人員不算多,岳東海也來了,另外就是湯嘉韻和她的大哥。

    庭審正式開始,趙業城作為公訴人宣讀起訴書,「……本案由南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偵查終結,被告湯嘉睿涉嫌故意殺人罪,於2022年4月14日移交檢察院,本院受理後,依法審理了公安局移交的證據……」

    等趙業城宣讀完了起訴書,湯嘉睿便對著法庭大喊:「審判長,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

    審判長一敲法槌,「肅靜!」

    有了湯嘉睿這開頭的一嗓子,顧禹謙從容道:「審判長,我對公訴人在起訴書中提到的證據以及證言表示懷疑,我的當事人根本沒有殺人。」

    趙業城道:「被告已經認罪,我這邊還有他親口認罪的證據,請看屏幕。」

    旁邊的稚言將當時審訊的監控放了出來,監控上湯嘉睿認罪的過程被完整播放了出來。

    等檢方的證據出示完畢,顧禹謙才道:「審判長,對於公訴人出示的認罪證據,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我的當事人。」

    「准許。」

    顧禹謙看向湯嘉睿,「湯先生,請問你是否當著警方的面承認殺害了霍秀雅?」

    湯嘉睿道:「是。」

    「那你是否確定自己實施過上面的犯罪行為?」

    「沒有,我沒有殺人。」

    「那你為什麼親口承認自己殺人?」

    湯嘉睿道:「我是被逼的,霍秀雅的死跟我根本沒有關係,但是警方卻把我抓了,硬說是我殺的,我不承認,他們就把我關起來,每天都來逼問,每天都來逼問,在拘留所里,我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崩潰的邊沿,還要接受他們的逼問,我最後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所以我就認了,不認的話我真的感覺自己會被他們逼死。」

    「也就是說,你在被逼問過程中,精神遭到了摧殘,並且最終神經錯亂才認了罪是嗎?」

    「沒錯,就是這樣。」

    顧禹謙看向審判席,「審判長,我的當事人是湯氏集團的總裁,從小錦衣玉食,從沒吃過什麼苦,但卻無辜被警方拘留,吃盡苦頭後,發生精神錯亂認了罪,所以,公訴人出示的證據,並非我當事人的真實意願。」

    稚言很意外顧禹謙會用這招,當時湯嘉睿認罪的時候,是往自衛殺了霍秀雅的方向去供述的,她還以為他在法庭上也會按照這個方向去辯護,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手段。

    趙業城似乎已經習慣顧禹謙不按常理出牌,他道:「請問被告,案發4月1日當天晚上,你是否在HC酒店入住,住的是否是506房?」

    湯嘉睿道:「沒錯。」

    趙業城道:「根據會所的工作人員供述,你曾向他們打聽當天霍秀雅的行程,問了她在哪個房間做水療,還問了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湯嘉睿咬了咬後牙槽,「是,沒錯。」

    「那請問你,你的意圖是什麼?之後你特意選了她正樓上的房間意圖又是什麼?」

    「我只是隨便問問,酒店的房間隨機的,正好那麼巧而已。」

    「霍秀雅剛好就在那個時間段被殺,當時並沒有人從正門進入房間內,我們在霍秀雅被害房間的窗台上發現了痕跡,還在酒店外牆發現了痕跡,這足以證明兇手是從樓上通過窗子進入房間將霍秀雅殺害。而在案發當時,你剛好就在樓上。並且,我們通過查看被害人的通訊工具了解到,她生前曾用一份遺囑對你進行要挾勒索,你有足夠的作案動機。」

    顧禹謙道:「審判長,我反對公訴人的無理推測。公訴人所列出的證據,沒有一件是直接證據,都是憑藉聯想捏造出來的,這些證據無法直接證明我的當事人就是殺人兇手。」

    審判長道:「公訴人,是否能出示直接證明被告犯罪的證據?」

    趙業城道:「審判長,我還有問題繼續詢問被告。」

    趙業城看著湯嘉睿問:「被告,4月1日當天晚上離開HC酒店後,你去了哪裡?」

    湯嘉睿回道:「嘉禾公寓。」

    「去嘉禾公寓又幹了什麼?」

    「去……」湯嘉睿再看了一眼顧禹謙,「去了霍秀雅家裡。」

    「去她家裡的意圖是什麼?」

    「我可以直接明說,霍秀雅污衊我是徐振林的兒子,她口口聲聲說有遺囑在她手上,但是卻一直沒給我看,我想要知道真相,就潛進去她家裡,想要找到那份遺囑,但是根本沒找到。」

    趙業城道:「也就是說,你承認自己有入室盜竊行為?」

    顧禹謙道:「公訴人,我的當事人確實有入室行為,但偷竊未遂,我的當事人未給屋主造成任何財產損失,根據刑法二十三條規定,對於未遂犯,應當從輕處罰。」

    審判長道:「公訴人和被告代理律師請注意,本庭討論的是被告是否存在殺人的事實,請圍繞這個核心進行舉證和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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