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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31:00 作者: 羲玥公子
而當時早已經看不慣湯嘉豪的湯嘉睿一口咬定是湯嘉豪乾的,警方通過調查,一些證據確實也是指向了湯嘉豪。
另外,當時還有一份重要的證據,湯連斌在去世前安排了秘書匿名做了兩份親子鑑定,鑑定報告上並沒有寫明是誰,但兩份親子鑑定報告結果顯示,一份DNA樣本是親子關係,另外一份不是。
並且根據當初湯連斌的遺產律師供述,湯連斌在被害前一天跟他提過可能需要修改遺囑的事,但是具體怎麼改,他要等一個結果。
那湯連斌等的應該就是這份親子鑑定報告,因為他那時候一定是懷疑他有個兒子不是親生的。
當時的矛頭都指向了湯嘉豪,作案工具在他房裡找到的,上面只有他的指紋,而作案動機,則是他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為了阻止湯連斌修改遺囑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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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東海聽完了稚言複述當年的案子,「所以說,其實這兩個案子都是串聯起來的,當年大家都誤以為私生子湯嘉豪不是親生的,他為了阻止湯連斌改遺囑,所以起了殺心。但其實真正不是親生的是湯嘉睿,而湯嘉睿當時栽贓嫁禍給了湯嘉豪。」
稚言說:「按照目前的線索來看,確實可以這麼推測,這也就可以解釋,我爸出事那晚說的那句『我們都被誤導了』。」
「那鴻叔到底怎麼發現被誤導的?」
「那通電話。」稚言回想起十年前,父親接了個電話匆匆出門的情形,「他接了個電話後就非常激動,然後就出門了。」
岳東海道:「當初那通電話我爸他們查過,是個公用電話,所以無法確認最後跟鴻叔通話的人到底是誰。如果撞鴻叔的那輛貨車是有預謀,到底是誰通風報信?當時警隊裡的人都不知道他說那句『我們都被誤導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稚言沉思著,事情已經過去十年,很多東西都已經沒有痕跡了,「對了,東海哥,能不能幫我查個人?」
「誰?」
「宋靖恆律師。」
「他是誰?」
稚言今天在卷宗上看到過他的名字無數次,「他就是當年湯嘉豪的代理律師。」
岳東海明白,「行,我幫你查。」
「謝謝。」稚言揉了揉太陽穴,「十年前的案子我們很難再找到新的證據,但霍秀雅被殺這件案子跟當年的案子扯上了一絲聯繫,那只能從這件案子入手。」
「我知道,這些天我們也一直在尋找湯嘉睿作案的直接證據。」
稚言道:「我們來復盤一下整件案子的來龍去脈,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好。」
稚言站了起來,走到了小會議室的白板面前,平時刑警隊的人都在這裡開會,稚言拿起大頭筆在上面畫思維導圖,「首先,案子的導火線是霍秀雅被殺,之後根據現場證據,以及她跟湯嘉睿的聊天記錄推測,湯嘉睿有重大作案嫌疑。而現在我們所推測的動機是,霍秀雅手上握有徐振林的遺囑,而遺囑裡面表明他的公司股份全都給自己的兒子,湯嘉睿不想自己是徐振林兒子的事情曝光,所以選擇殺了霍秀雅。」
岳東海手肘支著桌子,聽著稚言分析,「沒錯,是這樣。」
稚言往左畫了一個箭頭,「然後我們現在往前面拓展,就是關於霍秀雅遺囑的案子。當初她藏匿了徐振林的那份遺囑,並設計將徐振林殺害,在遺產糾紛案中,由於輸了官司,沒能得到徐振林的遺產,所以才將矛頭指向了湯嘉睿,用手上的遺囑來要挾湯嘉睿,要求他在成功獲得了遺產之後,分給她五千萬。但實際上湯嘉睿並不想承認自己是徐振林的兒子,甚至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殺了霍秀雅。並且還在殺了霍秀雅之後,去了她的住處,想要取走遺囑。」
岳東海聽完了稚言的復盤,連連點頭,「湯嘉睿之所以那麼害怕自己不是親生的傳出去,估計就是知道,這個線索會引出十年前的舊案。」
稚言道:「但我有個疑問,如果徐振林早就知道湯嘉睿是他兒子,那他立遺囑之前至少應該跟他交涉過,對方一定不願意,所以他才沒有對遺囑進行公證,為了證明遺囑的真實性,他還特意在視頻中說道,如果兒子願意跟他相認,改姓為徐,他就把公司股份全都給他,這其實是在變向要挾他。但是我從審訊錄像,以及他和霍秀雅的聊天記錄來看,感覺湯嘉睿似乎以前並不知道徐振林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岳東海道:「要麼是他在說謊,要麼就是徐振林還沒有告訴他真相,但徐振林一定早就知道湯嘉睿是他兒子,我們查到,這些年,湯氏集團和雄振集團的合作還挺緊密,六年前湯氏集團資金鍊斷裂,差點破產,是徐振林出手,入駐了一大筆資金,成為第二大股東,挽救了公司。」
稚言蓋上手上的大頭筆,放在旁邊的架子上,「那有點奇怪,徐振林希望兒子能認祖,難道不是希望湯氏破產,然後湯嘉睿回到自己身邊,繼承自己的家業麼?」
岳東海聽稚言這麼一解釋,抓了抓頭髮,「或者他是想吞併湯氏,到時候把雄振集團和湯氏合併,一起名正言順交給湯嘉睿。」
「也有這個可能。」稚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