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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24:49 作者: 萌爾
    然後窩在床上。

    一安靜下來,剛剛心潮澎湃又席捲而來。

    其實在對冷成勵不抱任何希望之後,她的這六年過得還算順利。

    上高中之後悶頭學習,努力考上自己喜歡的大學,學了喜歡的專業。

    跟朋友一起開了一間夢想中的琴行。

    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一直是她想要的東西。

    所以冷白音從未覺得不滿足。

    也沒覺得有什麼更渴求的東西。

    偶爾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想到那年懷城的夏天。

    可轉瞬即逝,想想就算了。

    她以為那段過往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如此,沒想到燕冽不是。

    在懷城見到燕冽第一面時,她就覺得燕冽看起來倔強又有主見。

    她看得沒錯,他果然如此。

    想到他執拗地尋找自己,她的眼睛就又忍不住發熱溢出水霧。

    冷白音抬手揉眼睛,嘟囔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哭。

    咔嗒,衛生間門被打開。

    冷白音聞聲立刻咽下堵在喉嚨的酸澀,忙放下手望過去。

    燕冽裸著上半身踏步出來,身後是蒸騰的霧氣。

    身上零星未擦乾的水珠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些許水珠滾動匯聚成一股細線水流漫過起伏的肌肉線條,最後消失於腰間的白色浴巾。

    男色動人。

    冷白音咽了咽口水,抬眼看他。

    撞進他幽深含笑的眼底。

    見狀,冷白音抿了抿唇,紅著臉挪開眼。

    說實話,之前她倒還好,可自從知道他是十七歲的那個哥哥之後,再看到一些成年人畫面時,她的心態好像會驟然回退到十七歲時。

    總結來說,就是十分害羞。

    詭異的矛盾感。

    那個哥哥才不會對她做的事情,燕冽做了個徹徹底底。

    ……

    燕冽走到一旁,俯身拿起個東西。

    又直接上床靠在她邊上,掀開她的裙擺。

    冷白音驀地扭頭:「?」

    這麼直接嗎?

    「給你上藥。」

    「……」

    看看,就是這種事情。

    她現在都有點受不住。

    「鬆開。」

    燕冽按了按她,又同時哄她。

    「你想知道什麼?我講給你聽。」

    「……」

    於是臥室中,別開生面的故事會開始了。

    燕冽一邊講,一邊耐心細緻為她塗藥。

    講述的過程非常簡單。

    本來在看到她生活漸入正軌之後,他也猶豫過要不要去打擾。畢竟六年的鴻溝跟當初三個月相比太漫長,太巨大了。

    也許她已經忘了他。

    更別提她當時不告而別,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

    也許厭惡他呢。

    燕冽腦海里充斥著各種想法。

    但這些都在聽說冷成勵要用女兒聯姻換資源之後瞬間崩塌。

    第一反應就是還好,還好他找到了她,這些年一直關注著她。

    第二反應就是後怕,如果他沒及時知道怎麼辦。

    最後才是滔天的怒火。

    壓下一切,他在宴會上通過周燃野他們放出風聲,他準備結婚了,也不排斥聯姻。

    對結婚對象的要求僅是性格穩重,未來能做燕家的當家主母。

    果然風聲剛放出去一周,冷成勵跟野狗似的,聞著味來了。

    為了避免冷成勵猜疑,燕冽假意考慮許久才好像最終勉強答應。

    說起來湊巧,他們圈子裡跟燕冽適齡的女性很少,要麼比燕冽大三五歲,要麼還在讀書。

    以燕冽放出去的條件,合適的就那麼幾家。

    燕冽為了讓冷成勵表示誠意,還暗中敲了他一筆。

    冷成勵樂得的。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後來他也找機會去見她。

    在一間咖啡廳,他記憶猶新。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如今近地再見到她。

    紊亂的心跳知道主人真切的心情。

    燕冽屏氣凝神,可惜她沒認出來他。

    令他失落了好幾天。

    後來他安慰自己,他這幾年健身練拳,身形的確變化非常大。

    而且又把當初她總偷偷看的眼尾紅痣點掉。

    她認不出來正常。

    但他還是有些惱,怎麼就他自己一個人陷入過去呢?

    所以剛結婚時幾乎不回家。

    故事碎片終於拼完整。

    可冷白音卻不覺得高興。

    「你怎麼這麼傻?」

    「難道你是禽鳥類動物嗎?」

    就認準一睜眼看到的人。

    就因為懷城那三個月相伴,就把自己困在坑裡了。

    聽到這話燕冽絲毫沒惱,反而似笑非笑地垂眸睨她。

    「禽鳥類動物能讓你這麼快樂嗎?」

    說著手上用勁。

    冷白音一激靈,滿面紅潮。

    柳眉倒豎羞惱瞪他。

    目光落在他右眼眼尾。

    「那你的痣呢?」

    「第二年點掉的。」

    她突然想到,他之前說是偶遇一個老和尚,說他情路坎坷。

    又想起今天公公說的,第二年,是沒找到她的第二年嗎?

    心裡鼓鼓囊囊,全是眼淚,又被扔下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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