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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24:49 作者: 萌爾
    「什麼秘密?」

    她擰緊眉頭。

    第一次忍不住搭話。

    「音音十七歲時夏天去哪了,您知道嗎?」

    老太太徹底被勾起心思,揮散傭人,邀他進來。

    然後她就從燕冽口中聽到了一個從未預想的故事,一個與她兒子闡述得相差甚遠的故事。

    她難過激動地捂住胸口。

    從未想過她不在國內的時候,音音能被親爸後媽逼到這個程度。

    「我想跟您說,既然音音答應聯姻,那她可能也是想離開冷家。」

    「為什麼不給她這個機會呢?」

    她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端坐的年輕人。

    一身菸灰色的西裝,外面套上質地極好的駝色呢子大衣。看似氣場溫和好接觸,可他桀驁的眉眼,渾身往外傾軋的氣場已經泄露了一切。

    「我怎麼能相信你呢?」

    老太太跟他老頭刀風血雨拼過來的,不至於聽到一個簡單的故事就會被打動。

    親爹都靠不住,何況別人?

    這時沉穩的青年說了一句特別不沉穩的話,老太太聽後不由瞪大眼睛。

    而後遲疑反問,「當真?」

    青年認真點頭。

    後來他的確做到了,她這才放下戒備,同意這門婚事。

    並且在青年的要求下,在人前裝作好似不情不願地同意。

    說實話,她的確不大情願。

    她的寶貝孫女才二十三。

    可是兒子不爭氣,她總要提前為孫女鋪好路。

    後來青年趁人都不在時,總會親自或者派人過來送各種補品吃食。

    甚至找關係聯繫了世界最頂尖的醫生,為她制定化療後新的恢復方案。

    一字一句都沒對音音說過,沒用這個賣過好。

    更沒有在音音面前出現過。

    老太太這才相信,這小伙子沒騙人,動了真情。

    他請求她幫忙瞞著孫女。

    她不解地問為什麼。

    「那他當時怎麼回答的?」冷白音急急追問。

    見她這副急樣,奶奶取笑著輕點她鼻頭一下才繼續說,「他說他怕你知道了會不願意嫁給他。」

    「說你之前可能生他氣了。」

    「我問他什麼時候會告訴你。」

    冷白音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由攥緊擰到一起,心也好似躥到喉嚨嘭嘭地跳。

    「他說,等有七分把握的時候吧。」

    奶奶看向音音,笑著問,「音音知道小冽說的七分把握是什麼嗎?」

    冷白音垂眸,藏起蒸騰氤氳的水霧。

    輕聲嗯了一聲。

    她知道,應該是等她愛上他的時候吧。

    那個呆瓜。

    陪奶奶吃了一頓飯,從冷家離開。

    冷白音駕車到一處無人煙的山頂,坐在山頂的巨石上望著遠方怔怔出神。

    燕冽藏了好多秘密。

    但他又不是完全摁住,他悄悄地,慢慢地透露出一點。

    像有一包彩虹糖掉進溫泉池裡,非常緩慢地將池水染成彩色,漫上甜味。

    冷白音的心情非常複雜。

    很開心很幸福,又有絲惶恐。

    她也想對他好呀。

    這麼一想,想到了燕凜給她發的信息,雙眸不禁發酸。

    燕冽好傻,一件衣服哪值得他這麼開心。

    她之前加過私人定製店老闆的微信。

    她要了所有情侶款的樣子,仔細挑了一圈之後,挑出小十款款式全部都要。又付了加急費。

    這才彎了彎唇角,又望向天邊的雲。

    等他收到之後,會很開心吧?

    可做完這件事,她心裡還是堵得慌,好像有沙石堵在胸口。

    她給雅雅和柔嘉發信息。

    柔嘉好像在上課,沒有回覆。雅雅直接回了電話過來。

    「怎麼回事啊音?」

    冷白音淺吸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雅雅聽。

    一邊講,雅雅在那邊一邊不時地臥槽,我的天,真的嗎,不是吧?

    足見事實真相對她的衝擊。

    冷白音緊皺了一天一晚的心臟終於鋪平開來。

    看吧,不是她一個人這種反應。

    「原來燕少是個情種,我真沒看出來!」

    雅雅特別興奮,嗓子都破音了,她說,「對啦姐妹,燕少親口跟我承認過他暗戀你呢!!」

    冷白音擰眉,「什麼時候?」

    「就之前,我誤會燕少在國外有初戀,然後聽說初戀回國。」

    「正好那天他來送你上班,我就鼓足勇氣去暗示了他一下!」

    「然後呢?」冷白音輕聲問。

    「燕少說他不會把自己的婚姻當玩笑。」

    突然想到什麼,雅雅哎呀一聲。

    「你老公還面無表情地跟我說,抱歉不能讓我上車,怕你生氣!!!」

    「我的媽呀。」

    現在結合前因後果想起來,怎麼覺得這麼肉麻。

    她又想起來,「我說讓燕少下車去屋裡等,燕少說不用,你猜他理由是啥?」

    「什麼?」她眼睫輕顫。

    「他說你怕熱,車空調不能停!!」

    「我的媽呀!!!

    後來雅雅再說什麼,仿佛都隔了一層厚厚的膜,什麼都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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