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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19:58 作者: 傅思
阮令儀坐在車上, 和宋斯年講她給自殺那姑娘看病的經過。她作為醫生有自己的職業操守, 作為人,更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她確定, 自己沒有說任何傷人的話。
「我知道。」
宋斯年抱著她,像是安慰小孩一樣,拍了拍她的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阮令儀的為人,她是個再善良不過的姑娘,從小就是。
她當然不可能對患者說什麼重話, 她的教養就不允許。
「我覺得這件事情太奇怪了。」
阮令儀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件事情發酵得太快, 背後必然是有推手的。誰想要針對她,並不難猜, 霍家這手段, 不是第一次用了。
但她冷靜下來後, 發現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不管那女孩自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說到底她人是清白的, 哪怕一開始可能會受到一些騷擾,但大體應該有限。
畢竟網友大多數隻敢在線上重拳出擊,特別是當這件事情並不和他們切身利益相關時。
「我知道。」
宋斯年說道, 「想針對的你的人不可能只借這一件事情,就想打倒你。」
後手必然是有, 但具體是什麼,誰也沒有辦法預測。
兩人正說著話, 阮令儀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有些猶豫要不要接, 宋斯年已經快她一步, 按下了接聽鍵。
從電話里傳出的是不堪入耳的辱罵。
宋斯年神情冰冷地掛掉了電話。
他打開了阮令儀手機的簡訊app,未讀信息已經超過百條。宋斯年點開最上面一條----
「你怕不怕,那個被你害死的女孩,今晚就站在你床頭。」
他動作迅速地關掉了頁面,但阮令儀還是看到了。
她看了宋斯年一眼,他大概是擔心她害怕,可她有什麼好害怕的呢?那姑娘割腕的照片她看了,傷口很淺,沒有傷到動脈,很快會結痂。
如果她晚上站在她的床頭,阮令儀還要問問對方,她到底說錯了什麼,傷害到了她幼小的心靈。
「我派兩個保鏢給你,這段時間,無論去哪裡,都把保鏢帶上。」
不管怎麼說,先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在這種事情上,阮令儀沒有道理不聽話的。
她至今覺得父母的車禍和霍家脫不開關係,雖然她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防備一下,總是沒錯。
其實,如果能以這件事情為基礎,得到一些關於過去的線索,就好了。
看著阮令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宋斯年點了點她的鼻子:「想什麼,這麼入神,是不是還在害怕?」
她從前被網暴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不知道她一個人默默經受了什麼,但是能讓她一個小姑娘最後不顧一切,去到港城,以自身為籌碼進行交易,想來是差點將她逼到無路可走了。
「害怕了,盡可以告訴我。」
其實說太害怕,根本算不上。
最多是有些迷茫和想到過去的痛苦。
但宋斯年都這樣說了----
阮令儀順勢抱住了他的脖子:「老公老公,我真的好害怕。你快抱抱我,親親我。」
「抱抱親親就不怕了嗎?」宋斯年原本看她在醫院門前狀態有些不對,還挺擔心,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了。
他的妻子,比他想像的,要堅強很多。
「不夠啊,還要……」
阮令儀笑眯眯的,一看又是有了什麼鬼主意。她湊到宋斯年耳邊,先是吹了口氣,然後掐著嗓子說了兩個字。
宋斯年聞言,閉了閉眼,似乎想壓住翻滾的情緒,最後也沒有成功。
他一手護住阮令儀的後腦,一手支在車窗之上,欺身向前:「作吧,你就。」
車子還在平穩行駛著,窗外的景色變換著後退。
車內的擋板被懂事的人升起,宋斯年將小姑娘壓在車窗上,兩人唇齒交纏,呼吸相聞。
許久之後,他才狠狠地說了一句:「回家收拾你。」
比兩人先到家的,是外賣。
看到阮令儀點的那杯「厚乳拿鐵」,宋斯年忽然覺得額頭跳了跳。
偏生某個罪魁禍首還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喝了咖啡後,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方綿密的奶泡。
宋斯年眼神微暗,行動上卻十分克制,只伸手替她揩去了嘴角還剩下的那點白色,甚至還有心情問她:「中午想吃什麼?」
「糖醋排骨。」
阮令儀撇了撇嘴。
她都這樣挑逗了,宋斯年竟然除了一開始在車上稍微有些失控外,全程和沒事人異樣。嘖,如果不是她早已經親身經歷過,大概還會以為他不行。
某些人能裝是真能裝。
本來這個點,如果沒有發生熱搜的事情,宋斯年應該還在公司里。
但既然都已經偷了這點閒暇時光,那也沒有必要浪費。
宋斯年叫人送了菜過來,他很久沒有給阮令儀做過飯了。
阮令儀屬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類型,在英國的時候想過學習做飯,但在幾次以觸發煙霧報警器為代價做出黑暗料理後,她就放棄了。
和她完全相反,宋斯年就是個中華小當家,常見的家常菜,就沒有他不會的。就算實在不會,看看菜譜,他也能把菜做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