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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19:58 作者: 傅思
    喜歡她這樣的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誰會不喜歡一個仙女呢?

    但阮令儀還是點了點頭,甚至有些希冀地等著看宋斯年反應。

    誰知他連眼睛都沒有抬:「那把衣服脫了。」

    「什、什麼?」

    阮令儀難以置信,看著宋斯年的目光猶如看著禽獸。

    這人怎麼回事,她之前百般勾引,他無動於衷,現在她病懨懨的,他叫她脫衣服?難道他好病西施這一口?

    宋斯年知道她想多了,卻也沒有解釋,反而抬手去解她睡衣領口的扣子。

    阮令儀手比腦子快,抓住了自己的領口,像是想要捍衛自己岌岌可危的貞操。

    「宋太太這是……欲迎還拒?」

    宋斯年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落下一片影子,將她籠罩。

    「前兩天不是還說想睡我?過來,今天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啊,這……

    「睡是想睡。」不知道為什麼,阮令儀覺得自己有些不敢直視宋斯年,於是偏過頭,小聲道,「但不能是現在吧,我還生著病呢。」

    「原來我在宋太太心裡是這麼個形象----」

    宋斯年挑眉,語氣中略帶了些戲謔:「我又不是禽獸。」

    這句話似乎在一瞬間將阮令儀拉到了兩人初見的時候。

    當時他也是這樣的語氣,到很久之後,還會出現在她夢裡。

    她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燒。不過她現在整個人都燒著,倒也不顯。

    宋斯年從阮令儀身上起身,拿過床頭柜上的酒精和紗布。

    「不是熱得不舒服嗎?把衣服脫了,轉過去趴好,我給你降降溫。」

    臥室里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燈光微微有些泛黃。

    阮令儀看了眼在暖光燈下,顯得格外溫柔的宋斯年,倒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轉過身,背對著他解開了睡衣的扣子。

    她將睡衣反穿,留出了後背,然後趴在了床上。

    阮令儀很瘦,但並不骨感,反而骨肉勻亭,帶著潤感。

    黑髮落在白皙的後背上,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宋斯年看得呼吸一滯,片刻後,他恢復常態,開始給阮令儀擦拭。

    阮令儀埋首在鬆軟的枕頭中。

    她發著燒,五感都遲鈍了不少,但還是能感覺到一股清涼的觸感從她的頸部一直蔓延開來,到腋窩、到手腕,然後一直往下,到她所有血管豐富的地帶。

    她知道酒精可以用於發燒時的物理降溫,但還是第一次有人為她這樣做。她更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宋斯年。

    儘管她看不見,但是她能看覺到他在看她。

    從上到下,每一寸。

    熱熱的呼吸噴灑在枕頭上,連帶著枕頭似乎也熱了起來。

    尾椎骨處好似有微弱的酥麻感直衝天靈蓋而來,讓她忍不住想要移動身體緩解。

    「好了嗎?」阮令儀的聲音悶悶的。

    「嗯。」

    宋斯年收拾好了東西,拉過被子蓋過身邊的女孩,「穿好衣服,睡吧。」

    他要起身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去哪?」

    「我去洗個澡。」

    宋斯年說,「晚上我會守著你的,放心。」

    次臥有獨立衛浴。

    宋斯年拿著睡衣走進浴室,將淋浴的開關撥到了最左邊。

    大約半個小時後,他從浴室里出來,吹乾了頭髮後回到了主臥。

    阮令儀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

    他將落地燈調到最暗,然後在阮令儀身邊躺下。

    她的燒似乎退了一些,但臉頰上還泛著些許潮紅。

    宋斯年側臥,一手支著下巴,一手的長指落在阮令儀小巧的鼻尖上,輕點了點。

    這麼些年,他看著她從半大的小姑娘長成現在這樣,可真不容易。以前的她可愛又跳脫,現在倒是隨隨便便就能撩動人的心弦。定力強如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哪怕再心無雜念,也不可避免的心神蕩漾。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與她真的在一起。只是他比誰都清楚,他們頂著未婚夫妻的身份近五年,並不是出自對對方的喜歡。甚至最後,她與他領證,也不過是因為他外祖父彌留之際,想要看到他成家。

    他出於私心,想困住她,所以將時間緊迫,沒有擬定婚前協議當作了藉口。只是她好像不願意被困住一輩子。

    她大概是還忘不了周明湛,才會在看到一個與他相似的背影時就失態至斯。

    也是,青春年華,知慕少艾,當時怕是恨不得傾注所有,哪裡是這麼容易可以忘懷的。

    宋斯年合眼,做了幾次深呼吸,才覺得胸前的鬱結好了幾分。

    阮令儀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身邊有明顯的凹陷,宋斯年睡在她的身邊。

    宋斯年側臥著,阮令儀轉了個身,與他面對面。

    她能一直記得和宋斯年初遇時的場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臉。過於英俊,過於丰神俊朗,讓她難忘。

    但她還真沒有見過宋斯年睡著的模樣。

    他額前的發乖順地垂著,看起來還有幾分少年氣。

    阮令儀的目光從他緊閉著的雙眼一路向下,掠過他高挺的鼻樑、偏薄的唇,落在他下頜線的那顆小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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