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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19:58 作者: 傅思
    下一秒,宋斯年略微有些冰涼的手指落在阮令儀頸間,抽出了一綹被她夾在衣服中的長髮。

    「走吧。」

    他退回到原來的距離,看著她:「可惜了,我車裡沒有會喊姐姐的十八歲男孩,不過安全送阮小姐回家還是可以的。」

    阮令儀:「……」

    這一刻她竟然想不出騷話,敗了。

    江知初和江知其一起將阮令儀和宋斯年送上了車。

    看著黑色的賓利消失在雨幕中,江知初忍不住問哥哥:「我們今天明明不用回老宅啊,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宋總送阮阮?」

    「小孩子管那麼多?」

    「你好好做你的遊戲就行了。」

    江知其雙手插兜,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在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他又看向妹妹:「對了,有事沒事,多和令儀一起玩。」

    「用得著你說。」江知初白眼。

    江知其是在麥克斯峰會上遇見的宋斯年。

    這個峰會持續了三天,他一直想和宋斯年結交,卻總也找不到突破口,直到今天,他接到了阮令儀的電話。

    阮令儀說,她可以幫他和宋斯年搭上線,不過作為交換,他也要幫她。

    眼見著麥克斯峰會就要閉幕,江知其別無選擇。

    阮令儀說,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需要在宋斯年面前提她的名字就可以。

    江知其司馬當成活馬醫,在宋斯年面前接起了妹妹江知初的電話,言辭間透露了今晚阮令儀會出席遊方科技慶功宴的事情。

    收了線,他就發現宋斯年在看著他。等他再上前搭話的時候,明顯發現宋斯年對他說的內容感興趣了很多,甚至提出想看看遊方的慶功宴。

    「到了。」在帶著宋斯年抵達南風居的時候,江知其給阮令儀發了條消息。

    另一頭,阮令儀和宋斯年並排坐在賓利后座上。

    「回哪裡?」

    「我們夫妻許久不見,不一起住嗎?」

    宋斯年沒有說話。

    阮令儀調整了姿勢,角度正好地露出了紅裙下白皙纖細的腿。

    男人沒有看她。

    半晌,阮令儀才開口:「江南明月。」

    江南明月是阮令儀名下的一套房產,頂樓的複式公寓,帶有一個很大的觀景陽台。

    阮令儀現在可以住的房子並不止這一套,江南明月雖然在市中心,但在暴雨的情況下,並不是最優選擇。

    此刻提出要回江南明月,是因為她還有別的考量。

    「去江南明月。」

    宋斯年對著司機吩咐了一聲,才繼續和阮令儀說話:「住得挺遠。」

    阮令儀轉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他此刻正閉著眼,靠在真皮座椅上,一雙被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交疊,隱約能看出肌肉流暢的線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珠噼里啪啦地落在車窗上,絲毫沒有節奏。

    阮令儀呼吸一滯,她總覺得宋斯年對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

    「是挺遠。」

    阮令儀笑了笑:「不過我記得,繪豐集團的大中華區總部似乎也在那附近。」

    繪豐集團總部設在英國,但這些年隱隱有將發展重心往大陸這邊轉的意思。繪豐恆宜更是看中了中國金融市場巨大的發展潛力,在這邊開展了眾多項目,宋斯年在東城的時間也長了許多。

    宋斯年沒有搭話,而是突然笑了一聲。

    阮令儀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煩躁。

    今天她做了不少嘗試,可是她和宋斯年的關係似乎還停留在原本的位置,彼此拉扯,卻沒有更進一步。

    她不舒服,宋斯年的情況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

    阮令儀看到他慢條斯理地將食指插.入領帶處,向外扯了扯,接著解了襯衫最上頭的兩顆扣子。從她的角度,男人喉間的凸起一覽無餘。

    宋斯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壓下了什麼情緒。

    車內的氣氛冷了下來,兩人一路無話,一直到車子停在阮令儀的房子樓下。

    阮令儀坐了片刻,見宋斯年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開口道:「我走了。」

    她的手剛碰到車門把手,一把傘被遞到了她面前。

    黑色的長柄傘,傘面沿著傘骨整整齊齊地疊著,傘柄是棕色的鬱金香木,很英倫的風格。

    路燈的光斜照進車裡,男人一半隱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阮令儀朝著他點了點頭,撐傘下車。

    這一場雨來得又凶又急,路面上已經有了不少的積水。

    車子停的位置地勢稍高,水小。可是從她的位置走到單元樓里,勢必要蹚過一小截積水。

    「什麼垃圾物業,連排水都做不好,好意思自稱豪宅締造者」、「早知道今天是這個結果,我就不該回來」的念頭在腦子裡反覆過了幾遍,阮令儀終於下定決心,準備硬著頭皮蹚過去。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開車門的聲音。

    阮令儀停下動作,回頭,發現宋斯年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手上是一把一樣的長柄傘,在雨中走出了一種淡定從容的氣魄。

    宋斯年走到了離阮令儀半米遠的地方:「收傘。」

    兩個人的傘面交疊,雨水順著宋斯年的傘落到阮令儀的傘上,又落到宋斯年的肩上,將他身上的西裝外套打濕了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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