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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18:26 作者: 繡生
    要知道他們老闆堪稱寵弟狂魔,寵弟弟根本沒有底線。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著喬小少爺生氣了,老闆卻無動於衷呢。

    不過說起來,別說喬小少爺,就是他也覺得老闆忽然要搬家奇怪得很。

    別人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公司里的事情雖然多,但也遠遠沒有到需要公司住在公司辦公的地步。

    裴敘看著喬南離開的方向,摘下眼鏡,疲憊地捏了捏鼻樑。

    喬南從家裡出來,在濱江大道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圈,翻著手機通訊錄給狐朋狗友打電話:「串兒,喊幾個人出來喝酒唄。」

    電話那頭是他的髮小錢川,聞言奇怪道:「你不是說端午你哥在家,還出來喝酒?」

    喬南的父母是強強聯合,夫妻兩人各管各的公司,都是工作狂人,一年到頭到處飛,少有在家的時候。喬南六歲之前是被保姆帶大的,六歲之後則是被他的養兄裴敘照看著。圈裡一眾好友都知道,喬小少爺天不怕地不怕,但獨獨聽他哥的話。

    比如他哥不喜歡他在外面喝酒鬼混,但凡他哥在家的時候,不管誰組局,那都是約不出來人的。

    今天忽然主動組局,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喬南聽完之後,「呵」地冷笑一聲:「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喝酒不需要裴敘同意。」

    他在手機上找了個最近的會所,把定位發到了錢川的微信上:「就這裡,你多喊幾個人,今晚不醉不歸。」

    嚯!都連名帶姓地叫上了,這兄弟倆是真鬧矛盾了?

    一看有熱鬧,錢川立馬就來勁兒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喊人,半個小時後到。」

    ……

    半個小時之後,錢川呼朋喚友趕到包廂,就見喬南窩在卡座里,面前的桌上已經開了五六瓶酒,有兩個瓶子已經空了。

    喬南聽見動靜,眯起眼逆光看過去----錢川叫來了十幾個人,有些他認識,有些則是生面孔。

    不過酒局本來就圖個熱鬧,認不認識倒是次要。

    「今晚我買單,」他懶洋洋坐直身體,隨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將空酒杯往桌上一扣,笑道:「大家不醉不歸。」

    他本來就生得好看,瓷白的皮膚在燈光下也毫無瑕疵,眼下又喝了酒,眼神迷離,淺淡紅暈從眼尾蔓延到修長的脖頸,更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撩人意味。

    跟錢川並肩走在一起的男人目光落在喬南臉上,眉頭微挑,低聲詢問道:「他就是喬世安的兒子?」

    錢川點點頭,見他滿是興味之色,提醒道:「喬南可不在外面亂搞,你別打他的主意。」見對方似乎仍然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又小聲嘀咕一句:「喬南還真是個禍水,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說著他搶在對方前面,擠到了喬南旁邊坐下,哥倆好地搭住喬南的肩膀:「來,給知心哥哥說說,這是怎麼了,和你哥吵架了?」他又自問自答道:「這不應該啊?就裴敘慣著你那個勁兒,他還能和你吵架?」

    越說越覺得這不可能,錢川道:「你又鬧什麼脾氣呢?」

    喬南一聽就炸了,重重把酒杯放在桌上:「明明是裴敘鬧脾氣。」他又氣又難受又委屈,在酒精的熏蒸下情緒被放大,連眼眶都紅了:「他要從家裡搬出去。」

    錢川被他的過激反應嚇了一跳,本來想說裴敘都自己開公司了,從喬家搬出去也正常,又不是搬出去就不做兄弟了,這有什麼的?

    但他見喬南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頓時不敢再火上澆油,只能順毛捋道:「啊對對對,你哥怎麼能這樣呢?這也太過分了!」

    誰知道喬南一聽又不樂意了,瞪著他道:「我哥怎麼樣了?」

    錢川:「……」

    他就不該嘴賤,老實做個啞巴多好。

    喬南又喝了一口酒,酒入愁腸,情緒更加洶湧,他垂著頭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問:「你說我哥是不是煩我了啊?」

    「不能吧?」別說喬南,就是錢川也不信。

    要說早些年他們這些人見裴敘這麼慣著喬南有求必應的,心裡多少有些犯嘀咕,暗暗揣測過裴敘是不是打著喬家的主意,故意想把喬南養廢了。

    但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裴敘態度一如既往,有時候他們這些發小都覺得喬小少爺這個折騰勁兒,也就裴敘能受得了。

    而且這一圈知根知底的髮小里,大家原來都是一樣的不學無術。

    結果高二那年,喬小少爺不知道抽哪門子風,忽然說以後想畫畫,還要考排名相當靠前的南江美院,放下大話說要讓他哥給他補習文化課。

    原本大家都以為他只是口嗨,誰知道高考成績出來後,他竟然真的考上了。

    那時候喬小少爺相當高調且驕傲地炫耀,這幾百分都是他哥用一個個晚上給他補課補起來的。

    裴敘本來就比喬南大幾歲,又跳過級。喬南高二的時候,裴敘都已經研三要畢業了,正是最忙碌的時候,還能每天晚上抽時間給他補課,就是親兄弟都未必能做到這樣。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大家對喬南就都只有羨慕的了。

    畢竟他們家爹媽都只有往家裡領私生子的份兒,誰家能像喬家爹媽一樣,往家裡領個養子回來,供祖宗一樣把喬小少爺給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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