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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04:46 作者: 不染風霜寒
蕭長恆在身邊,見春也不敢上前去纏李潤,只好眼巴巴的看著,「聽王嬤嬤說公子走啦!小的就想著出來送送,公子路上慢點呀!見春在王府里等著呢!」
繃不住了,真是繃不住了。
李潤眼睛一紅,視野便糊了。
「嗯,我快去快回,」說罷,李潤拉扯手中的韁繩,馬兒開始緩滿向前走動,蕭長恆站在門口一言不發,臉色越來越難堪,見春眼淚都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李潤不爭氣的抹了一把眼,收回回頭的腦袋,夾緊馬腹,馬兒一聲長嘶:「駕!」
煙雨朦朧間,蕭長恆獨一人往府中走,聽見身後少年一聲啼哭:「少君!少君!嗚嗚嗚!見春在王府等您呢!快些回家!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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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送走了?」魏馳第一次來蕭長恆的新王府,跟著蕭長恆回正殿的路上,左探頭右探頭:「哎,這棵樹好哎,我的王宮裡真好卻一顆,不如送給我?」
蕭長恆不悅,垂眼掃了那顆荔枝樹:「你確定帶回去能活?」
蘭樓雖然和辰州挨著,但水資源卻嫉妒匱乏,別說荔枝樹了,是棵樹到了那地方都活不下去。
「不試試怎麼知道,是吧。」魏馳生的和蕭長恆差不多高,兩人身材也相仿,走在王府里,引得不少做活的僕人看,人自然是沒正行的回「禮」
蕭長恆蹙眉,問:「胡蘭爾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私下還在想辦法聯繫那群閹賊,不過現在沒有達成共識,暫時沒事。」
蕭長恆點頭。
胡蘭爾是魏琛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樓蘭王的長子。早些年蕭長恆在樓蘭做質子的時候,結實了當時還叫達木嵐的魏琛,之後兩人和溫習樂逃出了樓蘭,那時候追殺他們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胡蘭爾派的。之後魏琛借住淵天的勢力推翻蘭樓舊勢力登上樓蘭王的寶座之後,胡蘭爾的勢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剝削。
但近幾年,藏匿起來的胡蘭爾不知道怎麼勾搭上已經亡國的吐蕃捲土重來,在樓蘭和吐蕃邊疆不斷出沒,成了魏琛的肉中刺。
半月前,淵天的密探查到胡蘭爾見了東廠的人。
百年紛爭,即將拉上序幕。
蕭長恆展眉,走入正殿,看到了李潤留下的沉香,正在燃著,他走過去,給快熄滅的香火續上:「不可放以輕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晟雖不如十幾年前了,但是若真的讓東廠的人和他達成共識,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魏馳剛還一臉浪漫,沉思了蕭長恆說的話後,立馬變得正經起來:「你準備就這麼放手不管?」
魏琛知道蕭長恆不關心大晟的江山歸誰,一心只想做他要做的事情,就算是犧牲自己的命也要攻懷善寺。
「蕭長恆,你別忘了師尊的遺訓。」
蕭長恆冷淡的眼神,在魏馳提起淵天的上一任閣主的時候,才有了些許變化,他坦然道:「師尊曾教導我,凡事心中有定數的事情,大可以不去想能拘束自己的因素,師尊的遺言也好,任何事情都好,我要做的事情,必須要做。」
「而且,我不知道已經犯了多少次閣中規矩了,不差這一條。」
魏馳咬牙,恨恨道:「你知道,師尊是為了你好,他在世的時候且不是那禿驢的對手,更何況是你,你憑什麼逼他把人教出來?」
他又道:「你忘了你的眼睛怎麼瞎的了?!」
蕭長恆:「……」
魏馳大咧咧的坐在正堂的梨木椅上,「你和師尊可真是像,怪不得他要把淵天交給你,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他老人家知道把閣交給我,你一定會從我手裡奪走,反正你一向誰的話都不聽,他給了你也省心了!」
蕭長恆垂眸不語。
魏琛說的沒錯,若是師尊把淵天交給魏馳,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搶過來,淵天是他唯一能與懷善寺對峙的靠山。
師尊不會不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直接順了他的意思。
「那件事辦成之後,你若想和大晟結盟,我可以幫你,」蕭長恆收神:「你不過是想出點胡蘭爾,只要他不和東廠的人勾搭上,你還怕什麼?」
魏琛看了一眼蕭長恆,「我又攔不住,東廠那邊鬥不過溫習清,已經在想辦法拉攏外勢力了。」
蕭長恆抿唇想了一下魏琛的憂慮。
不多時,他喚來房內的暗衛:「派人去請尉遲盡忠,說本王要見他。」
只要他先釣著人,東廠的那些人不會捨近求遠去聯合樓蘭一個被廢的人。
第48章 身份
離開辰州城內, 李潤同一起發出的那名壯漢往南出發。路上,雨勢隨著他們南行逐漸變大,到了廣南與辰州的交界處, 馬兒幾乎已經無法快速行走了。
本來就不寬敞的泥土路,被暴雨沖刷過, 積水泡在路上形成一片水窪, 不知深淺。
兩人只好牽著馬, 穿著草鞋, 在雨水泥土地里慢慢走, 好在水不算太深, 大概到膝蓋往上一點的位置。這麼一段水路, 兩人走了幾乎快一個多時辰,之後的路況也是時好時壞, 他們大概走了有兩天一夜的時間,終於到了廣南縣地界。
此處常年雨水充足,縣內的各個街道上,隨處可見參天大樹,只是地勢不平, 有一半的房屋已經被積水給淹沒,剩下的一半也幾乎沒什麼人在了,李潤和壯漢一路往縣衙走去, 路上竟然沒看到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