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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04:46 作者: 不染風霜寒
    李潤被見春逗笑了,點了點他的頭,告訴他:「夢到你去當叫花子了。」

    見春嘴裡剛塞了一個油餅,咬了一口,笑嘻嘻的看著李潤,手放在嘴邊,小聲的對他說:「少君你對見春這麼好,王爺他又心疼少君,怎麼可能讓見春出門當叫花子要飯吃!」

    見春說罷,又啃起來油餅,李潤吃了一勺粥,笑著看著見春。

    李潤垂睫,小聲道:「是,不會那樣的。」

    -

    三日後,他們向辰州出發。

    蕭長恆自從那日對李潤吐露心聲之後便再也沒追問李潤這件事,李潤也主動選擇了忽略人,蕭長恆不提,李潤也不提,一路上,見春趕著車,李潤就陪在見春身邊,蕭長恆自己坐在轎子內。

    從歲寧往辰州的路途遙遠,路上大概要走一個多月的時間,再加上最近換成了雨季,時不時的就要下一場大雨,走的就更慢了。

    這天午時,天上毫無徵兆的下起傾盆大雨,見春和李潤來不及躲閃,兩個人都被雨水打濕了衣服。

    眼看著離下一處住宿的地方還有一點距離,見春便收拾出來了蓑衣,自己穿上後趕車,李潤沒有蓑衣,便回到轎子裡避雨。

    轎內,蕭長恆手裡把弄著藥瓶,見李潤進來,手上的動作一頓。

    李潤自認為這兩天他已經很明顯的在迴避蕭長恆了,所以這麼一碰面,還怪尷尬的,無奈又不能不進去,他只好硬著頭皮,看著蕭長恆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長恆,我進來換一身衣服。」

    蕭長恆抬著眼帘,入眼的李潤一身濕衣服,頭髮一縷縷的貼著臉頰,嘴巴凍得發紫,小心翼翼的朝著他解釋。

    蕭長恆不悅的閉上了眼。

    李潤見蕭長恆不說話,用動作回復了他,心中不知道是何種滋味。

    他垂睫也不再說話,動手開始找自己的包裹,拿出來一身乾淨的衣服,當著蕭長恆的面開始換起來。

    李潤剛解開自己的上衣,就突然後悔了,他抬著眼看著身邊的蕭長恆,發現人還閉著眼睛。

    倒是他自己矯情了,不就是換一身衣服嗎,蕭長恆已經閉上了眼睛了,他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李潤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拿著衣服背了過去,背對著蕭長恆。

    李潤轉過身去,慢吞吞的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蕭長恆鼻息之間,又聞到了淡淡的香味,但不是李潤的,是他手中藥瓶子裡的藥粉。

    這幾日,他能感覺李潤在有意無意的迴避與他的見面。

    蕭長恆睜開了眼。

    李潤哪裡知道蕭長恆睜開眼了,他自己背了過去,什麼也看不見。

    李潤慢吞吞的將自己身上的上衣脫了下去,漏出帶著水滴的上身,用乾淨的帕子擦拭了一遍後才套上乾淨的衣服。

    弄好之後,他又半跪到地上,開始脫自己的褲子。

    蕭長恆眯了眯眼。

    李潤的身板子偏細長,生的也白淨,此刻身上的長袍卻遮住了一片春光,只有一雙皙白的小腿露在他面前,來回晃悠,小心的套上褲子。

    換好衣服之後,李潤將自己的濕衣服拾掇好,他微微一側身,到了了蕭長恆正半眯著眼,盯著他看。

    李潤:「……」

    李潤小臉一紅,腦子裡瘋狂的回想自己剛才有沒有漏出來什麼重要的部位。

    衣服是長袍,能遮住了都遮住了,蕭長恆看光了他的背,下身……下身最多看到了他的腿。

    李潤呼了口氣,假裝不知道看見蕭長恆盯著他換衣服。

    突然,身後的人自己開口了:「你背後有顆痣。」

    李潤想要個地縫鑽進去。

    蕭長恆又道:「在肩膀上,很好看。」

    李潤搖了搖頭,將濕衣服收好,「別,別說了。」

    李潤恨不得趕緊出去,但是他沒有蓑衣,出去又會打濕衣服。

    李潤坐在轎子口,拿著乾淨的帕子給自己擦頭髮。

    蕭長恆盯著人看,又喊了一句,「過來。」

    李潤不動。

    蕭長恆將手中的藥瓶子收了起來,又重複了一遍:「李潤,過來。」

    李潤回頭,一頭長髮如潑墨似的灑在肩頭,他手上拿著帕子,薄唇一抿,一雙眼內,寫滿了拒絕。

    「我……」

    蕭長恆的眉頭緊蹙著一張臉臭的要死,李潤動了動唇,想拒絕,但最後還是沒出息的走了過去。

    李潤還沒走到跟前,蕭長恆一把將李潤攬在自己懷裡。

    李潤小幅度掙扎了一下。

    本以為蕭長恆像對他做點什麼,咬他一口,又或者吻……

    沒想到,蕭長恆抱了抱他,然後,拿過他手中的帕子,幫他擦頭髮。

    李潤:「……」

    李潤被蕭長恆按在大腿上,就這個怪異的姿勢坐著,蕭長恆手裡拿著他的頭髮,有模有樣的用帕子擦拭。

    好半天,蕭長恆把他滴水的頭髮擦拭的半干,又拿了一根髮帶,用手指開始給他梳頭髮。

    大雨中,轎子裡泛著寒氣,李潤打了幾個噴嚏,任蕭長恆給他梳頭髮。

    而蕭長恆盯著坐在自己腿上的人身上看,坐著位置剛好能看到李潤的脖子。

    李潤生的很渝衍渝衍白,哪怕此刻穿了一身素淨的白衣都沒有他的膚色白,泛著淡淡香味的後頸在他面前晃悠。

    蕭長恆咽了口口水,將李潤的髮帶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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