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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04:46 作者: 不染風霜寒
若是送質子過去是為了兩國交好,那所謂質子,送過去也是享受該有的等級制度的禮遇。
可他記得,蕭長恆是被廢除了太子的爵位,與其母一起遠赴樓蘭。送一個廢后和廢太子過去,到了他國,怎麼可能有好的日子過。
蕭長恆這一走,便是十六載。
李潤喟嘆,聽話本的時候怎麼沒有那麼多感受。
李潤將棉布沾濕,浸泡,掛上藥水之後又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蕭長恆的碎發。
蕭長恆見李潤不說話,便主動問:「你對本王的過往好奇?」
李潤愣了一下,又道:「沒有,只是聽說過王爺的一些事跡,心中不由感嘆。」
蕭長恆垂眼無言。
與李潤說起過往,倒是有了那麼一絲輕鬆,哪怕知道李潤有意與溫家那邊勾結,他還忍不住想傾訴更多。
蕭長恆動了動喉,淡淡道:「本王很想忘記很多事,但是卻發現越是想忘記的東西反而會在心底擱置,久久難忘。」
李潤疑問:「譬如?」
蕭長恆想說,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是從他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影子開始,還是從他受的那些苦開始。
好半天,他不知道和李潤說些什麼,便敷衍了一句:「很多。」
李潤已經將蕭長恆的藥水拾掇好,見蕭長恆又不說了,便垂睫看著躺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
李潤的指腹不自覺的附上了蕭長恆的眉。
蕭長恆的眉毛很濃密,形狀也很好看,鋒利又不失去儒雅。眉峰高點,但是又沒太高,又溫和了那麼一點。
不僅僅是眉毛,還以額頭也很好看,既平展又開闊,髮際線長得也很完美,還有美人尖。
李潤點了點蕭長恆的鼻子,「鼻子很挺,很高呢。」
蕭長恆:「嗯?」
李潤又打趣了一句:「長恆你生的很標誌。」
李潤的手指點著蕭長恆的鼻樑,來到他的鼻尖,又往下,手指停在了蕭長恆的唇前。
蕭長恆雖然看不見,卻能憑藉李潤身上淡淡的香味判斷他的大致動作,譬如現在,李潤是手指停在了他的唇上。
李潤心砰砰跳個不停,已經親了很多次了,甚至還能回想昨夜蕭長恆是怎麼啃咬他時的感受。
李潤滾了滾喉,蜻蜓點水似的碰了一下蕭長恆的唇肉:「唇,生的也很標誌。」
說罷,李潤像是摸到了火焰一樣,快速收回了手:「我先去整理一下被子。」
李潤離開一會兒,心臟的砰砰聲便平穩了很多,他靠在門後,回想自己剛才的動作,臉便開始燒得慌。
瘋了真是。
平靜了一會兒,李潤動手開始整理他和蕭長恆的床。
兩人因為蕭長恆眼疾的事情已經同眠很久,但是被子還是分開弄的。
李潤整理好之後,正想返回去幫蕭長恆取藥布,沒想到一回頭,猛地撞上一個柔軟又緊實的懷抱里。
李潤抬頭,看著已經清理好自己眼睛的蕭長恆,疑問:「怎麼自己弄了?」
蕭長恆蹙眉,看著有點嚇到的李潤,沉聲:「無妨,本王的眼疾已經好多了。」
說罷,他拉住了李潤的手,將人按在塌上。
李潤任人抱著。
蕭長恆抱了一會,又吻了他一會兒,甚至還咬了他的脖子。
弄的有點疼。
李潤推了推蕭長恆:「這樣怎麼睡?」
蕭長恆抬了抬頭,盯著李潤的眼,一本正經說:「李潤,本王現在覺得,不管你是男子或者是女子,本王好像都能接受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明了
蕭長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兩人相視無言,甚至連動作都保持著。
蕭長恆將李潤壓在身下,只不過手撐著床榻,有些空間罷了。
窗外支開的窗縫撒進來些月光,輕盈的光線似紗幔落下,映在李潤側臉,稱的他的臉又白了一分,濃睫下一圈兒陰影快速煽動著。
李潤心中一根緊繃著的弦,終於拉扯到了極致,砰地一聲扯斷了。
他內心亂如麻。
怎麼辦?
蕭長恆認真的嗎?
不等李潤回復,這時候,作為主動方的蕭長恆忍不住了,他在李潤唇上輕輕啄了一口,一雙狹長的眼睛半眯著,音色慵懶,繼續追問他:「李潤?」
「我在問你話。」
李潤動了動唇:「我……」
李潤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李潤不知道該怎麼回蕭長恆。
蕭長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壁壘,將所有的東西一下子堆到了李潤面前,逼他面對現實。
他們之間那薄薄的一層窗戶紙,李潤一直以為只是他自己糊起來的,只有他自己在意,蕭長恆根本不在意,或者說蕭長恆可能都沒意識到,兩個男子這樣也是不對的。
可現在這層關係,就這麼被蕭長恆一語點破了。
蕭長恆喜歡他。
喜歡他?
怎麼可能?
李潤側過去臉,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蕭長恆卻不依不饒,得不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樣子。
蕭長恆騰出了一隻手,放在了他的側臉,然後放正了他的臉,逼他和他對視。
算了。
李潤抽了抽嘴角,眉心舒展開了。
蕭長恆喜歡他很正常。
他早該意識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