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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4:04:46 作者: 不染風霜寒
    蕭長恆煮藥回來,恰好看見在塌上來回翻騰的李潤。

    李潤雙頰潮紅,一眼便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發熱。

    蕭長恆將煮好的湯藥端到榻前的桌子上,坐在塌邊將床上的李潤抱了起來。

    蕭長恆將手掌附在李潤額頭上,蹙眉問:「怎麼回事?」

    「……可能是,那晚,吃了李彬家的酒,酒里又東西。」李潤說的含糊不清,但卻能讓蕭長恆聽得出來他現在的狀況。

    蕭長恆自然知道李潤嘴裡所說的「藥」是什麼東西。

    蕭長恆眉心的溝壑更深一分:「沒下去?」

    李潤小腹疼的像是被撕裂開了一般,理智卻告訴他,不能冒犯蕭長恆,不能!

    李潤點頭:「嗯。」

    說罷,他咬緊了唇,很快,血腥味在唇齒之間化開,下唇被咬破了,疼痛換了一絲絲理智。

    李潤翻了個身,將自己背對著蕭長恆,將自己的手腕放在了口中,狠狠咬了一口。

    「……好疼。」

    身上就沒有一個不疼的地方。

    眼淚不聽使喚的從一個眼角滑下去流進下一個眼睛裡。李潤咬了咬牙,壓著嗓子:「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就好了。」

    蕭長恆的臉黑的嚇人。

    不多時,李潤聽見的走路的聲音,知道身邊的蕭長恆已經出了門。

    李潤抱緊了自己的雙膝,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一聲吱呀聲,隨後,李潤被人從床上抱了起來。

    蕭長恆喊了見春準備了冰水,弄好之後又返回李潤的房間,將人小心翼翼的抱進冰水裡。

    李潤難受,任人抱進冰水裡。

    熱氣緩解了。

    李潤迷迷糊糊,看見蕭長恆手裡拿著一個葫蘆,正黑著一張臉,手裡舀了一瓢水,然後順著他的肩頭澆下去。

    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疼的徹底沒了意識。

    蕭長恆看著浴桶內昏死過去的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水漂扔進桶里,騰出手附上了李潤的額頭。

    本來雙頰泛紅的人,此刻已經降下了溫度,一張白淨的小臉兒上儘是水珠,唇色也恢復了原本的淺粉色。

    蕭長恆將人從已經快融化完的冰水裡抱了出來,水珠順著李潤的四肢嘩啦啦的往地下掉,他的衣服也已經濕的差不多了。

    門外。

    見春著急的從城中請來了幾個大夫,一群人在房間外候著。

    蕭長恆將渾身濕透的李潤放在床上,人只穿著一層裡衣,如今濕透的衣服正緊緊黏在他的皮膚上,將李潤修長纖細的四肢顯現出來。

    蕭長恆動了動喉,找了一早準備好的乾淨衣服,將床上的人扶起來,開始動手給李潤換衣服。

    李潤乖乖的靠著他的肩,像是一件玩具一樣,任他把弄。蕭長恆將李潤的衣服穿好,動手將他腰上的衣帶繫上。

    李潤濕漉漉的頭貼著蕭長恆的肩膀,還輕輕的蹭著,嘴裡嘟噥幾聲。

    弄好,蕭長恆扶著李潤的肩膀,準備將人放下去。

    這時候,李潤白淨的小臉上,長睫顫了顫,半眯著眼看著蕭長恆。

    李潤動了動唇。

    喚了一聲:「長恆。」

    蕭長恆微微一怔,下一瞬,李潤整張臉快速朝著他襲來,那張被李潤咬破的唇……快速擦過了他的唇。

    人倒進了他的懷裡。

    ……

    這時候,見春在門開等不住了,用手敲了敲門:「公子,大夫已經過來了,您準備好了嗎?」

    蕭長恆盯著懷中人,李潤微微張合的唇,蹙眉蹙緊,他用手撫上李潤唇上的傷口,隨後他放下人,收拾了地上的濕衣服,動手去開門。

    見春聽說李潤暈倒了,急的哭了好幾鼻子,蕭長恆一打開門,哭的兩眼發紅的見春便伸著頭往屋裡看。

    蕭長恆掃了一眼見春身後的幾個白鬍子大夫,沉聲:「進來。」

    幾個人拎著藥箱子走了進去,見春跟著蕭長恆也進了房間。

    房間裡可謂是滿地狼藉,水撒了一地,就連塌上的被褥也都沾了水。

    蕭長恆因為抱著李潤,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見春守著李潤和一群大夫,蕭長恆便沒在上前,轉身出了房間。

    -

    李潤這一覺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午時,他剛一睜開眼,見春便急匆匆的喊來了大夫。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見春一嗓子,房間外守著李潤的幾個大夫便急匆匆的進了門。

    扎針的扎針,把脈的把脈。

    李潤被一陣折騰,看著數十根銀針要往自己的身上落,便著急打斷了要行針的大夫:「等等,等等!」

    大夫停下了手,李潤打斷身邊一群大夫,扶著自己沉重的腦袋,搖了搖頭:「我已經沒有大礙了,不必用這些東西了。」

    見春抓著李潤的手,「嗚嗚,公子您都不知道,昨天下午,您突然開始發燒了,都快把見春嚇壞了,真的沒事了嗎?」

    李潤心道,果然有代溝,真不知道這一群大夫是怎麼治療他的燥熱的。

    「放心,已經好很多了,」李潤摸了一把見春的腦袋:「麻煩大夫按照我的藥房抓幾副藥就好了,不必這麼興師動眾。」

    李潤將屋子一屋子的大夫攆走,寫了一劑藥方,這是他熱期的時候經常用的藥方,不過這裡可能藥材不足,效果可能沒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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